我爱你。
这三个字如雷劈一般震得门外的柳娟动弹不得。随之而来的反抗席卷了她所有的感官与心绪,炸碎她所有的思维……她……她竟然不希望有人爱着她的宇野万里!?
“她的”!?她惊愕地捂住双唇,靠在走道的墙壁上,被自己的反射反应给骇住了!
什么时候起,宇野万里成为她的所有物了!?就因为他对她的捉弄、对她的温柔、对她的勾引吧?她竟然会奢望到不希望他对别人,也像待她一样温柔!?
他那醉人的柔情呵……她只想全部霸占……
“我爱你,看着我……”洪孟雯双眼渴求地看着他,深深为他不加矫饰的面容着迷界限本来就没有近视,他挂上眼镜,只是为了收敛他的英俊。他并不像其他人一样,爱招摇自己的优秀,只痴心的,想和一个对他而言最特别的人来分享他的一切。
“爱我……”她引诱他的手去探测她为他思念着了迷的傲人而丰满的曲线。而门外的柳娟则屏息以待,虽上不能看见,却也能以直觉去揣测门内的情景。不!不!她不要……不要他去爱别人,她不要!
“为什么要去爱一个不爱你的人?”
她又靠近他颀长结实的削瘦身躯,几近挑逗的神情像是沾了毒药的芬芳甜蜜。
“只要你想,我愿意把一切都给你,而她会吗?又或者她能吗?我爱你呀!”
她?是谁?柳娟一颗心悸动得厉害,会是……她吗?她为什么会在意他爱的是谁?又为什么要在意?她又……不爱他,何必……不爱吗?不爱吗!?真的不爱吗?她惊愕颠倒闭了双眼,硬生生的将到口的尖叫逼了回去。能欺骗自己,说根本没被他吸引吗?
不,就是因为要抵抗日益被他的眼眸和诱人的嗓音侵占的心,所以她才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要去讨厌、排斥他的靠近他的温柔,以及他所有的一切!
她怕呵……她好怕会……再爱上另一个男人,苦尝另一次心碎的背叛……但却又不由自主的迷恋他灼热情新又令人心安的气息。
此情无计可消除
他是这么写的,那他所在意、所关心、所爱的、应该是,只有那个人……
“孟雯……”许久许久,又像是才过不久,柳娟听见了宇野万里优雅清澈的声音和幽幽的叹息,仍是如此的令人沉溺:“我是可以吻你.抱你.你……”
什么!?柳娟惊跳了起来,不可置信地回忆着他刚才所说的话……他……他说什么!?
我是可以吻你,抱你,你……
是的,他是这么说的。
“骗子……”不知道心中油然而生的愤恨和伤痛是为何而来,她连连倒女乃字好几步,一瞬间,她因为他所说的这句话,难过得几乎要死去;不敢相信这句话对她的杀伤力远比她自己所想像的还更大!
“骗子……”她捂住了耳朵,又忆起了前尘往事,和那句诗、那句歌词……她奔出了屋去。
你不愿看着我哭泣
此情无计可消除
不……骗子……他们都是骗子……
“不错!我的确可以拿取你所愿意给的一切。”宇野万里抽回自己的手,取下自己技在肩上的衣服,转而技搭在洪孟雯的肩上,冷静的笑像是方才所有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似的,还是如此的尔雅高贵,漾着令人心疼的温柔。“但是,我的心里住的却不是你,你会愿意吗?”
“为什么………宇野医师……”她捂着脸,瘫跪在地,难过得无法承受:“我是这么地……爱着你呀……为什么……你还是……不愿意看着我……”
“如果,我曾经让你有错误的期待,那我真的很抱歉。”他的温柔会害死人,可是他也没办法,表哥就是这么教的,而他天生的性格也就是如此;要真教他像戚彦仪那么冷血,木翔字那么贱口,冷衡逸那么冷面,他也做不来。唉!下回改进!下回改进!
“但是,我所执着的,仍是惊鸿初遇的刹那。你是一名很优秀的助手,真的,我没骗你。可是,我们也只能仅止于此了。”
“你还是……不能爱我?”为什么他连拒绝别人也拒绝得如此让人着迷?使人眷恋他的好而无法自拔。也难怪他会戴婚式,因为他的温柔,根本让人无法忘怀。啊!能被他怕爱的人是何其的幸运呵……
“对不起。”他坦然的笑。
“那……请你吻我……”她面向着地板,根本不敢奢望他会答应。认识他十年以来,她清楚明白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有她一直在他的身边看着他呀!为什么他不爱她?“就让我……对你死心吧!求你。”
空白了好久的时间,又似乎只是一瞬间,他蹲来,微笑地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上亲吻了一下,又放在她的脸颊上,顽皮的道:
“你的吻,应该要留给你所爱的那个人才对。直到你遇见他,想真心对待他时,你才可以很自傲地对他说:“我爱你,甚至是在遇见你以前。所以,我把一切都留给你。而那个人,只能是你的伴侣。”
“为什么……”她张手抱住了他,伤心地哭喊着:“为什么你要这么好!?为什么……”
这么好也不是他的错呀!真伤脑筋。
喀啦一声,门被打开。上街闲逛的回来了,一看见衣装不整相拥的二人,很识相地又关上门,安静的离去。
“好了!早点睡吧!”宇野万里站起来,伸手拿回自己的衣服和照片,步回自己的寝室去,路经窗前时,停下来看了看阴暗的天色,自言自语道:“中!看来天气不大发,或许会有暴风雨来临吧!明天我还得去日本呢!唉!”
被留在原处的洪孟雯,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唇畔摹然浮直怀朵迷离的微笑,她以眼角余光瞄到了电话拾起地上的衣服,她走向电话,伸手拿起话筒,按下数字:“喂?宇野伯母吗?我是孟雯。我告诉您……”
继之而来的大雨掩盖了她清脆的声音。
山雨已来,风仍满楼。
☆☆☆
宇野万里连夜开车回到台北,隔天一大早就和他妈妈及表哥一起搭飞机飞回日本去了;而隔二天,洪孟雯就休年假去了。顿时,医院大乱,甚至,谣言四起……
一如往常的早晨,牙科门诊仍是一大群病人,些早来的相识邻居开始交头接耳着“最新资讯”。
“哎哟!凭知呒?听供柳医丝啊!哎唷喂,夭寿喔!伊去堕胎够无离婚,亲像是人放撒伊呢!”
“中!有影响呒?”
顿时候诊室如菜市场,人人纷纷竖耳倾听这第“N”手情报。
“当然嘛是真耶!不信去看病院的布告栏。”
另一些病人听见了,朝柜台的牙科组长道:“对不起!我原是挂柳医师的诊,现在我要换人。”
“我也是。”其余人表示相同意见。
“这……”组长为难的看着业势汹汹的病患,又看了看约诊簿:“可是……其他医师今天诊都排满了,而且大部分是打模型做假牙或根管治疗的,恐怕排不出空来
“没关系!我们可以等。”病人表示着。
“怎么了?”柳娟半天等不到自己早已预约好的病人,遂步出诊间来看看是怎么回呈,就看见自己的病人站在眼前,冷眼挑恤地看着她。
“我们不相信一个史声不好的医师的医术啦!”
“对!对!”其他人也点头表示赞同。
柳娟蹙起二道秀眉,一向冰冷的神情依旧冰冷,只是更添几分阴狠,她冷淡地把诧异的情绪隐藏起来;在外人面前,她一向不可能表现出自己的情绪,尤其是过了那一晚后,她就更形冷酷绝决和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