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巧,万里今天值大夜班,不到明天早上八点是不会回来的。”白衣男子虽语气轻松自在,不过可也刻不容缓地走过来替孟湘君把脉。
“JJ,帮彦平小亲亲上一下药好吗?最近万里的医院病人太多了,我可不希望他再去增加万里的麻烦!”
“去住院也不错,至少可以趁机休个假。”魏彦平玩笑似地回了一句。
“别叫我『JJ』!”戴墨镜男孩皱起浓眉,义正辞严地抗议。
“难道要我叫你……啊——”
白衣男子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孟湘君挣扎地伸出颤抖的手。
“小伙子……”孟湘君气若游丝唤着。
“JJ,快去拿乾衣服来!”白衣男子边说边由电脑桌旁抓起一串钥匙,“我得尽快送他到医院急救!”
“等我……把话……”孟湘君缥缈的眼神搜寻着魏彦平的身形。
魏彦平在他面前蹲了下来,抓住他的手,像是给他保障似地看着他,“我在这里,别担心!”
孟湘君突然用力握住他的手,使尽所有的力量,坚定地盯住他,“拜托你,救救……晴羽,千万……不能让他们……结婚,晴羽……就交给你了……”
“我——”魏彦平一下子为之语塞。
孟湘君直到自己都快不行了,心中挂念的还是孟晴羽。不过,现在最荒唐的是,他竟说要把孟晴羽交给他!
OH!MYGOD!请来教教他,如何拒绝一个垂危老人的托付呢?
孟湘君不放心地再紧握住魏彦平的手,“小伙子,你不……不会拒……绝吧!
“我——”
“放心吧!孟爷爷,他会答应的。”白衣男子暗推了魏彦平一把,向孟湘君保证似的笑道。随即转向处于错愕的魏彦平问:“对吧!?”
魏彦平睁大眼睛惊叫:“开玩笑……唔——”
他的嘴被捂起来了。
白衣男子笑得若无其事地靠近他的耳旁,低声威胁:“快答应!他的情况不乐观,再不赶紧送医,你就害死一条人命了!”
孟湘君看出他的犹豫,“拜托,晴羽……绝不能嫁给……那个野心的西园寺,他们已经……决定要在……三月四日那天结婚了……”
“三月四日——”墨镜男孩沉吟了一下之后,道:“是西园寺的生日嘛!”
“订婚是在孟晴羽二十岁生日,结婚是在西园寺三十二岁生日那天。还真是懒得无人能敌呀!”白衣男子也笑着调侃。
魏彦平听见孟晴羽要结婚的消意,顿时觉得心里酸涩涩的,喉头不知道什么东西涌了上来,总感到翻绞得令他难受。他喉头缩了缩,不敢相信自己对这则消息竟然有了莫名的反应——
半晌,魏彦平才别过头去,硬硬地道:“我会带出孟晴羽,并保护她的!”
“太好了……”孟湘君终于放心地任由白衣男子架起他的臂膀,走出大门;一边欣喜地喃喃:“真是太好了……我可以……放心了。”
“他怎么认出你的?”墨镜男孩推魏彦平坐在沙发上,把他的湿衣服月兑下,替他的月复侧上药。
“也没什么——”魏彦平突然感到好疲惫,靠躺在沙发椅背,“在他昏厥的前一刻,我曾经去看过他,他说了一句,不能相信西园寺静和。我来不及带走他,西园寺的手下就进来,在他手臂上打了一针,然后才假装救人的样子——”
“那时你是『行知书』的模样吧!”墨镜男子取出魏彦平身上的弹头,丢在一旁,看着他的身体,突然笑了。“孟晴羽缠住你了吗?”
魏彦平拧眉看他,“什么?”
“情人节呀!”他笑得颇邪门,完全是他师父的翻版。
“我就知道是你搞得鬼。你老爸是『自由飞行艺术学院』的校长,你当然可以胡作非为了。”魏彦平没好气地睨着他道。
他则一副“冤枉啊!”的无辜表情,委屈地瞅着魏彦平。
“哼,狗咬吕洞宾!不过,却把你泄露给西园寺那家伙知道了。”
良久,他抬眼望着魏彦平,“每回看见你这褐色的斑痕,我就想宰了那家伙!”
“怎么?你暗恋我吗?”魏彦平笑得别有深意又分不清真心的问。
“被你识破啦,一点也没错!”他哈哈大笑地替魏彦平包扎完毕后,神情狡黠地问:“你知道明天几号吗?”
“二十七呀!怎么了?”
“明天是他们的订婚典礼。”他站起来,把“行知书”的行头递给魏彦平。“不过,我想,会『因故』取消吧!加油了,希望有一天,你不再是『幽灵』——”
魏彦平捧着衣服走进浴室之前,似是非真地笑道:“别一副丧夫的表情,说些诀别的话,触我霉头!”
“怎么这么了解我?我还打算逼你写『与妻诀别书』呢!”
“等你成了『意映卿卿』,我或许会考虑接受。”
“你可以叫我『默平亲亲』呀!”
“可是你是『洋人』——”魏彦平的声音消失在水声之中。
“你有种族岐视。”墨镜男孩抓抓凌乱有型的自然卷发,看着浴室的门,喃喃批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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哔——哔——
一大早,孟家主宅就响起催魂似的哨音。
魏彦平蹒跚地走出自己的房门,有人从他身旁经过,拍了他一下,提醒道:“快点!听说少爷有事宣布。”
“他妈的!他有事干我鸟事呀!”魏彦平低咒一声。一手按住肮侧,痛呀!他凌晨回来孟家宅邸以前,雷默平替他换药时就告诉他,他的身体状况不大好,血小板没发挥什么功用。
事隔十年了,宇野万里也替他疗养好一阵子了,难道那个药的副作用还是存在吗?
“该死!”他倚靠墙壁,明白“幽灵”这次是逃不了了。
但……他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
需要赌注!
到达西园寺静和指定的聚集地时,魏彦平看见了原本该去上学的孟晴羽竟然也在场。看来,他是冲着自己来的了!
很好,该是时候了——
魏彦平微微闭上眼,再张开时,西园寺静和已经走进客厅,站在孟家大大小小三十个佣人面前。
西园寺静和字句铿锵地道:“各位应该知道了吧!昨天有歹徒闯入宅邸,想要加害孟爷爷……”
什么!?有歹徒闯入!?对象还是孟湘君!?这算不算是“做贼的喊抓贼”呀?
魏彦平没好气地睇睖着他。
“我查了很久,发现歹徒逃得很快,而且对宅邸十分熟悉,一下子就不见踪影。可想而之,是宅内的人。在快速逃走后,再换上普通、平常的衣着出现,以洗月兑嫌疑。”
笑话!当小偷的不先调查清楚地形、情势再行抢,岂不是“入宝山而空手回”吗?这西园寺静和未免太没头脑。
“所以——”西园寺静和的眸光四周晃了一圈,扫视过每个人之后,才用一种非常锐利,且一针见血的语气道:“歹徒就在我们之中!”
什么歹徒就在我们之中?他以为他在演“金田一少年事件簿”吗?
魏彦平颇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
“这个人破坏孟家的平静。”西园寺静和冷不防地靠近魏彦平,出手撞击他的月复侧,“我们应该要怎么处置他呢?”
“唔!”魏彦平闷哼一声,痛不可支地倾倒,又惨遭西园寺静和以膝盖击中肚子,最后被他以手肘用力捶击了背脊一下,趴倒在地上,眼镜旋地掉落了,露出一张俊朗的女圭女圭脸,看得所有人傻眼!
是他!孟晴羽费了好大的劲才没使自己尖叫出声。
是行知书!?他怎么如此的英俊不凡,慑人心魄!?
西园寺静和把伤口又流血的魏彦平捉起来,拨了拨他的头发,再为他戴上一副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