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伶忍不住问:“小、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啊?表……表少爷为何会在你的房里,还……还和你睡在一起……你……你们是不是……”
“别胡说八道,表哥他受了伤,我只是照顾他而已。”林语恬将冬伶带向另一间客房。
冬伶边帮她梳头,边问道:“可……可是,你不是还在生表少爷的气吗?怎么一夜之间就在一起了呢?”
“就说他受了伤嘛!”林语恬一想起来,也不免有些羞赧,她竟糊里糊涂的在表哥身旁睡着了。
“表少爷怎么又受伤了?”冬伶好奇的问。
“我也不知道,昨夜他来我房里的时候,就已经一身是血了,我问他原因,他也不说。”
“表少爷……是不是常和人打打杀杀的呀?”冬伶猜测。
“别胡说了,走吧!”林语恬梳妆完毕后,起身走出客房。
“上哪儿去?”冬伶跟在她身后问。
“咱们上济生堂去抓些活血补气的药回来。你都不知道,昨天表哥流了好多、好多血呢!”林语恬心疼地说。
“小姐要帮表少爷活血进补呀?”冬伶笑问。
“你这死丫头在笑什么?”林语恬没好气地瞪她一眼。
“小姐和表少爷终于能共结连理了,瞧小姐担心的模样,看来表少爷真的是苦尽笆来了。”冬伶忍不住为表少爷感到高兴。
“死丫头,你再胡说……”林语恬羞红了脸,追着冬伶跑。
她们主仆俩跑到了街上,这才发现街上闹烘烘的,有许多人围在告示板前议论纷纷。于是,她们也好奇的走向前去,想一探究竟,但是人太多了,她们根本看不到告示板上写了些什么。
“发生什么事啦?大叔。”冬伶忙捉着一旁的大叔问着。
“哎呀!你不知道呀?昨夜琉璃狐潜进了刑部大牢,将那十二盗的余伙给救走了,现在官府贴了告示,要连琉璃狐一起捉拿。更想不到,那一向行侠仗义的琉璃狐竟然会去劫狱。唉厂那位大叔摇着头说。
林语恬怔住了,“琉……琉璃狐去劫狱……”
冬伶拉了拉她问:“小姐,你怎么啦?你也没想到琉璃狐会去劫狱吧?”
在这一瞬间,林语恬似乎将许多事都连结了起来。她表哥三番两次受伤,好像都跟琉璃狐受伤的时间相同。
那次在济天寺,琉璃狐为了救她而受伤,那伤处跟她表哥受伤的位看一样,而昨夜她表哥负伤回来,又不肯说明为何会受伤,这似乎又跟昨夜琉璃狐劫狱之事息息相关……
她回想着她和琉璃狐之间相处的种种。为何琉璃狐如此的了解她、关心她,以及为何她总对琉璃狐有种熟悉的感觉……
真是的!为什么她从来就没想过这些事的关联呢?忽然,她脑海里又响起琉璃狐曾说过的话,他曾提醒过她——
你何不试着去了解你的表哥呢?
这是种暗示吗?林语恬想着,她是该好好的了解一下她的表哥了。
***
当林语恬熬好了药汁,端进房内时,却见李英才已着装下了床。
“表哥,你怎么下床来了?”她忙放下了菜汁,扶他到床上坐好。
李英才有些受宠若惊的望着她,“表妹你……”
林语恬端起药汁,在他身旁坐了下来,“我怎么了?这是我一早特地为你去抓的药方,济生堂的老板说这药可补血、强身,我可是花了好久的工夫才熬好的,快喝吧!”
李英才接过药汁,一双眼直望着她,只见她巧笑倩兮地回望着他,令他仿佛置身在梦中。
林语恬见他在发愣,又问:“烫口吗?来,我帮你吹凉。”说着,她帮他吹凉那碗犹冒着热气的菜汁。
李英才直盯着她,终于忍不住道:“表妹……你捏我一下……我要看看……我是不是在作梦……”
林语恬一听,抬起头望着他,“表哥……我很凶悍吗?”
李英才忙摇着头,“不……不会,那正是你可爱的地方——”
“你说谎,你明明就觉得我很凶,不然,为什么我特地帮你吹凉了药,你也不敢喝?”她眼中含泪。
“我喝、我喝[”李英才一口喝下了药汁,才一人口,他就大叫,“好、好烫……”
林语恬赶紧拿着手绢帮他擦着溅出来的菜汁,“小心点,慢慢喝呀!我又没有要你一口气喝完。”
李英才握住了她的手,“表妹,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令你改变了?”
林语恬低声道:“我只是忽然想通了,以前我真的是大任性了,动不动就对你发脾气,可是,你却从来没有怪过我,反而处处让着我。只要一想到你对我那么好,而我却不懂得回报,我就忍不住要责怪起自己来——”
“你千万别责怪自己,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林语恬望着他道:“表哥,你就是这样……处处都让着我,我真不知该如何回报你对我的好……今后,我想多了解你一点,无论你有什么秘密,我全部都想知道。”
“我的秘密?”李英才心虚的笑了笑,“我会有什么秘密?”
“我知道你一定不会亲口告诉我的,否则,那就不叫秘密了,对不对?”林语恬笑得有些诡异。
“表妹,我忽然发现,你好像并不如外表看起来的那样天真……”李英才有些怕怕的道。
“是吗?表哥,你知道吗?今天一早,街上的人都在谈论琉璃狐的事呢!听说昨天夜里,琉璃狐潜入了刑部大牢,将那弗天十二盗的四个余伙给救了出去,现在整个京城之中全贴满了要捉拿琉璃狐的告示呢,大家都说,琉璃狐跟十二盗是一伙的,你认为呢?”
“我……我怎么会知道呢?”李英才的眼神开始左右乱飘。
“你怎会不知道呢?如果琉璃狐跟你那些大叔非亲非故的,那他又何必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他们?”
“这……或许他们是后来认识的……我就不清楚了……”他支支吾吾的。
林语恬偷望了他一眼,见他还不招认,于是又道:“昨夜劫牢狱的情形一定非常惊险吧?说不定琉璃狐也因此而受了伤,就和你一样呢!”
“表妹……你在说什么……”李英才开始冒冷汗了。
“我在说什么?表哥,你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来的?”她索性直接问。
“这……这个……”就在李英才正愁着不知该如何回应时,门被人一把推了开来。
“邵明,我一早就没见到你,原来你竟跑到这里来了!”艳雪冲了进来,冬伶怎么拦也拦不住。
“小姐啊!她好凶,竟然推我呢!”冬伶马上告状。
李英才乘机起身,“艳雪,你的伤才刚痊愈,怎么下床乱跑呢?”
“我还不是担心你又被你那个表妹欺负了。”艳雪故意用眼角瞄了下林语恬。
林语恬生气的道:“谁欺负他了?!”
“还会有谁?当然是你这个任性的大小姐了。说!你一大清早把邵明带到你的房里做什么?”艳雪咄咄逼人地问。
“我才没有带他来呢!是他自己跑来找我的——”林语恬大声的回应。
李英才忙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把他受伤的事说出来。她这才会意地噤了声。
“邵明,你跑来找她做什么?她给你吃的闭门羹还不够多吗?不论你对她如何的好,她都不会感激你的厂艳雪忿忿不平的说。
“谁说的,咱们家小姐今天一早就到济生堂去给表少爷抓药,帮他补血强身呢!我们家小姐对表少爷可好了。”冬伶看不下去,忍不住替林语恬说话。
艳雪瞪着冬伶问:“邵明的身体好得很,为什么要补血强身?你家小姐分明是不安好心,不知抓了什么害人的药给邵明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