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娘被他的气势唬得一愣一愣的,“你……”
“你什么你?难道你不知道我是谁吗?”厉尚品仍瞪著她。
宝娘回过神,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扬,通常这是她发威的前兆,“你是谁?不就是那个臭乞丐阿平吗?”她的声立不自觉的加大了。
“你瞎了狗眼啦?我是个王爷,不是什么臭乞丐。”
厉尚品的话没说完,宝娘已抓著扫把朝他扫过去了。“死乞丐!在我临仙楼里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你知不知道我是谁?这里是我的地盘,谁讲话敢比我还大声啊?居然还说我瞎了狗眼,看我不打死你。”
宝娘使劲的打著厉尚品,由于浑身是伤,他想闪也闪不了,只有挨打的份,“你……你快给我住手……痛啊!”
路儿见状,一把拉住宝娘的手,“宝姨,别打了,阿平会被你打死的……他已经够可怜了,而且全身都是伤呀!”
宝娘一把挥开路儿的手,力气大得令路儿跌坐在地,“你这个死丫头,要带男人回来,至少也带个像样点的。你瞧瞧!你竟带了一个无用的臭乞丐回来,你……你存心气死我啊?”
“宝姨,你别生气,阿平现在受伤了,等他的伤好些,我会要他马上离开临仙楼的。”路儿怯怯的说。
“离开?哪有这么容易!吃我这里、睡我这里,就得帮我工作。等他伤好一点,马上叫他工作去。”宝娘大骂著。
厉尚品直瞪著宝娘。老实说,打从他出生到现在,从没见过如此凶悍的女人,要不是他今天浑身痛得动不了,他早就起来教训这个无知义凶悍的女人了。
“对,叫他工作。瞧他这身强体壮的,却一天到晚只想著躺在地上要人分食,看了就讨厌。改天他伤一好,就交给我来训练吧!”成叔一脸坏主意的望著厉尚品。
“那好,阿成,你把这个臭乞丐搬到柴房去,不准他再睡在路儿的床上,这成什么体统?传出去还得了!”宝娘生气的说。
“柴房?你胆敢叫本王睡柴房?我不要!”厉尚品立刻大声抗议。
“乞丐有屋子睡就该知道感激,怎么?你不但不感激我,还敢跟我说不要?不然,你睡猪舍好啦!”宝娘下甘示弱的瞪著他。
路儿忙开口说:“宝姨,这儿给阿平睡,我去睡柴房好了。阿平他受伤了,睡柴房下好……”
“死丫头,还没嫁人,就这样护著男人啦?这个乞丐有哪点好,让你这样为他说话?”宝姨说著,又捏了路儿一把。
路儿红了眼眶说:“不是这样的……阿平……和我一样,从小就无父无母、孤苦伶仃的,我幸好有宝姨收养,才没落得餐风露宿,可是,阿平……他比我还可怜,老是有一餐没一餐的,住也没个地方,现在又受了重伤……至少,现在让我好好照顾他,他从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啊!”
宝娘一听,脸色变得有些奇怪,“好啦,好啦!就让他睡在这儿吧!谅他也不敢把你怎样。不过,阿成,你去找块木板,将这房间隔个小墙。”
“好,我马上去办。”成叔忙往外走去。
宝娘瞪著厉尚品,“你这个臭乞丐给我听好!不准你欺负路儿,否则,我剥了你的皮!还有,你伤一好,马上给我搬出这间屋子,明白吗?”
“谁希罕住你这儿啦?”厉尚品没好气的说。
“你说什么?”宝娘怒视著他。
路儿马上劝阻厉尚品,“好啦!阿平,还不谢谢宝姨,她肯让你留在临仙楼呢!”
厉尚品哼了一声,转过头去。
宝娘气得七窍生烟,“臭乞丐,不知好歹,哼!”转身气呼呼的走了。
宝娘走后,路儿叹了一口气。
厉尚品望着她问:“叹什么气呀?那个女人是谁呀?她刚才说她是什么来着?”
竟然有人比他还神气?厉尚品不可思议的想着。
“她是这问临仙楼的老板娘,我叫她宝姨。阿平,你若想好好的待在这儿,就别得罪宝姨,明白吗?”路儿劝道。
“临仙楼不是洛阳城最著名的酒楼吗?据说全洛阳城最美的姑娘都集中在这儿,是吧?”厉尚品脑中忽然想起几天前,王新好像曾提起过临仙楼。
“是呀!这里的姑娘全是才貌兼具。”
“原来如此,那么,那个宝姨充其量下过是个鸨母吧?哼!我还以为她有多了不起呢!”厉尚品自鼻孔里哼气。
“阿平,我不准你瞧不起宝姨,她虽然嘴巴坏了些,她的心地可是非常好的,她收养了被遗弃正路旁的我,是我的恩人,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对她不敬。”路儿正色的说。
厉尚品满脸怒气,“什么敬不敬的啊?她连本王都敢打,对身为小王爷的我如此不敬,早该砍头的,你懂不懂啊?我今天是看在你的面子,才饶她不死。”
路儿摇了摇头,对厉尚品的话一点也不以为意,“阿平,你多躺一会儿,当心伤口又疼了。”
厉尚品躺了下来,又不禁抱怨著,“这地方又小又脏,床板又硬,被子也很粗糙,更个用说这身衣服了,真搞下懂,这地方怎么能住人啊?要不是我受了伤,早离开这里了,亏你还能住在这儿那么久。”
“阿平,你可别身在福中下知福。你流落街头时,没有遮风避雨的地方,也没有床可以睡,现在有地方住,你要好好珍惜。”她苦口婆心的说。
“流落街头?哼!说来我就生气,我今天会落到这个地步,全都是我王弟一手策画的,他一定是想谋夺我将继承的王位。待我父王自京城回来后,我—定要他好看,竟敢叫人冒充我,把我赶出王府。”厉尚品愤恨的说。
路儿望著厉尚品,心中不禁有些奇怪,为何自从在城郊醒来后,“阿平”似乎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但看他的面容,明明就是“阿平”啊!只是,他好像多了一份不凡的气势,到底是什么使那个懒人“阿平”改变的呢?
而且,他为何老爱幻想自己是厉王府的小王爷呢?路儿真是想不通,她只是个平凡的老百姓,什么王爷和王府的,那都离她太远了。
厉尚品在心中计画伤好后的事,厉王府既然已经被厉尚修掌控,那他就去找王新或是柳知青也行,他要他们上京去把厉王爷找回来,让他知道他最疼爱的儿子被陷害到今日这般田地。
想到这,他的心情不禁好多了,他望着路儿说:“喂!路儿,我饿了,拿些东西来吃吧!”
路儿赶忙起身道:“对喔!我忘了你很久没吃东西,一定饿了,我这就去厨房拿些东西来。”
没多久,路儿拿了几个馒头,倒了一杯水给厉尚品。
想不到厉尚品竟用力地将馒头全掷到墙上,也将茶水扔到地上。
“这是什么?馒头和茶水?你想饿死我吗?”厉尚品发脾气的怒道。
路儿站在原地望著滚到地上的馒头,“阿平,你竟然这样糟蹋食物,你会被雷公劈的!”
“劈就劈吧!我要喝煲鸡汤、鱼翅羹,这白馒头叫本王如何下咽?!死老百姓,连伺候本王部不会。”
煲鸡汤,鱼翅羹?那是王公贵族才有得吃的食物,“阿平”真的疯了。路儿沉着脸,“不吃就没东西了,你好好想想,等想通了再把馒头捡起来吃,我还有事做,先出去了。”路儿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厉尚品生气的大喊:“路儿,你给我回来!听见没有,路儿!”
路儿没有回应,厉尚品气极了,他堂堂一个厉王府的小王爷,几时有人敢不甩他的话了?现在,竟然每个人都跟他作对,真是太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