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尚品不解的望着赵大明,王新连忙一把推开赵大明,“你这不解风雅的人,闪一边去。小王爷,改明儿个我们带您上临仙楼去走走,包准你会爱上那个地方。那里的姑娘啊!可说是洛阳美女的精华,今年的花魁蔺小柔,就是临仙楼的姑娘。”
“那里真有这么好玩?”厉尚品挑著眉问,他对什么花魁、姑娘的,可没什么兴趣,但是,见王新说得天花乱坠,倒是很令他好奇。
“是啊!不过,就得看要怎么玩了。”王新说完,和柳知青两人笑得十分邪恶。
而赵大明则是满脸的凝重,他爹交代过,陪厉尚品玩乐可以,但是,要做有益身心的事,可不是寻花问柳啊!但王新和柳知青这两人看来下太正经,要不是为了陪伴厉尚品,他才不想和这两个人有所往来呢!
此时,门一把被推开了,一位长相俊秀儒雅的少年冲了进来,“王兄,我有话对你说。”他看来似乎有些恼怒。
这个少年今年一十八,是厉王爷的二儿子厉尚修,他的个性直率且好打抱不平,与厉尚品的性子完全相反。
厉尚品一看见他,不禁挑了挑眉,此时,门外又冲进来两名侍卫,“小王爷饶命,二世子不听属下的劝,硬是要闯进来,拉也拉不住……”
厉尚品不耐地挥了挥手,“都下去吧!我王弟有话要对我说。”
顿时,屋内只剩下他们兄弟俩对峙著。
厉尚品懒懒地以手支颚,冷冷地望著厉尚修,“做什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我的寝宫。”
厉尚修有些惧怕的望着他的王兄。
他虽身为厉王府的二王子,但从小就饱受他这位王兄的拳打脚踢,却从来没有人敢为他出头,因为,他的父王厉王爷把厉尚品宠得过了头,从来没有人敢对厉尚品大声说过一句话,对於他的种种不是,父王都视而不见,唉!
普天之下,究竟有谁能把厉尚品这种有缺陷的人格矫正过来呢?这点着实令厉王府中的士大夫们皆感到十分头痛。
不过,今天他胆敢闯进厉尚品的寝宫,他就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哪怕他等会儿又被揍得鼻青脸肿,他也要说。
“王……王兄,你……你……”他虽鼓足了勇气,但一听到厉尚品无情的口气,厉尚修不禁感到战战兢兢。
厉尚品的眉挑得更高了,他弯著手指,指关节发出喀喀的声音,“我什么?讲话别结结巴巴的。”
厉尚修深吸了一口气才继续,“我听说你今天又到民间去为非作歹,还把一家客栈给拆了,搞得人家没办法做生意,差点家破人亡。”
“为非作歹?”厉尚品站起身,足足比厉尚修高了一个头,他一脸似笑非笑的望着他的王弟。
厉尚修往后退了一步,“我是听那些官员们说的,他们要我来劝劝你,别再去骚扰民间的百姓了。”
“王弟,你知道那家客栈的老板竟然有眼无珠吗?贵客都临门了,他还不晓得弄个上好的位置来让我休息,我当然得教训一下这些无知的死老百姓,顺便拆了他的店,以示警惕,我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厉尚品一把抓住厉尚修的衣襟。
厉尚修只觉得冷汗直冒,“王……王兄,你根本不知民间疾苦,你应该多去体会一下百姓的生活才是,像你这样老是任性妄为,是不行的……”
厉尚修的话还未说完,已被一拳揍得趴倒在地上了。
***************
清苑是二王子厉尚修的寝宫,此时,他满脸瘀青,鼻血直流,叫苦连天。
“哎哟、哎哟!痛……痛死我了……”厉尚修扶著红肿的脸哀哀叫。
翰林学院的常春常大人摇头叹气的望着他,“二王子,老夫不是告诉你别去招惹小王爷吗?怎么你从小被欺负到大,还学不到教训啊?”
常春是教导这些王公贵族读书的夫子,他有一头银亮的白发,看来十分有学问。
“夫子,您有所不知啊!将来王兄可是要接掌王府的人,要是他一直这样任性妄为,以后要如何统治百姓呢?总要有人去劝谏他才行啊!”厉尚修躺在床上叹气的说。
“劝谏?他连我这位夫子的话都听下进去了,更何况是你呢?你这根本就是自找苦吃。”常春再次摇头。
“夫子,我们得想个法子让王兄到民间去过生活,让他了解百姓的苦才行,否则,他三天两头就去拆人家的店,弄得百姓怨声载道,再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呀!”
“不可能,王爷这么宠爱小王爷,怎么舍得让他到民间受苦?”常春马上反对道。
“我有办法。”厉尚修肿胀著一张睑,贼笑著说。
“什么办法?”常春不解。
“再过三日,父王就得进京去拜见圣上,他这一去至少个把月,我们可以趁父王不在时,把王兄弄出府去。”厉尚修早已计策。
“弄出王府?”常春若有所思的模了模他那长长的白胡子。
“是啊!不久前,我微服出去时,在城南的庙口发现了一个乞丐,他长得与王兄非常神似……”
“你的意思是……”常春立刻顿悟。
厉尚修笑著点头,“没错,咱们来个狸猫换太子吧!”
常春一听,马上摇头道:“这是行不通的!一个破乞丐,如何扮得出小王爷那副神气的模样呢?”
“王兄的神气是天生的,普天之下无人能及。可是,我并不需要那乞丐扮出王兄的神气,我只是……要借用他那身皮囊而已。”
“你要把那乞丐接进府里……让他假冒小王爷?”常春愣住了。
“没错,而且是生了重病的小王爷。”
“生了重病的小王爷?”常春更加疑惑了。
“没错,我派人调查过了,那个乞丐叫阿平,是个天大的懒人,懒到连说句话都下愿意,从他出生到现在,街上的人只听过他说『什么』这两个字。而且,他一脸无神的样子,走到哪躺到哪,要他扮演得了重病的小王爷,最适合不过了。”厉尚修得意的说。
“这或许是个好主意。可是,咱们必须在厉王爷回府之前把他们换回来。否则,只怕就大祸临头了……”
“我当然知道,不过,这一切还得靠您和陆大夫一起配合才行。”厉尚修一手扶著脸,一面感到伤口愈来愈痛了。
“陆大夫?”常春疑惑地皱起眉。
说人人到,陆大夫正提着药箱走了进来,他的年纪约四十上下,相貌堂堂,一身温和的气息。
他一看见厉尚修那张红肿的脸,不禁笑问:“又被小王爷揍啦?”
“是啊!麻烦陆大夫远道而来,最近皇上那儿一切可好?”厉尚修苦笑著寒暄。
“好啊!那儿的御医很多,不差我一个人,所以,我回故乡来走走。瞧你,我一回来就马上被你召见了。”陆大夫笑答。
“我从小到大,哪一次被揍不是请您来看呢?”厉尚修自暴自弃的调侃自己。
陆大夫笑著帮厉尚修涂药消肿,“小王爷真是粗暴。”
“陆大夫,这次您会停留多久?”厉尚修忙问著。
“如果没意外的话,大约个把月吧!”
“这太好了。”厉尚修笑得很奸诈。
“怎么啦?”陆大夫一脸有趣的望著他和常春。
常春便把他们的计谋说给陆大夫知道。
陆大夫听完后若有所思,“这……你们难道不怕小王爷报复?”
厉尚修一听,马上和常春两人冒出一身冷汗,只要想到厉尚品那火爆的脾气,再加上“报复”两个字,确实够吓人了。
不过,厉尚修马上说:“这一切都是为了王兄好,所有的后果由我一人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