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逸震惊的放开她的手,改为两手圈住她的双肩,把她转过来面对自己,“该死!你在说什么?为什么不能和我结婚?”霆逸粗暴的抬起一直低垂的脸,“你说啊!”
水宁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眼,“你难道没有注意到你的亲戚跟我的亲人之间的异样?你真的以为只要不去理就可以了吗?”水宁难过的低喃着。
闻言,霆逸马上抬起头看,一切都没有异样,直到看见一排椅子隔开她的亲人跟他的亲人。
这次由于霆逸家的亲戚太多丫,位子不够坐,所以没有位子的男方亲友被安排坐到女方亲友这边,但不管他们怎么坐,男方和女方亲友中间一定空着一排,更离谱的是,周围竟还站满了没位子坐的男方亲友,就是没有人会去填满那排空位。
看到这种情况,霆逸多少也知道水宁话里的意思。
他紧握着水宁微微颤抖的手,另一手则气愤的指挥,要那些还站着的亲友坐到那排空侍上,但没有人敢坐。
“叫你们坐,你们就给我坐!”霆逸怒吼着,“强尼!安东尼!尼可拉斯……”霆逸一一点名,但每个被他点到的人,都一致的把眼光看向坐在前排的老女乃女乃,没有她的首肯所有的人都不敢入座。
这时,霆逸才知道他们不敢入座的原因,也才知道水宁早就知道老女乃女乃不喜欢她。
雷霆逸冷冽的眼光射向不发一语的老女乃女乃,祖孙俩对峙很久,但谁也不退让。
到最后水宁受不了了,拚命的想挣开霆逸紧握着她的手,但霆逸根本不为所动,她只好半转过身,“爹地,救我!”
一阵可怜的求救声,把正在气头上的霆逸唤回来。
“水宁儿!痹!再等一会儿这个问题就解决了,别哭了!”霆逸轻柔的拭去她脸上的泪珠,但水宁却一直回避他的手。
这时护女心切的二老站起来,走到水宁和霆逸中间,颜刚试着把水宁的手从霆逸的手中牵过来,但霆逸说什么也不放。
“霆逸!在这种情况下,你怎么能期望我把水宁交到你手上呢?”他淡淡的扫过全场,
“水宁是我们俩的心肝宝贝,不会把她交到你们的手中,放手吧!”
“不!不可以!我爱她!”霆逸像只受了伤的野兽低吼着。
“现在我们先代你照顾,等到你有能力保护时再来把她领回。”说完不管霆逸的反应,硬从他的手中把水宁拉出来,之后便带着她,头也不回的走出去这令人伤心的教堂。
雷霆逸一脸哀凄的看着愈走愈远的他们,一直等到他们一行人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后,霆逸再也忍不住的跌坐在地上。
他把头埋进双膝间,为他们未能完成的婚礼哀泣,在场没有一个人敢出声,也没有人敢离席。
唉!前后不到半小时的光景,原本高高兴兴的婚礼,转而变成令人哀伤的离别。
半晌,霆逸站起来看着仍旧高挂在上的耶稣像,“杨律师!”霆逸头也不回的叫道,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人。
“少爷!有什么事?”其实他早就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但他们家的少爷被结婚的喜悦冲昏了头,不然他早该想到老夫人不会这么简单就让水宁小姐人雷氏。
“把我所有在台的产业,全都归到小水宁的名下,一直到她接受为止!还有,帮我打点一下,我马上要回英国!”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往外走,不理所有人怜悯的眼神。
失去水宁的台湾,他待不下去了!
现在的水宁不会回到他的身边,但他不会放弃,一辈子都不会放弃她。
他现在要回英国去好好扩展自己的地盘,总有一天会迎接他的小水宁儿,那时候的他一定有能力可以保护自己所爱的人,一定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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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风徐徐的吹来,原本站满人的草地已没有人了,就连还没有开始的婚宴也开始有仆人在收拾了。
霆逸仍穿着雪白的新郎礼服,顺长的身影斜倚着候在一旁的车子上,哀伤的眼神望向二楼水宁的房间,突然从窗口闪过一抹白,他知道此刻水宁在跟他道别,一滴泪滑落他的双眼。
他一定不会忘了她的,他一定会回来带走原本就是他的新娘,只要再给他一点时间,霆逸对着窗口的人儿发誓。
看着车子缓缓的驶出后,水宁再也忍不住挥手道别,她知道他看不到她在跟他道别,但坚信他一定可以感觉得到。
末了,她转过身来看着正在帮她收拾行李的颜家二老,觉得好对不起他们,“爹地、妈咪,对不起,连累你们跟着我一起吃苦,还害你们不能继续世界之旅。”
“傻孩子!你的幸福就是我们的幸福,别忘记,你永远都是爹地和妈咪的心肝宝贝,现在不能去环旅世界,以后有时间也可以啊!但爹地和妈咪的心肝,就只有你一个。”
董兰走向前抚了抚她那已披在背的长发,“我跟你爹地也要回房去整理行李,等一下我们再过来看你哦!”
“嗯!”
但二老走后不久,又响起了敲门声。
“奇怪!爹地和妈咪回去整理了,竣霖和巧娃则回去整理要借给我们的房子,这时候会是谁呢?”
水宁边拖着累赘的新娘礼服,边奇怪的想着:这时候到底是谁呢?宾客都走光了,会是谁来敲门,“谁啊?”
“我是杨敬!”严谨的声音从门后传出。
打开门让他进来后,水宁单刀直人的说:“杨律师,有事吗?”
“这个是少爷要我过到你名下的,”杨大律师从公文包中取出一大迭公文,递给正一头雾水的水宁,“请你过目一下!”
“这是什么?”水宁漫不经心的翻了翻手上的公文,愈看脸愈沉,“这是什么意思?”她对着杨大律师扬了扬手上的公文。
“是少爷的意思,他把在台湾的所有产业都遇到你的名下,这房子也一样过到你名下,还有你父母以前住的房子,少爷早就买回来准备当这次的结婚礼物,但现在……这些都过到你的名下了。”
杨律师像是在背诵般,一字不漏的念给她听。
“够了!我知道这里面所写的,我的意思是他给我这个做什么?就连我父母的房子也早就是他的了,他根本不亏欠我什么,相反的,还亏欠他,他这么做不是要让我永远都还不完吗’.”水宁烦躁的把手上那迭厚厚的公文往床上丢。
“不行!我不能再欠他了,既然要断就要断干净。对!要断得干干净净才行!”水宁赶紧把床上所有公文都收起来,硬塞到杨律师的手里。
“你去告诉他,我不能要他的任何东西,包括这些!”
“水宁小姐,我想你应该比我更了解少爷!”杨律师看着她那充满戒心的表情。
“如果今天你不签署这些文件,他是不会安心的,也不会坐视不管你,而他这么做的原因并不是要你欠他,完全是为了要确定你及颜先生和颜太太能安心的过日子。”
杨律师看着她略显动摇的表情,看来不下一帖猛药不行了。只见他缓缓的从公文包中拿出一封医院寄来的通知,“这封是简妇产科发出的通知信!”他注意到水宁脸色突然一阵死白。
“很抱歉,偷看了你的信件,但身为律师的我,必须为各种突发状况做万全的准备。你不会怪我吧!”
颜水宁无意识的接过通知,但她并不急着看内容,因为她知道杨律师会拿这封通知出来,一定有可利用的价值。
丙不其然,杨律师润了润喉咙,“这上面载明了你已怀有身孕一个多月了!”他看到水宁不可思议的眼神,“我想你又多了一个理由来接收这些产业,毕竟你要为肚里的孩子着想。你想想,才刚从学校毕业,现在又怀有身孕,你想怎么过活?而且颜先生早辞职了,现在的你们没有任何收入,靠颜先生剩下的存款,你们可以过一、两年舒适的生活,但之后呢?你忍心让他们出去工作吗?如果不舍得,试问一下,你将怎么养活这一大家子?”杨律师坐在她旁边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