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女人都这么凶的吗?”
“这不是凶,是无动于衷。”
对女人来说,这不是更狠?晓波不可思议地摇头。
“仙仙是有点三八啦,但她其实很可爱的……”
“管她怎么样?”乔朔已经失去对这个话题的兴趣,开始帮她打包。“妳的书要不要带一些走?”
晓波的脸红起来了,虽然这些天常在他的住处陪他练唱,总是在他怀里累得睡着了,但都不是故意要在他那里留宿的。他说要带她来“拿东西”……
哇,还真如仙仙说的,要“同居”了?!
她……她……人家她还没有准备好!
“乔……”
“朔。”
晓波咽了口气。“朔……”
她还是没能继续,因为他忽然就倾身过来,吻住了她。
唔……怎……怎么了呢?她的意识被脑中的五彩气泡吹糊了。
“我大概是自虐狂……”他吮着她的唇说。
“为……为什么?”她模模糊糊地问。
“……因为妳只要这样叫我,我就会忍不住兴奋……”
天!不要告诉她这种事情好不好?
“……不要担心,现在时间还不到……”他又说。
那什么时间才算到?而且……她有说她在担心吗?
“……既然时间还不到,那我要吻到满意为止才行……”他再吻。
人家不是大病初愈?如果因为兴奋过度再住院,要怎么跟哥哥们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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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让乔朔上电视,是一个满复杂的问题。
乔朔的复出──或者该说是新人出头──只希望引起小小的波涛而已,业界同行及音乐狂热者知道就行了。因为他的死敌应该是圈内人,目标有限。
况且,乔朔已下定决心,不再当什么国际红星,搞得人生乌烟瘴气。
但问题是,当初下杀手的人,原因究竟为何?是因为乔朔太红,还是他无意中碍了某人的路?
如果“Joe”不再搞得轰轰烈烈,凶手是不是会宁可永远潜藏,不再试图杀害他?
“妳觉得如何?”当晓波告诉乔朔数家电视台都想邀他上节目时,他反问她。
“这要看你到底想『曝光』到什么程度了。”晓波尽力不显出自己的忧虑,“你在Pub的表演,我们严禁摄影机入场,媒体记者也只是在门口报导,而影迷的相机,因为灯光和舞台的距离,照出来的照片也不太可能上报。你现在的知名度,不及以前的百分之一。你想做到什么程度?”
乔朔有半晌的分神。当晓波展现专业的那一面时,冷静、犀利、巨细靡遗。他可以想见,当年她和三个哥哥披荆斩棘时,是商场上多么厉害的角色。
仔细想来,她不也曾经“东山再起”吗?从无所不有,到一无所有,又重新打下江山。
但她放弃了,美人不要江山,她现在帮他,也不是要他的江山。
为他再走一次不堪回首的那段路……
这样的付出,他何德何能,如此要求?
而这些既不是她真正想要的,他取走了这么多,要以什么来回报?
晓波等着乔朔的回答,他一直默默凝视着她,眼神难解。
她正要再问,他伸手把她抱到腿上。
这样的动作,她已经习惯到不会再惊叫了,双手自然而然地攀在他的肩上。
“怎么了呢?”乔朔为什么如此严肃?
“我抓到凶手以后,妳想做些什么?”
“把他送警?”晓波开玩笑。
“妳知道我在问什么。”
她想做些什么?
这样的问题,她已经很久没有问过自己了。她已胸无大志,除了不再为赚钱而活之外,她想过要去参加义工的行列。
除了帮助人,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值得去做的事。
但几年下来,除了做花店的事外,她还是什么人也没帮到。
她心惊了一下,原来……自己都在浑浑噩噩吗?
说什么不屑像天下人一样汲汲营营,但她事实上只是无心又无目标地活着,跟死了大约也没什么不同。
直到乔朔出现,她终于有了真正能“帮人”的事。
这就是为什么她会又开始拚命,会着迷于乔朔的索求,会感觉生命不再无聊!
“我一直不知道,自己是半死不活的……”她嘟囔。
“把那段时间,看作是妳的疗养期好了。”乔朔低沉地说,大手插进她蓬松的头发轻抚。
忽然之间,她眼眶发热,“我一直想当义工,结果明明有许多空闲时间,也没去当过半天义工。”
“什么样的义工?”
“去孤儿院带孩子们玩游戏,或者替艾滋病防预做宣导,甚至在家庭暴力受害者的收容所做活动……什么都好,只要我觉得帮到了别人。”
“好,妳帮完我以后,我和妳一起去帮别人。”
那样认真却深情的话,让晓波埋入他怀中,一滴泪水消失在他衣襟上。
他很清楚地提醒她,她是有帮到人,她帮的人正是他。而他要订下未来,和她一起,做她想做的事。
生平第一次,晓波觉得活着真好,有这么多事等着她去做。不是为了赚钱,不是因为别人都那样活着,而是为了她有真正想做的事。
不再无所谓,不再凡事排斥,不再逃避。
“好啊,”她眼角带泪地笑开了,“我倒想看看,你带小孩是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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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唱会结束后第三天晚上,戚家老三晓阳来Pub找晓波和乔朔。
“三哥!”正在处理出碟事宜的晓波跳起身来,被晓阳抱了满怀。
晓阳的眼光对上晓波身后的男人,对乔朔不悦的神情挑了挑眉。
“来探班的吗?还是有什么新的消息?”晓波仰起头来问。
晓阳故意不放手,仍把小妹抱得紧紧的。
“有啊,我们渗入了SunMachine,从上到下来个大调查。”
SunMachine是乔朔的老东家,目前以向聆为头号明星,旗下艺人不下百位,是乐界前几名的大公司。
“好厉害!”晓波笑道,“那么大的公司,你们几天就模个透彻了?”
“那有什么?”晓阳笑得很灿烂,还在晓波头上印下一吻。
“你抱够了没有?”
晓波被身后硬邦邦的声音吓了一跳,转头看去。
“怎么?”晓阳的大手还是锁着晓波的小纤腰,“我自己的妹妹不能抱啊?你没有出现之前,她只有我们能抱的,你有什么意见?”
怎么又来了?!
晓波用力踩了三哥的左脚,晓阳大叫一声。
“晓波!妳应该和我同一国的啊!”晓阳很不平衡。
神经病!“你们两个才应该同一国!大男人国!还没有进化的那一国!”
晓波滑出晓阳的怀抱,乔朔立刻伸手要接,被她打开。
“晓波!”乔朔也一脸受伤状。
“你们两个,要抱自己互抱去。”她坐回椅中,“哥,有什么进展快说啦!”
晓阳和乔朔互瞪了半晌,乔朔倒了一杯啤酒,顺着吧台滑过去,晓阳伶俐地接住,看了他一眼才举杯啜饮。
气氛总算缓和下来,每次乔朔和戚家男人碰头,总要来上这么一段。
“乔朔销声匿迹之后,受益最大的应该要算是向聆了。”晓阳终于开口,“但她一切听老板和家人安排,主控权有限,生活圈也受到完全的控制。她虽然有机会下手,却没有太多对外接触的机会,毒品的来源是一个疑点。”
“她有钱有势,歌迷又多,我不会这么轻易把她排除在嫌疑犯之外。”
晓波睁大了眼。乔朔怎能说得这么稀松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