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孤陋寡闻,认识阿硕后我才知道“硕”这个字念“旗”,以前一直以为是念“新”。
看着阿硕两颊红咚咚,很像面包超人,我不禁怀疑他是否晒伤了。“阿顺,你的脸好红哦。”
“因为我刚才喝了Q00。”阿硕说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逗得学组放肆的狂笑,这一笑可把正在补眠的东给吵醒了。
东揉着惺松双眼,踱步来到烤肉区,在学姐旁席地而坐,抱怨着:“四姐,我刚才是被你的笑声给吵醒的。”学姐不以为然的继续笑着。
东拿出随身携带的人工泪液对着眼睛滴了几滴。刚做完雷射的人应该都有相同的感受,眼睛特别容易干涩,干涩的程度,有时真想去死算了。
东为何会去雷射近视,听说,是我喝醉那晚发生了一件事。
学姐生日那天我喝得烂醉,回到学姐家我早累瘫了,其他人却忙着抠牌。打麻将就打麻将,为何要称作“抠牌”?“抠”这个字容易引起遐想,如果每个人都不断抠着麻将,一副好好的麻将很快就变成无字天书了,全被抠平了。
“莉莉,明天不要上班了,你不是已经递辞呈了。”
抬起酸涩的双眼,我没回答学姐的问题直接进卧房睡觉,外头五个人有四个人在桌上厮杀,只有浩铭躺在沙发上看重播的连续剧。
躺在床上疲惫到挂,隐约中仍听见客厅传来的,连一、拉一、听对对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客厅突然静默了下来,事实上是我睡着了。
一道刺眼的阳光射入我的眼睛,隔着眼皮还是亮得张下开眼,床头忘了响的闹钟指向六点五十分的方向,现在起床应该来得及到公司打卡,犹豫了两秒钟后,决走到公司赚一天的薪水。
来到客厅发现学姐的躯体横放在主人椅上,头和脚都露在椅子外围,她仍然睡得香甜,浩硕跟浩铭分别睡在二跟三的沙发上。
买过沙发的人都知道,一就是主人椅,也就是一个人坐的椅子二当然就是两人坐的椅子,三就不用说念过数学的人都知道,同理可证,以此类推。
不用看也猜得到东跟陈翔一定睡在客房里,难不成他们会团在热得像烤箱的阳台吗?早就怀疑他们俩个有一腿了,陈翔嚷着想外遇根本就是障眼法,否则两个大男人为何会同睡在一张床上。
我轻轻叫醒学姐,告诉她我要走了,学姐睁开惺讼的双眼。
“你酒醒了吗?要不要请一天假?”
“虽然不是很清醒,不过就算要发酒疯,也要到公司里发,反正都下干了,发酒疯也有钱赚,干嘛便宜了公司。”我振振有词的说着,可惜学姐不断的闲着白眼,大概两条腿早就踏人周公家了。
不打扰她,我轻轻带上大门。
快到中午学姐醒了,来到浴室刷牙,她自忖着:“谁啊?生活习惯这么差,茶杯喝完后放在浴室里不归回原位。”
拿起洗脸台上的玻璃杯北里头的水往马桶一倒,拧开水龙头清洗后拿到阳台晾干,听说阳光是免费的烘碗机。
不久后学姐将洗好的衣服晾在阳台,眼尖的发现了地上有片闪闪发亮的物品,低头一看是只变形的隐形眼镜,她都雷射近视一年多了,家里怎么还会出现镜片,没多想捡起它往垃圾桶一丢,开始晾起衣服来。
接着浩硕来到厨房开始准备中餐,浩铭则拉开冰箱看看有什么可以解渴的饮料,当锅里的水饺正在打滚时,浩硕把汤瓢交给浩铭嚷着要去厕所报到。
才刚踏入厕所的浩硕神色慌张的冲出来,“四姐,浴室里的杯子呢?”
正在啃着鸡脚看电视的学姐倒吸了一口气,啊——完了!不会这么巧吧?学姐嗫嚅道;
“我收到厨房去了。”
看见学姐惊慌失措的表情,浩硕也深深的吸一口气,啊——“你该不会……”
此时拿着汤瓢的浩铭从厨房跑了出来,也吸了一口气,“啊——该不会被我喝到肚子里了?”
东鲜少在乎过什么事,今天则不然,听见三个人的深呼吸,东慌张的从床上弹了起来,模糊的视线害他差点被绊倒,跌跌撞撞来到客厅涧道;“我的隐形眼镜呢?”
学姐呵呵……嘿嘿……哈哈……狂笑着,手指来回在东与浩铭之间,只有她知道眼镜早被倒到马桶去了,但是她却使坏的笑着:“等一下你这个瞎子要开车把隐形眼镜吞到肚子里的呆子载到医院去。”
浩铭一想到肚子里有一片,不,有两片闪闪发亮的镜片,担心写满全脸,露出坐立难安貌在笑都很难看。
东的眼镜常超过了正常配戴时间,因此学姐怂恿他去做近视雷射,雷射后再也不需忍受眼睛老是布满血丝的问题。
听完东雷射的理由,外海的天空乌云密布,看来这场雨大概躲不掉了。东跟阿硕想趁天黑前到岩石上拍几张海景的照片,拎着相机往海边走去。
东和阿硕是国小同学,也就是说他们俩从小一块长大,岩石上有两个男人的身影,他们在岩石上逗留了好长一段时间。
坐在炭火前,吃着浩铭烤好的肉片,目光不自觉望着岩石上东的背影,心中燃起一股悸动,但年龄上的差距让我裹足不前,连试都不敢试,手上的啤酒罐却被轻轻碰撞着。
浩硕疑惑的瞅了我一眼,“看什么这么专心?”
“好像快下雨了。”我言不由衷的说,把啤酒倒入口中。
艳菁窝在浩硕身边,等着铁网上即将烤好的青椒。青椒,又是一项我讨厌的蔬菜,恶心的辛辣味,搞不懂为何这么多人喜欢它。
“你不要惹我生气,我若生气就会抓狂,我若抓狂就会想要杀人,后一个会死谁,连我自己都无知?”阿成学起霹雳火中的刘文聪,对着喝酒不阿沙力的陈翔发觎,此举逗得大伙哈哈大笑。
由于一夜没睡,喝没几瓶啤酒的我昏昏欲睡,穿着等会儿就要丢弃的凉鞋走向帐棚,累得没力气陪他们疯,睡在帐棚里持续听见学姐的笑声。
不久,外头下起雨来,隐约中听见大伙喊“收”的声音,他们转移了烤肉阵地,将食物搬到木造的亭子里。
雨水打在帐棚外围,滴滴答答吵得我难以入睡,翻身想调整出一个舒服的睡姿,却听见艳菁在帐棚外叫我。
“莉莉,我们要拔营了,他们说这里风雨太大不能住,今晚要住民宿。”
我甩甩头把浑沌的脑袋摇醒,拿起行李爬出帐棚,大伙忙着收拾东西,我则先把行李搬上车,十分钟后,我们从容的往瑞穗温泉出发。
阿成开着我的车,我仍处于神智不清的状态下,微醺的双眼看着前方,东则拿起人工泪液点着,艳菁和浩硕则聊着刚才大雨来袭忙着拔营的情景。
突然学姐的车紧急煞车,两侧的车门大开,后座上三个女人以飞快的速度跳下车,眼看我们的车就要撞上去了,阿成方向盘往左一打,敏捷的闪过从左侧跳下来的小兔,险象环生的景象吓出一身的冷汗。
我们的车在前方掉头,停在距离学姐车几公尺处,浩硕跟东则下车查看状况。
原来是拔营时一只大蜈蚣跟上车了,一阵慌乱后娱蚣不知逃到哪去了,三个惊吓过度的女人重新回到车上。
处理完后。东与浩硕从前方潇洒的走来,这景象让我想起MIB中对付外星蟑螂的两个大男人。
窗外落下豆大的雨点,突然问艳菁发出惨叫声。
阿成探着头问:“浩硕呢?”
“好像掉到水沟里了。”艳菁拉长脖子往漆黑的窗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