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丁薏芸满脸愧色,她没有想到骆炜会惧怕牙医到这种地步!
“你说他到底那里有问题?”医生用手电筒努力地寻找病因。
“他的牙龈左下侧好像在长智齿的样子?”丁薏芸一面对医生讲解病情,一方面努力地张开骆炜的嘴巴,好几次都不小心被他咬到了手指头。
“智齿?没有呀!是哪个人这么厉害用X光看到他长智齿了?”医生讽刺地说道。
“是……是……我……”丁薏芸这下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真是糗到极点了!
“那他是怎么了?”丁薏芸喃喃地问道。
“看不出来有什么样的问题,只有一点点发炎的现象,擦点药就行了!”医生满月复的怨言不知要向谁诉说!就为了这小小的可笑的病因,折腾了老半天,还劳师动众了整个诊所的人力资源……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呀!
骆炜偕同丁薏芸一起步出医院的门口,沿路上丁薏芸的头都低垂着,不敢抬起头来看任何一个人,她就要被那羞愧感淹死了!
???
一年一度的七夕情人节又来到,整条街道上的情侣似乎特别的多,弥漫着浓浓的爱意,骆炜从未真正与谁度过这个节日,先前他换女朋友就像换衣服一样快,过不过这个节日对他来说并没有特别的意义,反正女人不过是他的附属品,勾勾手指就会自动送上门来。
可是目前他遇到的这位傻妞似乎不太一样,她的逻辑思考模式有些异于普通人,常常令他感到措手不及。
只有她会向救命恩人勒索钱,也只有她会为了了解性行为竟胆大妄为的去找牛郎,以及那天宴会后在基隆河畔所争论的独特的爱情观,他爱极了她的种种。
爱?他爱她?
他急忙地否认这个想法,这实在是太荒谬了,他甚至连她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这只是个游戏而已,他努力地替自己洗脑,试图去说服自己打消这个念头。
咦?Siviɑ怎么还没到呢?
约定的时候都过了十分钟了,她一向都是很准时的,会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呢?
他好笑地摇了摇头,什么时候他变得如此的婆婆妈妈了?一定是被七夕的气氛所感染了。
天空开始飘下微微的细雨,相传每年的这天都会下雨,因为这是织女见到了心爱的牛郎所留下欣慰的泪水。
“对不起,塞车迟到了。”丁薏芸脸上写满了歉意。
“没关系!”骆炜轻轻地拍掉了她发梢上的水珠。
她愣愣地看着他,今天他似乎有点不一样?
特别的温柔?她感到一丝丝的迷惘,心情竟莫名地怦动着。
“在想什么?”骆炜轻声地唤着她。
她看起来是如此的迷人,让人想轻捧在手里小心地呵护着。
“没有,今天什么日子?为何要请我吃饭呢?”她投以一记甜美的微笑。
唉!骆炜在心里叹息着……她果然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枉费他精心挑选了一家精致浪漫的法式餐厅。
“我们先进去餐厅再聊吧!”骆炜牵着她的纤纤柔荑漫步到餐厅中。
服务生将他们带领到一处角落的双人位上,桌面上已经点燃了两截烛光。骆炜绅士地将丁薏芸的椅子拉开,待她入座,他才在对面的席位坐定。
“这间餐厅好有气氛哟!可是你还没跟我说请我吃饭的原因呢?”丁薏芸优雅地啜了口酒,轻声地说道。
“今天是中国的七夕情人节。”骆炜向她解释着原因。
“七夕?”丁薏芸露出狐疑的表情。
“就像西洋情人节一样,不同的是七夕的背后有一段优美凄凉的故事。”骆炜用低沉迷人的嗓音诉说着那永垂不朽的爱情神话。
“所以说……牛郎织女每年只有这一天可以度过那鹊桥相会喽。”丁薏芸皱眉作了个总结,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是这样没错!”骆炜点头赞许道。嗯,孺子可教也!
他瞥见丁薏芸眉头深锁的模样,好像在思考什么严肃问题?他不禁伸手轻触她的眉心,柔声问道:“还想问什么吗?”
“我觉得你们以后就快没有这个节日了。”丁薏芸语重心长地说道。
“为什么?”骆炜已经习惯她没头没脑的表达方式,于是顺着她的语气问着。
“因为他们一年才见一次面,最后一定会禁不起时间的考验。”丁薏芸一副经验老到的样子。
“这……”骆炜霎时瞠目结舌,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言论。怎么会有那么不解风情的女人呢?竟将千古流传的神话彻底的丑化,真是被她打败了!她的骨子里到底有没有一点浪漫的细胞存在啊?
骆炜狐疑地睨着眼前的可人儿。
“算了,我们不要再讨论这个话题。”骆炜放弃与她针锋相对的念头,决定为七夕留下一丝残存的气氛。
“喔……”丁薏芸很好商量地允诺了。但随即又抛下了枚超强的原子弹——
“那你请我来吃饭做什么?”她若无其事地说道。
“什么?”骆炜被刚入喉的餐前酒呛到,煞是狼狈。有没有搞错啊?他精心安排的这烛光晚餐竟被践踏到这种地步?
他有股冲动想将丁薏芸五花大绑丢到太平洋中去喂鲨鱼。
“我们不过是‘实习’的关系,你不用如此认真啊?”丁薏芸丝毫不觉彼此间的暗潮汹涌,兀自傻愣愣地说道。
虽然她对Dɑvid的感觉也还不错。但当初说好了只是实习的性质,便不能逾越它的界线,她可不想背上厚颜无耻的罪名呢!
况且Dɑvid也只是在和她玩玩而已,她没有本钱再继续玩下去,等到她生日一过,她绝对要和他撇清关系,他对她来说是个危险的潜伏因子,总是轻易地让她感到心神不宁。
“就只能是‘实习’男女朋友吗?我仍不够资格升级为正式男友吗?”骆炜心痛地问道。难道说从头到尾都只是他一个人在自作多情吗?人家根本没有把他当做一回事?
炳……难怪他的朋友老说:凡事一物克一物,对于他的魅力,总会出现一个可以完全免疫的人,他当时还自信满满的,如今却……他忍不住在心里自嘲着。
丁薏芸将他落寞的神情收入眼底,有些许不舍的感觉。
餐厅的舞台中央,小提琴拉出悠悠缓缓的优美的音答——是席琳狄翁的“Toloveyoumore”.
IWillbewɑitingforyou
Hereinsidemyheɑrt
I'mtheonewhowɑntstoloveyoumore
YouwillseeIcɑngiveyoueverythingyouneed
Letmebetheonetoloveyoumore
他们有默契的静静聆听完这一首曲子。
“别这样……其实我已经有未婚夫了。”她试图打破目前的尴尬僵局。
平地突然响起一声闷雷,彻底地将骆炜推到十八层的炼狱中!
“你说什么?”骆炜吼道,他不敢相信耳里所听的话。
他的一声吼叫引来旁人的侧目,骆炜刻意地压低自己的嗓门,避免再成为瞩目的焦点。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不然别想走出这个大门!”他使劲地拉着丁薏芸的玉手,丝毫没有怜惜之意。
“好痛!你放手啦!”丁薏芸死命地用另一只手扳开他的巨掌,脸上露出疼痛的表情。
骆炜压抑着满腔的怒火,稍微放松了一下手劲,但仍紧拉着她的柔荑,没有放手的打算,双眼充满怨怒。
“我……我一直没跟你说我交‘实习男友’的理由?”丁薏芸吞了口水,怯怯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