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有点后悔,只开出一千万元的价码……更懊恼,竟然笨到折价一半?
便宜他了!
骆炜冷冽的眸光,扫过丁薏芸的脸庞。“对我而言,人命不值钱!”他鄙夷地说道。
丁薏芸心中一惊!他怎么这么自卑呀?
“唉,你别太悲观呀,其实你的命很值钱的,我大略估算一下,可以买下整个夏威夷岛咧!”她善良地平抚道,心下却暗骂着。
真不划算!先是折半价,现在又当免费的心理咨商顾问,根本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嘛!
“我不是指我的命,而是说你的命!”他冷魅一笑。
“我的命?”她满头问号。难不成他是说她的命不值钱吗?这痞子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丁薏芸想到这层,不禁怒气冲冲地骂道:“你是什么意思?你是指我的命不值钱吗?”此君态度甚是恶劣,竟敢侮辱她的人格。
只见骆炜缓缓点头,丁薏芸更是气急败坏,正要斥责时——
“很不幸的,你碰到的人是我……反正呢,我已杀了一人,再杀一个,也无所谓啦!”骆炜似笑非笑地说道。
丁薏芸满腔怒火顿时化为乌有,心底儿开始生出莫名的恐惧。
原来……他打算杀人灭口呀!
“你……你……”丁薏芸颤声道,眼前的杀人狂已露出真面目。
“买一送一,划算啦!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阴间路已经有人在前头儿带路了。”骆炜手指着依然昏迷不醒的洪董说道。“我会交代洪董好好照顾你的,放心啦!”
丁薏芸感到不寒而栗,这杀人狂的想法真是变态!没听过杀人还可以“买一送一”。
想起他“划算啦!”那副气定神闲的表情……她忍不住抽了口冷气!
“我……我不……我不需要洪董带路……”丁薏芸浑身发抖。
骆炜却坚决地摇了摇头。“这可不行唷!你虽然不需要洪董带路,可是后面还有许多人等着你带路呀!唉唉……他们初次到阴间,很需要导游的。”
丁薏芸更是一惊!
什么话!导游?还是阴间之旅……
唉,真是红颜薄命,没想到她丁薏芸今日就要香消玉殒了?
“嘻嘻……我……我是天下第一超级无敌的头号大路痴,我一点儿方向感都没有,你还是另请高明好了。”她急忙推托,悄悄地沿着墙壁挪动身子。
“啧啧啧……这样不行唷!”骆炜横身挡住她的去路。“没关系,你虽然是路痴,不过看在你是我‘实习女友’的份上,我会记得烧本地图给你的,嗯……这阴间的地图嘛,上次我才烧了一本,你不用担心,我家里还有很多库存货,反正绝对不会缺你那本的!”
丁薏芸见他伸手挡住她的去路,摆明了不让她走……她只觉得,他的脸孔在扭曲!
他狰狞的面目即将出现了。
“如何,导游?”骆炜俯首贴近她的耳畔,低声说道。“我会定期烧纸钱给你的,在下面,你不用操心生活费。”
丁薏芸可是恐惧到了极点,倏地大叫——
“啊!救命啦!救命啦!救命啦!”她这一叫,惊天动地泣鬼神!像是维苏威火山大爆发,再加上里氏八级大地震的骇人!
“给我安静点!”她的尖叫声引来旁人侧目,骆炜急忙捂住她的唇。
丁薏芸惊颤的双眸,懂事地眨了眨,示意她会闭嘴。
“这还差不多,叫那么大声,别人还以为我在谋杀你!”骆炜满脸忿气,这女人根本就是在找碴!他缓缓放开手,秒微松了一口气——
“救命啦!谋杀啊!谋杀啊!”丁薏芸使吃女乃的力气,更是史无前例地大声尖叫着。
被这一叫,许多宾客纷纷回头,窃窃议论,甚至有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骆炜一瞧苗头不对,该怎么收拾?该死的女人,叫他如何圆场?!
骆炜情急之下,干脆狠狠地吻住她那不安分的双唇,成功地使她安静下来。
丁薏芸一愣,他……杀人狂、谋杀犯,竟然吻了她?!
“你真是难搞!”骆炜好不容易解决了眼前的难题,他转头瞧瞧。
还好,那些宾客八成见他们在亲热,索性不过来杀风景吧!这招真是有惊无险,差点儿就下不了台。
丁薏芸却依然盼大着双眸,瞪着骆炜——
“你发什么愣呀?”他语气不善地开骂道:“要玩人嘛,也得要有被玩的本事!你既然敢勒索我,我不过是反整你,怎么就撕破脸闹开了?”这女人真是没幽默感。
他也只不过唬弄唬弄她而已嘛……竟然笨得当真?
“你……耍我?”她似乎明白了刚才的阴间哪、导游的,全是骗局?!
“对对对,你这个笨蛋,我随便说说就当真哪!”骆炜不耐烦地点了点头。参加宴会的兴致都被破坏殆尽,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丁薏芸还在努力地理解时,身子一晃,已被骆炜拉走了。
“该死,碰到了笨女人……”骆炜迈着大步往前走,一面喃喃咒骂着。
而地上昏迷不醒的洪董,真像是头昏死的白猪。
第五章
离开会场,骆炜驶着那辆流线型的银色凯迪拉克,一路奔驰到基隆河畔。
丁薏芸皱眉不语,悄悄瞥向手握驾驶盘面色凝重的骆炜。
“洪董真的没死吗?”她怯怯地问道。
骆炜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还没练就‘如来神掌’,不至于一掌毙了他!”他心下暗骂着,这个笨女人!
毫不在意自己差点儿被侵犯,反倒关心采花婬贼的死活?他真替他自己“英雄救美”的义举感到相当不值。
“啊?”她惊诧道。真是可惜!还以为能吃到“万峦猪脚”呢?不过那头白猪,看起来油腻腻的,实在不太入味……
骆炜停下车,绅士地为丁薏芸打开车门。
“谢谢。”她怕怕地走下车,抬头望望天色。月黑风高,非常适合作案。
丁薏芸偷瞧了骆炜肃然的神色。
“哟……”她打了个哆嗦。
“冷吗?”骆炜细心地察觉到她的颤抖,他善意地将手搭在她肩上。
“啊——”她如触电般跳开他身旁,面色惊惶,死命地尖叫着。
骆炜也被她过度激烈的反应结结实实地吓到了!
“你神经病哪!你……你干什么?”他怔怔问道。
“你才干么咧?”丁薏芸在安全距离之外,又气又怕地反问。
骆炜双手一摊,万分无辜地说道:“我干么?我只是看你冷,想帮你挡风而已呀……”不然她以为他要干么?谋杀她吗?
竟逃得比羚羊还快?!
“只……只有这样吗?”她满脸狐疑,一双大眼骨碌碌地瞪着骆炜,研究他话里的可信度。
“废话!”他真不明白,她那脑袋里究竟装了什么?
丁薏芸又打了个冷颤,她也搞不清楚是因为风大才冷?还是因为即将成为被害人而发自心中的颤抖?
“过来,那里风大。”骆炜体贴地朝丁薏芸勾勾手,瞧她冷成这副德性。
“这里……风景优美,视野佳。”她心虚地掰着理由。
骆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根本是一片乌漆抹黑!哪里有风景?如果不是她视力有问题,就是脑袋有问题。
“唉!”他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年头想做好人都难。
骆炜月兑下外套,朝丁薏芸走了过去……温柔地将外套披在她身上,迳自席地而坐。
“谢谢……你。”她一反怔然的神情,愧疚地称谢,原来她是真的误会他了。
丁薏芸挨着骆炜,与他并肩而坐。
“你……干么揍洪董啊?”她一面拔着地上的杂草一边问道,他只是她的“实习男友”,可不是“实习保镖”。他没必要为她做那么多……还负责她生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