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畏畏缩缩地伸出双手,也许她需要一个安慰?
“你这个坏蛋,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她一股脑儿躲进他安全的臂膀里,两只小手猛捶着他的胸膛,大概是要发泄一下惊恐的情绪吧?
这多么荒唐!罢才吓她的人是楚昊,现在安慰她的人也是楚昊,怎么两个人都是楚昊,楚昊……杜芯宜像是触电般,瞬间推开他,抽抽答答地说道:“你干么吓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楚昊被她突然的反应吓了一跳,她的问题他如何能回答呢?
杜芯宜哽咽地说:“你怎么会找到我的?”
楚昊情急之下,胡乱地比手划脚。
“哎呀,你在干什么啊?我不管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反正我以后不会再去缠你了,我们到此为止,我……我要走了!”她像个孩子般,负气地转身就走。
什么到此为止?什么缠不缠的?老天,楚昊倒抽一口气,她还不明白?一切都是因为他爱她呀!
楚昊急忙跟去。无论如何,他要她知道,他爱她!
“站住!你别过来,我说过了,我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你去找其他的女人吧!”杜芯宜像是示威地说着,也许她的情绪还惊魂未定,但是她清楚地知道,她必须明确地斩断他们之间的纠缠,既然他不爱她,就不要来纠缠她!
楚昊却步了。她还在生他的气?他的心里只有她一个人,什么女人的,全抛在脑后了,她误会他了。
杜芯宜的身影离他愈来愈远,楚昊说什么也不可能轻易地让她离去,他干脆先一口气跑到车上。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留在这里很危险,他要送她一程。
“你……你神经病啊!”她被他刺眼的车灯吓到,他干什么开着车跟踪她?
他坐在车上,示意要她上车。
杜芯宜撇了撇嘴,倔强地说道:“我不要,你是坏蛋,你别烦我了行不行?我刚才被你吓得还不够吗?”
我的大小姐,拜托你上车好不好?楚昊心急如焚地默祷着。
杜芯宜突然站住,对着他说:“楚昊,你能不能放过我?既然你不爱我,又何苦这样相逼呢?”
什么?我求求你好不好,我很爱你的,只是没有机会向你表白,为什么你要一直误会我?
楚昊下车,心想:算了,就算是作哑巴,他也要比手语向她表白!
“喂,你做什么?”看着他面色凝重地下车,她不禁紧张起来。
他向她走过来,今晚月色明亮,将他脸上的凝重完全照了出来,她的心跳愈来愈快,他想要做什么?该不会真的是要做坏蛋吧?
“站住!你别过来!”她对他喊着。
而楚昊则对她的命令是惘若未闻,索性一个箭步,逼近她身前,抱住她的腰。
“你……别闹了……别闹了,我要大叫喔,救命!救——”
她的话尚未说完,两片红唇已然被他吻住,他激动地挑逗着她的唇,急促的气息回荡在她耳边……她从最开始的挣扎,而逐渐的软化,她是这样的需要他,即使她在心中努力地否认着。
“你……你……”她还在娇喘着,刚才那场突然而激烈的吻让她心跳到极限,她瘫在他怀里,想要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但是听着他起伏规律的心跳,她就是感到莫名的脸红,急忙将头藏在他阔实的胸膛里。
楚昊爱怜地抚模着她的头发,她终于肯倚偎在他的怀抱里,他欣喜地说出:“我、爱、你!”
他沙哑地说出这三个字来,这一刻,时间仿佛完全静止,两人心中正如闪电霹雳般地不可置信,惊讶万分。
杜芯宜缓缓地抬起头来,像是呢喃又像是絮语地说道:“你……会说话了?”
“我……我会说话了?我会说话了?我会说话了!”
楚昊欣喜若狂地抱着杜芯宜猛亲。天哪,这是他这辈子最高兴的事了,他竟然可以说话了?他不再是哑巴了?他不再是哑巴了!
也许这世上的事真有这么凑巧,曼陀萝的药效神奇地恰好到此为止,而楚昊能再度开口,他的第一句话竟然就是:我爱你!
杜芯宜羞红了脸。她刚才没有听错?他竟然对她表白?
“你刚才说什么?”让杜芯宜感到惊喜的事,一个是楚昊终于恢复声音了,另一个是……
楚昊捧着她的脸,俊美的双眸柔情地注视着她慧黠的大眼眸,缓慢而清晰地重复着。“我说,我、爱、你!”
而杜芯宜的脸色却渐渐沉了下来,虽然很想也对他表白,但是一想起楚昊跟庄曙君订婚,甚至还对外发消息要移居美国的往事时,杜芯宜不禁气从中来。她用力推开这个她不知多少次在午夜梦回时,想要拥抱的臂膀,语意冰冷地说道:“你搞错对象了吧?”
罢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儿竟冷得彻底,楚昊被杜芯宜的情绪反应牵动着,他感到一头雾水,为什么刚才绽放如花的笑靥,接下来马上变成沾着霜雪的落叶?
“怎么了?”楚昊以刚恢复声音的生涩语调温柔地问道。
而她却只淡淡地回答道。“楚大少爷,天冷了,早点回去歇着吧!”
看着她垂下的双眸,是他伤她太深了吧?他一股怜惜之意油然生起,不自觉地想要伸手再度紧紧拥抱她。
“请你放尊重些!”杜芯宜警觉性地往后退一大步,好不容易才挣月兑开来的,又何苦再度投入他的怀抱,惹自己胡思乱想呢?
楚昊愣了一愣,没想到她竟然要闪躲他?他叹了一口气,赔罪道:“好、好,我不碰你,你别紧张,我只想对你说,我真的很爱你,嫁给我好吗?”
“哼,怎么?现在未婚妻不名誉地待在拘留所里,让你心急地与她斩断关系,连忙找寻新的情感依靠吗?”
一句冷嘲热讽的话语,像把利刀直直插入楚昊的胸膛里。她还在生气?她还是不明白她对他有多么重要吗?他深呼吸了一口气,隐藏受伤的心情,用刚恢复过来的声音沙哑地说道:“芯宜,我只爱你……你不明白吗?”
“很抱歉,我只明白你爱的人是纪艾晴和庄曙君……至于我杜芯宜,我有自知之明,我不会妄想高攀你楚昊的!”
楚昊一时为之气结。她怎么这样固执?
“什么高攀不高攀的?我只要你!你听清楚,艾晴对我已经是过去式了,而曙君,我真的从来没有爱过她,与她订婚是为了能揪出背后主谋者。自从遇见你,我的心情就随你而起伏不定,直到与你共枕的那一夜,我才明白原来你在我心中早已印下烙记、抹灭不掉。芯宜,原谅我曾经愚昧地伤害你,原谅我觉察自己的感情如此笨拙,但我真的爱你,而且,我、只、要、你!”
“请你放了我,我们是不可能的!”杜芯宜说完话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急转直下的变化却是楚昊始料未及的,没想到表白之后,杜芯宜竟然还是拒绝他?楚昊颤抖的手痛苦地倏地握紧,对着冷硬的桥梁送了一拳,抑制不住的泪水开始决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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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靖祥翻着手中的“日新时报”。
画家协会理事长林宏广涉嫌杀人未遂,而且根据检察官调查,他很有可能与几宗财团贿赂案和政治献金案有关,目前被移送台北看守所,此案由台北地检署侦办中。
郑靖祥喝了一口牛女乃,对杜芯宜说道:“芯宜,林宏广终于落网了,真是法网恢恢,疏而不漏啊!”
“嗯……”漫不经心的杜芯宜只是食之无味地啃着她的三明治,有气无力地虚应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