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叫做杜芯宜没错吧?”楚昊以略带怀疑的眼神直盯着她看。
“是……啊,怎么了?”死楚昊!烂楚昊!苞他生活好歹也有几天了,竟然还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不过,他的语气似乎有点儿求证的意味……
“这是今天的头条,你看看吧!”他拿起放在餐桌上的报纸,翻到某一页,递给杜芯宜。
“什么头条?”她好奇地接过报纸,努力地找寻庞大的黑色粗体字——
画界才子楚昊,报界美女杜芯宜,两人同居!
“什么?”杜芯宜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死,她的名字怎么会上头条?
“你看,我们的事都上报了,我跟你‘同居’,现在我们都翻不了身喽!”楚昊淡淡地说道。
“难道老编利用我?”杜芯宜不禁回忆起当初郑靖祥要求她专职调查时的谈话……但是不对啊,郑靖祥并没有叫她住到楚昊家,光凭这点,就知道郑靖祥并非存心设计陷害她,故意叫她住在他家以造成轰动的头条新闻。可是,她住在他家的事又怎么会闹得满城风雨呢?
“喂,楚昊,你怎么还这么镇定呀?”她看到他一脸毫不在意的表情,奇怪地问着o
“镇定?我镇定吗?小姐,这次是真的闹得满严重的,不是开玩笑的,我看画家协会的人一定要冻结我几个星期了。”唉,每次一闹绯闻,就会被冻结个几天,这次比较严重,可能会被冻结个几星期。
“可是……记者们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难道他们在你家附近架设望远镜?”
“嘿,把别记者说得那么全能。这里的保全措施是他们怎么钻都钻不过来的。至于消息走漏,我看大概是她说的吧!”楚昊走近杜芯宜僵立的身旁,指着报纸上的某一小行,上面写着:
据某位可靠女子所说,她昨晚拜访楚昊的家,发现一名穿着睡衣的女子走下楼来。虽追问楚昊他们是什么关系,但是楚昊并未承认与此女有任何关系,只说他与此女是朋友,而她只是暂居于他家而已。根据这名女子指出,与楚昊同居的女人叫做杜芯宜,而根据本报的私下查访,发现杜芯宜就是“日新时报”记者……
“是‘黑色蜘蛛’?”她惊讶地失声叫道。
奇怪,楚昊初看到这条新闻时不是还在进食吗?怎么没有气得喷饭啊?他真是冷静到令人咋舌!
杜芯宜直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雄伟挺拔的英俊男子,她忽然发现,他有种过人的气质,他似乎总是临危而不乱,反而更理智、更冷静,处处显现大将之风。这个画界才子,潜力的确是无可限量呀!
“你在看什么?”楚昊在不知不觉间凑近住心宜身旁,温柔且专心地注视她。
杜芯宜一惊,略回了回神。“喂,你……”
眼看她又要泼妇骂街了,楚昊迅速而准确地在她的脸颊上啄了一下。
“我总是偷袭得到你。”他一边顽皮地说着俏皮话,一边开心地玩味着杜芯宜羞红的神情。
哎呀呀,母老虎要发威了,快,架式摆好,准备开溜!
“楚昊,你欺人太甚!”她怒气冲冲地骂道,脚步不停地提气直追。
夏日温暖的阳光些微地洒落在屋内,两个人影像大孩子般地追逐嬉闹着。忽尔一阵凉风轻轻拂过,庭园里的郁金香也随风散发出淡然的香味,却完全不同于前几日般的浓郁了,这个星期过后,秋高气爽的秋季即将来临……
第四章
杜芯宜坐在庭园的台阶上,望着远处原本绿意盎然的山林景色,在经过秋天凉爽的洗礼过后,不再葱绿,转而是一片枫红,淡淡地呈现出一股落寞却诗情画意的景象。
“深秋了……”她伸出修长纤细的手指,仔细地拆开,像是在计算什么。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四个月……”她略皱眉头,那心事重重的模样正好与深秋的哀怨遥相呼应着。
“落叶……”杜芯宜抬起头来,拾到一枚落叶,叶脉虽然还带有一丝丝的绿色,但枯黄的叶面却蕴涵着无限的萧条与感伤。
她美丽的双眼直视着这片因机缘而至的落叶,细密的心思却开始纠结了——
楚昊总是对她那么的好。前阵子天气多变,不小心患了重感冒,他说什么吃西药太多对身体不好,竟然不嫌麻烦地每天起早煮碗姜汤给她喝。充其量,她只个朋友,他没必要这样对她呵护备至的……
他的身旁总是不乏美女,但是经过这几个月的缜密观察,其实他并没有真正爱的女人;他一直只把这些女人当成朋友,而她们竟全都不可救药地爱上他了。他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魅力?
他很温柔体贴,他的细心有时候会让她很感动……不行、不行!她只是他的朋友而已,可千万不能爱上他,她是来工作的呀!唉,都已经四个月了,只剩下一个月可以调查了,他这般似有情实无意的流连于情场上,叫她怎么去挖掘他的内心深处呢?
“怎么坐在这里呢?”楚昊从屋内走出来,一阵凉风吹过,他月兑上的外套,轻轻地披到她身上。
杜芯宜感受到身体的温暖,柔柔地抚模他的外套,抬头看见他颀长的身躯缓缓落坐在她身旁,正在关心地说道o
“衣服多穿些,天气变凉了。”他温柔地模了模她的额头。“嗯,没有发烧。小心,不要再着凉了。”他亲切地说道。
她低头看着手中的落叶,久思不语,而他远望渐渐褪红的小山丘,也沉默未言。两人并肩坐在石椅上,安静到连风吹起落叶的声音都清楚可闻。
杜芯宜终于耐不住这片刻的宁谧,抬起头来,对着他说道:“楚昊,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楚昊似乎是被这突然的问题问倒了。他凝视着她长而微卷、不停闪动的睫毛,思考良久,然后说道:“因为……我欠你的,我不是要还债吗?”
她听到他的沉默、迟疑和回答,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接下话,脑海里忽然浮现她搬进来的隔天早晨,两个人笑笑闹闹的欢乐景象,嘴里不觉溜出一个牛头不对马嘴的问题。“那你干么老是偷亲我?”话刚说完,她就不知道该怎么收拾了,只有不自然地将眼神投向远处,假装在谈一个再平常也不过的话题。
楚昊愣了半晌,他可完全没料想到她会冒出这一句来。看着她略带羞怯,一副尴尬不自然的表情,他露出迷人的笑容说道:“没办法,这是我的坏习惯,总是改不掉。”
她转头一看到他那注册商标的笑容时,就知道他又在“亏”她了。
“改不掉?你对每个女人都是这样子的啊?亲完了就落跑?”杜芯宜肚子里的妒火开始熊熊地燃起。
“没有啊,只有亲你一个而已。怎么啦,吃醋了?”楚昊又是用一副无辜的表情反问着她。
这个花心大萝卜,想唬她?搞不好他就是用这手段去蒙骗每一个女人。不行,她一定要教训、教训他。
“没什么,我们的契约中可没有‘亲脸抵债’这一项吧?我大概算算,这几个月来,你总共偷亲我十次,一次算一万,所以你现在欠我十万元,拿来!”她恶狠狠地伸出手,非常不客气地摆出一副讨债貌。
“什么?偷亲也算钱啊?小姐,你太狠了吧?”这个女人干脆去抢银行算了!
“楚昊,男子汉要敢做敢当,欠钱哪有不还的道理?拿来、拿来!”她把手伸得更直了。心里想着,绝不能让他这么容易就吃定她,一定要他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