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敢这么奢望。”默凯不屑的撇撇嘴。“不过我倒是意外苏珊娜隔天竟然还是去找你,当晚我还是回到她那儿了啊!”
这个贪得无餍的女人,难不成她以为他会从此只停留在她床上?她真是太天真了!
“但你态度任谁一看都知道,你只是在安抚苏珊娜。”诺顿爵爷走到默凯前面,瞪视着他这桀骜不驯的孙子。“我提醒你别忘了,现在我们和德意志公国的关系紧绷,你们两人的联姻是最好的缓和,我可不能看你把这事给搞砸,听到了没有?”
长期以来,西西里岛就是靠着精良的海军,才能在整个欧洲大陆上,占有一席之地,但要说到陆上打仗的能力,他们当然远远不及德意志公国。
这两年来德意志公国在拉撒大帝的带领下,一举攻陷了三个国家,而拉撒迟迟没有对西西里动兵,其中一个理由就是他的宝贝爱女苏珊娜,是默凯的未婚妻,这当然是一向以老谋深算着称的诺顿爵爷一手策画的。
在他的巧计安排下,让默凯和苏珊娜在一场宴会上相识,两人的订婚当然也是在他的预料之中。
不过看到现在默凯日益放荡的形象,甚至夜夜拜访“佃农庄”女囚的传言甚嚣尘上,他看苏珊娜就是有再大的肚量,也难以忍受这样的流言,如果苏珊娜一退婚回到德意志公国,一场战争绝对是避免不了的。
这当然也是现在他最担心的问题。默凯那小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似乎一点也没有意识到他的行为可能造成的后果。
“我不会的。”沉默了片刻,默凯还是点头了。
长久以来他早就知道,身为“诺顿堡”的继承人不是这么容易的事,必要的时候,某种程度的牺牲是一正要付出的。
但是以往他可以不怎么在乎这即将到来的政治联姻,但现在……他烦躁地发现,现在他不怎么确定了。
“记住你的话。”诺顿爵爷点头。他知道他的孙子向来是说到做到,有了默凯的承诺,他相信两国的联姻计画一定可以顺利完成的。
“汉妮呢?已经找了两个月了,她现在到底在哪里?”话锋一转,他转至另一阵池要求默凯做到的任务。
汉妮是二十多年前,他儿子有一次到东方游玩时带回来的女子,为她取名叫汉妮。从此他儿子几乎日日和她厮混在一起,一点也不顾自己继承人的身分,还有他的妻子的心情。
直到有一天他儿子告诉他,汉妮怀孕了,他决定要和元配离婚改迎娶汉妮时,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儿子对那个中原女子竟然是认真的。
而他的媳妇也就是默凯的母亲,没有办法承受丈夫要与自己离婚的打击,於是在一个夜晚留下才两岁大的默凯上吊自杀,从此一桩桩的悲剧就在诺顿堡里展开……
首先是汉妮在生下儿子后,也随之消失,留下新生儿德夫在诺顿堡的大厅,而更可恶的是,诺顿堡的镇堡之石“七彩玉”,竟然也被那个女人一起带走。
七彩玉是诺顿堡代代相传的堡主信物,竟然在他手上遗失,显然那个贱女人再要负上大半的责任。
再来就是他儿子受不了汉妮的离去,竟在一个月圆之夜开始出现自言自语、四处游荡等怪异行为……
本来他以为是儿子一时受不了打击而变成如此,但在状况日益恶化的情形下,有一天医生告诉他,恐怕儿子是再也不会好起来了,更可悲的是,儿子最后连他和小默凯都认不出来了……
在万分无奈下,他只好盖一座高塔,把儿子关在里面,直到儿子去世……
所以这怎么能怪他一想起那女人就咬牙切齿,无法停止全身的恨意!?毕竟把一个好端端的家拆散的罪魁祸首就是她啊!
於是他花费了很长一段时间,调查汉妮离开诺顿堡后的行踪。
知道她在中原闯出了一番名号,最后却隐居在崑仑山时,他也曾派出好几位高手想去行刺她,但终究因无法突破上山的重重关卡而宣告放弃。
不过他当然不会就这样死心,他想起了他孙子默凯的能耐,他先花了一年训练堡内的人学会汉语,再找机会以中西文化交流的名目,进入中原的皇宫内院,等待时机和阿宝公主攀谈,建立信任关系后,再套出要上山见到汉妮的方法,到时,他就可以派人将那女人给带回来了。
但千算万算他还是漏了一项,不知道为什么,当默凯抵达崑仑山时,却发现那里已经人去楼空。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两人只好把公主和她的随身侍女带回来盘问,但没想到默凯竟然也没办法从她们口中问出些什么。
一转眼,又是好几个星期过去了,除了多了诺顿堡的子爵迷恋上中原女囚犯的传闻外,似乎什么进展也没有……
可恶!真是可恶!
“我还是没找到汉妮的下落。”默凯回道,他知道这绝对会增加诺顿爵爷时暴怒,他站在那儿等着火山爆发。
“怎么回事?”诺顿爵爷果然不满的质问起来。“你除了夜夜留宿在你的人质那里外,难道什么事也没有做?你可不要像你父亲一样,最后不但被中原女人玩弄,连传家宝石也一起赔上去!”
“别提我父亲!”默凯不悦的皱眉,每当爷爷拿他和他父亲比较时,他就会心烦意乱的。
“只怕是有其父必有其子……”诺顿爵爷冷笑,他就说嘛!默凯现在不听他劝的模样,活月兑就是他父亲当年的样子。“不然只是个找人的任务,怎么会这么久还一点动静都没有,要知道你要找的不是只有汉妮一个人,还有她旗下好几十位的女弟子!”
“我当然知道。”默凯的怒气倏地上扬,他不喜欢这种讽刺的语气。“就我后来再返回崑仑山所做的观察,看来似乎不像是被外力所胁迫,我的追查方向还是以有人通风报信,然后汉妮率众集体撤离为主要考量。”
“那你确定在你床上的小鲍主,不是通风报信的对象?”诺顿爵爷尖锐的质问。
在他看来,能事先告知汉妮的,当然就只有阿宝了,不过默凯好像完全被那女人迷住,一点也不考虑她。
“不是她!”默凯坚定地说道。“我相信如果是她的话,她不会这么多天都不露一点破绽,而且据休斯那边传来的消息,她的随身侍女也是完全不知其师父撤离这件事。我相信以我和休斯的观察,应该可以断定她们说的是实话。”
这阵子他负责询问阿宝的口供,而静儿自然也承受休斯很多的“照顾”,他和休斯日日讨论两人问出来的结果,但很明显的,她们似乎对他们所询问的事毫不知情。
“是吗?”诺顿爵爷还是半信半疑。“别对你的小人质有太大的信心!据我的情报,你的小人质似乎有了新的对象,两人正打得火热呢……”
“不可能。”默凯直觉的驳斥。他才两天没去看阿宝,这种事情绝不可能发生。“在『佃农庄』里没有人敢对她有兴趣的,我只差没亲口说出她是……”
“是什么?”诺顿爵爷敏锐的反问道。“你的囚犯?你的人质?还是你的女人?哈,哈……你实在是天真了,你忘了爷爷一向告诉你的,没有一个女人是可靠的!”
“告诉我是谁?”默凯动摇了,他的双拳紧握,手臂上的青筋一条一条的浮现。
“是谁?”诺顿爵爷充满兴味的反问道。“你自己去看吧,反正,你不是相信没这个人吗?”话说完,诺顿爵爷就拿起拐杖,缓缓的步出房间,对於自己挑起孙子深深的疑心感到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