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一切正常啊,可能是有X光无法检查出的小血块存在病人的脑中,刚好压迫到视神经,这很难说的。”医生全然不惧怕他的怒吼,推了推眼镜,慢条斯理地说。
“没办法吗?可以开刀吗?”尉星栩再问。
“因为我们院里最好的外科医生柯子翔正在休假中,所以这种手术暂时无法施行,恐怕还要观察一阵子,再作决定。”医生研究着病历,“也许血块消了,自然会好也说不定。”
一旁的梁晓羽只是一迳地沉默着。
“要多久?”岳芊铃问。
“也许几天,也许一段日子……”
“也许、也许,你是医生,什么都是也许,难道不能有确切的时间,或是有效的办法?”尉星栩不耐烦地打断医生的话。
“不能。”这次医生倒是斩钉截铁地说。
回到病房后,尉星栩将坐在轮椅上的梁晓羽抱上病床,他在床沿坐下,将她的小手握在大掌中,后悔地道:“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没关系,是我自己运气不好,别自责。”她笑了笑,茫然地看向空中,问:“芊铃,你在吗?”
“我在。”岳芊铃回答着。
“替我办出院好吗?”梁晓羽要求着。
尉星栩马上反对,“不行,你这样子怎么出院。”
“我待在医院中,医生也只能观察而已,倒不如让我出院,等于姐回来,我想她会有办法的。”梁晓羽充满信心地表示,“我一点都不担心,我知道这只是一段时间而已,于姐会帮我重见光明的。”
“我去办出院。”岳芊铃懂了,转身离开病房。
“可是,你在这儿有护士照顾,出院了谁照顾你?”尉星栩一千个一万个不放心。
“我会照顾自己的,而且还有虹姐啊,我想芊铃、小榛也会常回虹苑,你不用替我担心。”梁晓羽说道。
尉星栩不语,坚毅的嘴角抿成一直线。
出了院,回到虹苑后,尉星栩又开口了。
“我要带晓羽走。”他说道。
“什么?”祁红皱起眉,“晓羽现在需要人全天的照顾,你怎么能带她走呢?”
“我说过那不关你的事啊!”梁晓羽坐在沙发上,叹口气道。
“你要怎么照顾她?你一个男人怎么能照顾好她?”祁红不甚同意。
“我会把她带回家,自然有人照顾她。”他走到梁晓羽身旁,毫无预警地把她抱起来。
“啊……”她吓了一跳,忙伸手环住他的颈项,有点生气地说:“回家?你告诉爸爸我受伤的事?”
“别乱动,待会儿摔下去了。”他望着祁红,“放心吧!我保证她会好好的,如果于姐回来了,我一定带她回来。”
“好吧!”祁红深深地看着他,语重心长地叮咛:“好好照顾她,别欺负她了。”
“虹姐……”梁晓羽真不敢相信,虹姐真的把她交给他?
“我替她收拾一些衣物,你等一下。”祁红离开客厅,到梁晓羽房内收拾好了他的衣服,帮着拿到车上。
“好好照顾她。”再一次交代着,祁红看着车子在梁晓羽的抗议声中绝尘而去。她的唇边泛起一抹笑意。
“我们在干么?”梁晓羽揪紧尉星栩的衣袖,为他们的停住脚步而不解。
她明明记得,回家后从车库到大门的距离应该没那么长,而且为什么不进去呢?
“等电梯。”他简单地回答她。
“电梯?”梁晓羽傻楞楞地重复着,突然恍然大悟,“我们要去你家,但不是回爸爸那儿。”
尉星栩的家在大楼,这样才要搭电梯。
“爸和妈陪女乃女乃回新加坡了,怎么你不知道吗?”尉星栩的声音有着闷闷的笑意。
“我怎么会知道,你骗我,也骗了虹姐,我要回虹苑去。”她松开他的袖子,退后了一步。
“我哪有骗你们?我说回家,是回我家,也说有人会照顾你,那个人就是我。”他长手一伸,轻易地将她拦腰横抱在怀中。
她不服气地挣扎。
而他俯身在她耳际说:“嘘、嘘!电梯来了,别乱动,你会踢到人的。”
梁晓羽停止挣扎侧耳听着,并没有听见任何旁人的声音,她气死了,又踢着脚,嚷着:“你又骗我,这儿哪有人……啊……”
她赶紧停下来,因为她真的踢到人了。
“对……对不起……”她嗫嚅地道歉,乖巧地缩在他怀中,一动也不敢再动,小脸蛋红通通的。
“抱歉。”尉星栩笑着道歉,认出那人是二楼的房客,一个单身上班族,叫朱立仁。
“没关系。”朱立仁同样笑着说,看了看尉星栩怀中的梁晓羽,他暧昧地对尉星栩使个眼色。
二楼到了,他出了电梯,等门合上,梁晓羽才小小声地问:“他……走了吗?”
“还没,你刚才一脚把他踢得黏在墙壁上当壁虎了。”尉星栩同样小小声回答。
“胡说八道。”她笑了,笑容甜美得让他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唇。
虽然只是轻轻地吻了一下,却让梁晓羽的笑容消失,她沉默地任他抱着她进入他的屋子,等他将她放在沙发上才开口。
“我们得先说清楚。”她的手指在膝上扭绞着,幽幽地说:“既然你执意认为该为我的受伤负责,那依你,但是我们早就不再有婚约了,我当你是二哥,以后那种亲昵的举动别再发生了,好吗?”
“晓羽……”尉星栩蹲在她面前,捉住她的手轻轻揉搓着。
“如果答应我,我就留下来,否则请送我回虹苑。”她将手由他手中抽出来。
“我答应你。”看着那张坚定的小脸,他只好答应了,“但我有个条件,你不许叫我二哥,要叫我的名字。”
“为什么?”梁晓羽不解地微侧头,那模样儿可爱得让尉星栩又想亲她。
“因为我不习惯。”他微咳了声,杜绝自己的邪念,“怎么样?同意吗?”
“嗯,一言为定。”她模索着他的手,握了握,笑容又回到她的脸上。
“一言为定。”他虽然这么说,心里才不这么想呢!
这纯真的傻女孩儿,他们在他屋内孤男寡女的,她有看不见,他若要服侍她,难免在洗澡、如厕、更衣时会有些逾矩亲昵的举动,她因为和他“一言为定”就行了吗?只怕到时若要发生什么不可抗拒的事,也不是他能阻止的。
他看着她的笑靥,心里叹息着。
丙然,才到了晚上,梁晓羽就发现问题了。
那是在吃了晚餐的一个小时后,尉星栩在客厅一旁的桌上用电脑工作着,但电视开着,梁晓羽则在“听”新闻。
“星栩。”她喊他,模索着想站起来,“我想洗个澡。”
除了在医院中她昏迷不醒时芊铃曾为她擦身稍作清洁外,她就没再洗过澡了,现在开始觉得全身都不舒服极了。
“我来帮你。”尉星栩停下手边的工作,过来握住她的手,将她带进房间。
“这儿是客房吧?”她问道。
尉星栩没回答,开始解她衣服上的扣子。
“你做什么?”她大惊失色,捉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动作。
“我不帮你,你自己能月兑吗?”他轻松地用单手捉住她双手纤细的手腕,成功地用另一只手月兑下她的衬衫。
“不要。”梁晓羽觉得裙扣一松,裙子滑落到脚踝,她真是又羞又气。
可下一刻她只觉胸前一凉,连内衣也被褪去,她挣开他的手,双手环在胸前,现在她全身上下仅剩下最后的屏障,其他的全无遮掩地暴露在他眼前,这让她羞得全身都红了。
真可恶,他月兑女人的衣服竟月兑得那么顺手、那么快。
她的泪水含在眼眶中,察觉到他没试图再月兑她的底裤,而是松开她,到房间那头打开柜子,一会儿他回到她身旁,用一条大浴巾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