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刚那部电梯里头有多少双眼睛,兴致高昂的露出暧昧的微笑,唯独当事人的她,搞不清楚后面的人是谁,原来是他,难怪他们的神情令人猛打鸡皮疙瘩。
“清者自清,何必在乎旁人的指指点点。”贺绍桦轻松自若的咧嘴。
“你讲的真坦率,先问自己有没有办法做到,你能吗?”
“刚才的举动已足够说明我能不能了。”他举证历历。
他很清楚这样的行径会引来多大的骚动,所以之前他跟女人都是止乎礼,从没有做出踰矩的行为。
如今他却已抛去这道禁忌,不认为跟她牵扯不休是件难堪的事,也或者来自外界的肯定,他可以光明正大的与她有频繁的互动,而不足为怪。
“呵,是呀,贺先生开窍了,当着众人的面跟一名女人拉拉扯扯,相信要不了多久,整栋大楼的人都会晓得这件事,来,请问贺先生,你对这件事的看法?”姜佩瑜有模有样的抡起拳头当麦克风凑近他唇前。
“没什么看法!”贺绍桦对她的问题感到不以为然。
“说嘛,反正这台电梯不会再有第三人进来,你就坦然一点。”
“何必。”电梯门开了,贺绍桦率先迈开脚步,朝他的办公室前进。
“这不是何不何必的问题,而是你老是借故逃避,尤其是我在问你看法的时候,简直不像个气度恢宏、侃侃而谈的主事者,什么时候你才会跟着我一起念『早餐很好吃』?”姜佩瑜抱怨。
“跟这句话好像毫无关联。”他有些疑惑。
“有关喔!你看……如果你肯大声的说出『早餐很好吃』,等到习以为常后,遇到我问你想法时,说不定你便能自然的回答,而不会像现在,随随便便的转移话题,所以是不是有关联?”她理所当然的瞎扯。
“别以为妳说这一大串,就能达到目的,妳是在强词夺理。”她的歪理,贺绍桦拒不接受。
“啊……被发现了,贺先生果然聪明过人,小女子甘拜下风。”姜佩瑜夸张的张大嘴,俏皮的眨着卷翘的眼睫毛,一搧一搧的彷佛要勾走他的心魂。
“少来,妳是以戏弄我为乐罢了。”他老实不客气的戳中她的动机。
“呵呵,贺先生又说对了,真厉害,难怪这几天我想尽办法捉弄你,你的眉头都不皱了,原来是企图被揭穿。”她眉开眼笑,“下次我会想一些更意想不到的做法的。”
“我拭目以待。”他乐于接招。
这几天他好似感染到她的乐观,总是能与她杠上几分钟而不嫌累,甚至分开几分钟就会有点想念,看来他严重中了开朗的她的蛊毒,个性悄悄在改变。
“对了,贺先生找我上来干嘛?”两人闲扯了半天,终于讲到正题。
“一起用餐。”贺绍桦云淡风清的道,感受不到他邀约的热忱。
“就这样?”姜佩瑜怀疑,“那你怎么不直接打手机给我?”
大费周章的跑下楼,只为了这个简单的理由?他有时的作为令人匪夷所思,模不着头绪。
“堵人比较保险。”
姜佩瑜讶异得下巴差点掉下来。
“你该不会是担心我拒绝你,才会出此下策?”她遍思后,似乎只有这个理由足以解释他的举止。
“妳想太多了。”贺绍桦心虚的否认。
“好吧,算我想太多,那你下次想邀我吃饭时,记得拨个电话,不用再下楼了。”她明白他在狡辩,也不再继续追问,给了他一个建议。
“我会谨记在心。”
贺绍桦和姜佩瑜下班回来,便见贺绍威在客厅等候,一见到他们,他马上露出诡异十足的笑,令人禁不住头皮发毛。
“你们两人有谁可以说明一下生日Party那天发生的事?”
“哪件事?”贺绍桦兵来将挡,水来上掩般面不改色,倒是姜佩瑜慌张的变了脸色,阴霾顿时浮上她的脸蛋。
“我要佩瑜完成的使命。”贺绍威开门见山的问。
“你是在做无理的要求。”贺绍桦不爽,语气里有些许斥喝。
“大哥,话不能这么说,愿赌服输,你答应的就要做到,可是现在呢?竟然被我发现你们分明是取得共识,那我付的钱是不是要还给我?”后头的话是针对姜佩瑜拿钱不办事的责难。
“不行,那笔钱……”叫她拿空气来还吗?钱已经交给她朋友了。
“别强人所难,钱我出。”贺绍桦替她出头。
“贺先生,不能让你出这笔钱,本来拿了钱就得达到使命,是我没做到。”
“这件事不是妳一个人的错,不能由妳独自承担。”
“但是……”
贺绍威拍手声响起,“好了,别吵,看得出来你们感情很好,已经到了互相维护对方的地步,那么佩瑜要做到我当初的要求,应该不是难事了。”
“什么意思?”贺绍桦有种祸到临头的感觉。
“当然是我不会拿你们任何一个人的钱,而你们就……加油,另外为了这件事,我已经把原定佩瑜这几天要搬过去的地方取消,让她能够全心全意的服侍大哥。瞧!大哥?我对你很好吧!没有贪图一个人在外头享受,还安排了个女人在你旁边,我这老弟够上道吧!”
“不要胡说八道,你的话已经侮辱到她。”贺绍桦厉声警告。
“是是,我道歉。”贺绍威摊手。
“你要道歉的不止这个,你怎能擅自替她取消租处,叫她要去住哪里?”
“住我们这里啊,反正房间多得是,不差她一人,而且大哥,你不觉得这屋子已布满男人阳刚的气息,该有个女人来柔化一下吗?此外还有其他的好处,有她在,我们就能吃到香喷喷、热腾腾的饭菜,多好?”
“不要只站在你的立场考虑事情。”
“我当然也有替她想,跟我们住,可以确保她的安危,不怕有人欺负她,还能省下租房子的钱,有益无害。”
“有害的是你硬逼她做的事。”贺绍桦不悦。
“我可没逼她,这本来就是两相情愿的交易,我不过要她达成,所以我的要求并不过分,因此别再说服我,没用的,就这样,你们好好聊一下要怎么做,我先去睡了,晚安。”
贺绍威说完最后一句话,潇洒回房。
以为那晚的事安全过关,想不到在这时候被揭穿,带给两人极大的困扰。
姜佩瑜忧心忡忡的道:“贺先生,怎么办?”
“我会去找我弟谈,妳别担心。”
谈判的结果,自然是破裂,而这也不是当初贺绍桦赌输允诺弟弟要求时所预见的状况,陷入两难的他,因此跟态度强硬的贺绍威起了摩擦。
梳洗完毕,躺在床上的贺绍桦幽幽叹气,盯着天花板,思考该如何化解这难题,就在此时,敲门声响起。
他纳闷是谁在半夜时分来找他,开门后扑鼻而来的是浓重的酒味,他蹙眉捂住鼻子,“妳在干嘛?不是说好不再去当舞娘了吗?”
贺绍桦直觉她喝酒一定是与陪客人有关,为此他的胸中席卷着酸味,怨叹她轻易糟蹋自己的身体。
“我……没有啊,下课后一想到那件事,心头好烦……便去超商买酒回来喝,要不要来一瓶?”姜佩瑜摇摇晃晃的走进,瞥到舒服的床,不支的趴了下去,手中还拿着啤酒晃动。
“不需要,妳也不准喝了。”贺绍桦抽走啤酒,制止她喝酒解愁。
心头的大石骤然放下,幸好她没有骗他又偷偷跑去当舞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