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威,你真的不帮我?”王玲玲苦苦哀求。
“我的能力有限,只能给妳建议。”他莫可奈何。
“能不能至少帮我找个住的地方?别让我今晚流落街头。”
“如果妳身边有钱,请去住饭店。”他淡然的道。
“我没钱,子良冻结了我的户头,我根本无法动用半毛钱。”
“这是五千元,够妳住一晚了。”贺绍威从皮夹取出五张千元大钞。
“之后呢,我该怎么办?我连请律师的钱都没有。”
“妳可以去验伤,带着医生开立的验伤单到法院询问相关事宜,他们一定会派人给妳应有的建议及必要的帮助。”她泛着泪光的可怜神情并没撼动贺绍威。
“这段时间你难道不能陪我度过?”王玲玲哽咽,难过的瞅着他。
“抱歉,不太适合,趁天尚未完全黑前,去找个饭店休息一下,再思考明天该怎么走下去。”
贺绍威已下达逐客令,听出话意的她,纵使仍有千言万语,也只有把话吞回去。
“谢谢你的五千元,改天再还你。”
“没关系。”
贺绍威送走王玲玲后,马不停蹄的驱车到餐厅,就为了见思念的郭芳瑜一面。
“你还来做什么?吃一样的吗?”郭芳瑜闷着脸问。
“几日没见,来看一下妳过得如何?一样的。”
“生活无虑,只要某人不出现,会比较神清气爽。餐后甜点要哪个?”郭芳瑜心口不一的道,殊不知乍见他时,连日来的闷闷不乐,犹如拨云见日般喜不自胜,却又故作逞强。
“给我女乃酪。妳真的一点都不想我?”贺绍威脸色黯淡。
“有必要吗?你不是我的家人,也不是我的男朋友,想你有何用?饮料呢?”她口气企图维持平静,避免泄漏最深层的情感。
“咖啡。两者我都想做,只要妳点头。”贺绍威顺着她的话回应,藉以表达内心的渴望。
“两者我都不想。马上来。”放下点餐单后,郭芳瑜加速步伐远离他。
接下来,她更是不愿跟他有任何接触,吩咐其他服务生替她送上餐点。而他,这顿饭吃得痛苦万分,食不知味。
饼程中,他接到一通紧急电话,赶紧奔回家处理。
冲进家门,王玲玲的身影映入眼帘,他纳闷的蹙眉。
“妳在这里做什么?”
“绍威……”王玲玲话未毕,又一个箭步朝他怀中飞奔而去,这次贺绍威反应快速的朝旁挪动,她扑了个空,丧气的放下双手。
“有话直说,不必动手动脚。”他走到贺绍洋身边,寻求支持。
接收到贺绍威困扰眼神的贺绍洋附和,“小姐,妳刚说有要紧事找二哥,非得亲自跟他本人说不可,现在人到了,妳快讲,很晚了,大家要休息了。”
“可不可以留我住一晚?”
“不行!”贺绍洋抢先贺绍威拒绝她。
“绍威?”王玲玲漠视贺绍洋的话,视线落在贺绍威身上,等待不同的答案。
“我跟我弟弟一样的意思,妳不是要去住饭店?”
“从这里离开后,我发现有人在跟踪,所以不敢一个人去住房间,怕被他们带回去,才想尽办法甩掉他们,绕回来。”
“既然如此,待在我们这里也不见得安全。”贺绍威说。
她描述的是真是假?无奈碍于时间,只能等明天才能确认,此时的处理考验他的应变能力,无论如何,他的前提是“三不政策”──不多听、不多问、不同情。
并非他恶劣到连留一名弱女子过夜都做不到,重点是要先确保这屋子里的人的安全。
“而且难保他们不会找上门,到时妳是不是要我们当人肉箭靶,替妳挡住那些人?”贺绍洋斜扬唇说。
“我没这个意思。”王玲玲摇头否认。
纵使有,经这一说,也不能承认,要以大局为重,先住进他家再说。
“如果妳真的没地方去,我先暂时帮妳安排住的地方。”贺绍威提议。
“不是这里?”显然王玲玲对这个建议有点失望。
“我们这里只有男人,为了避嫌,实在无法留妳,就麻烦妳委屈一下了。”话毕,贺绍威拨打电话。
几分钟后,他请计程车将她送达住处,能减少接触就尽量避免,即便她百般哀求的泪眼殷殷望着,他依然不为所动送她离去。
回到屋内,贺绍洋用饶富兴味的黑瞳迎接他。
“想知道她是谁吧?”贺绍威明了的闷哼,“要不要猜看看?”
“很难猜,因为你已经对外放话要改头换面,应该不会再有不识相的女人在这么晚的时候找到家里来,所以你还是自己讲。”贺绍洋不知所以然的耸肩。
“她是我前女友,现在是李子良的妻子。”贺绍威淡然的答腔。
“原来,难怪我觉得她很面熟。”由于工作的缘故,李家找过他设计竞选企画,他亲自上门拜访详谈细节,曾匆匆一瞥王玲玲,所以印象不是很深。
“你见过她?”贺绍威讶异。
“嗯。”贺绍洋描述见面的经过,突然灵光一闪,“该不会她就是你上次口中提的『不能原谅见钱眼开,利用男人,还妄想脚踏两条船』的女人?”
“你的联想力真丰富,被你猜到了。”贺绍威试着隐瞒的事,稍不留意,终究曝光了。
“这有什么不好讲,你干嘛三缄其口?”
“过去的事就算了,没必要到处去宣传李家媳妇是这样子的人,政治人物的面子是很重要的,若因此影响声誉,后果恐难想象。”
“顾忌是对的,可是我们是亲人,让我们晓得你所受的伤害不为过啊!”
“无所谓,反正都过去了。”贺绍威不在意。
“真的不在乎?那你心中的疙瘩是怎么回事?要不要解释一下?”贺绍洋指证历历,丝毫不认为他做到了。
“我已经试着抚平伤口,努力不影响对感情的看法,尤其在见到她,发现她过得并不是很好时,胸口的那股不平突然获得纡解,深感上天是公平的。”
“你这叫踩低别人,抬高自己,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吗?”
“贺、绍、洋,我是认真的,你干嘛批评得那么难听?”贺绍威斥责。
“开玩笑的啦,我是想缓和一下严肃的气氛,你能走出来,替你高兴都来不及,而且有一句真心话一定要告诉你,你跟她分手是正确的。”
“为什么?”贺绍威知道他接下来还有话说。
“她刚刚在这里等你时,我发现她会有意无意,试探般的对我抛媚眼,甚至说一些费人猜疑的话,似乎是想看看她的魅力在我身上能不能发生效用,而我却只想送她一句话。”贺绍洋光是回想,就禁不住打哆嗦,庆幸自己的抵抗力惊人,不致受她迷惑,不然兄弟间可能会为了她演变成兄弟阋墙。
“哪句?”
“你还是别知道得好,总之要把持得住,这是小弟给你的真心建议。”虽说是事实,但拿“水性杨花”来形容一个女人,还是不太适当。
“别闹了,我懂得分寸。”贺绍威笑笑。
“那就好,不要回首过去,因为有个好女人在等着你。”
“唉!我都快没辙了。”一提到郭芳瑜,贺绍威的精力顿时被抽空,像泄了气的皮球,无力的瘫软在沙发里。
“需不需要助你一臂之力?”贺绍洋主动伸出援手。
“我本来是想自己来,不想寻求爷爷和你的协助,可是我不行了……”芳瑜的倔强实在很难搞定,犹如徒手欲将钉子打入铜墙铁壁般,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