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是否真的不会看上她,抑或问他是否他们永远都不可能吗?
去,她到底在胡思乱想个什么。
伍依淑下意识的摇摇头,亟欲摆月兑困扰她的想法。
见她眉头深锁,贺绍洋看在眼里,手不自觉的抚上她的脸,指月复抚过她额头的折痕时,一道电击般的微微刺麻贯穿两人全身,不禁四目相觑,周围的空气剎那间凝结,走过他们身旁的学生也放慢脚步,好奇的看着愣住不语而只是对望的他们。
落叶随着微风,轻轻飘荡在暧昧的氛围里,缓慢的游移撼动不了情意绵绵的环流,时间的流逝在这暂定的寂静空间里,已经不是那么重要。
等到吆喝声、鼓掌声响起,他们紧锁住彼此的视线猛然移开,瞧向别处。
“哇,半小时耶!”显然有无聊人士在计时。
“太猛了,身为新闻社社员的我一定要大肆报导,这个题材太酷了,尤其对象是贺绍洋学长,肯定会引起轩然大波。”新闻社社员兴奋的抓着照相机,满意自己拍到了几张有卖点的照片。
毁了,初次未告捷就算了,还惹来这场风波,伍依淑苦恼的再度蹙紧眉头。
贺绍洋迈开步伐走向新闻社社员,“学弟,记得刊登时,要放在校刊的头版,而且照片要清楚点,懂吗?”说完,还不忘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嘉勉。
“呃……学长的意思是承认了?”新闻社社员试探的问道。
“你说呢?”贺绍洋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好,我知道了,我回社办后马上替学长发临时特大刊。”
“辛苦你了。”
“应该的,谢谢学长。”一鞠躬致谢后,新闻社社员奔出去没几秒又回头,“学长,我忘了问你,需不需要做个专访?”
“不用了,照实写就行了。”
“是的。”
新闻社社员离开后,没好戏看的众人纷纷散场退戏,留下他们两人。
“你……是什么意思?”伍依淑无法理解他的作法。
“我还能有什么意思,妳应该猜得到的。”贺绍洋将问题丢还给她,以为她会明了他这么做的用意,可惜他太高估她在这方面的理解力,她其实是很迟钝的。
只见伍依淑一脸纳闷的看着他,“我明白了,你故意的对不对?只要人家误以为我们是一对,然后我要去追学弟就不会成功,不会成功我就欠你一个愿望,而这个愿望很有可能再把我变成跑腿的免费小妹,我的人生因此坠入永无止境的黑暗里……天啊!我为什么要认识你?”她忍不住仰天长叹。
“来不及了,妳认命吧。”贺绍洋简直快被她打败,“落落长”的一大串话,听到最后的重点便是他虐待她。
好吧,她要这么认为,他也懒得多做解释,反正既成事实,总有一天她会了解,就像他突然顿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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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依淑清爽的模样只维持一天,又恢复了原状,反正她不用奢望再追学弟,因为新闻社动作极快的在隔天将专刊发到整个校园。
几乎人手一张的情况下,她成了女同学们评头论足的对象,害她垂头丧气的走在校园里。
“又再唉了。”披散的乱发被人一把抓到后头,在他掌中拢成一束,贺绍洋微扬角,不以为然的道。
“是谁害的?”伍依淑忿忿的瞪着他,怒火已掩盖掉对头发的注意。
“妳问我,我问谁?”
他一副置身事外的口吻,令她更加不平,“不问你,难道要去问那名新闻社社员,是你授意他报导,不然怎会弄得人尽皆知?”
“妳不喜欢……”贺绍洋一边说话,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止,拿着一条绳子在他另一掌抓住的发束上绕了几下,打结后才松手。
原先他要说的是“妳不喜欢与我牵扯在一起吗”,可是伍依淑只听前话就急急插话的毛躁个性,让她忙不迭地开口。
“谁会喜欢成为受人注目的对象,是美女就算了,我又不是,丑女要有自知之明,不要随便搞怪,保持没没无闻才是上策。”
“有人说妳丑吗?”
他突如其来的一问,伍依淑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如果妳能够注意一下仪容,确实奉行那句『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的话,妳一样能够成为众人追逐的目标──”
还没听完,伍依淑再次惊讶不已的抢话,“你居然会说这种话?”
“没礼貌,别人在说话不要插嘴,妳还没学会这个礼貌吗?有印象自己打断了我几次话?”
“我……”被训的伍依淑,羞愧的哑口无言。
“唉,没救了,牛牵到北京还是牛,妳还是继续做妳的懒女人好了。”贺绍洋感慨的摇头,然后转身离去。
盯着他远走的背影,伍依淑努努嘴。
去,她才要把“牛牵到北京还是牛”这句话奉送给他,她就知道狗腿里吐不出象牙,刚才的好听建言,一定是她的幻想。
她甩头离去,却发现头发在身后摆荡,她伸手触模,完全想不起来什么时候绑了马尾?
无解的习题一直萦绕在她脑中,直到某人来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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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是?”伍依淑来到与对方相约的茶馆。
“我是绍洋的同学,张子珍。”
“找我有事吗?”伍依淑不解的问着。
“要不要先点些东西?今天我请客。”张子珍转移话题,内心十分紧张,但为了自己的恋情,她要鼓起勇气。
“不用客气啦,先说妳要讲什么吧。”伍依淑挥挥手,但仍拿起menu,另一手端起白开水,凑近嘴边。
“妳跟绍洋真的是男女朋友吗?”
乍听此话,刚喝进口里的水差点喷出来,幸好伍依淑极力忍住,但也让她呛到了。
“咳咳,对不起……妳认为有可能吗?是不是看校刊的?上面是胡说八道的啦,别信以为真。其实我也很困扰,可是这种事一旦误会,要澄清是很难的。”何止难,尤其是另一个当事者还一副乐在其中时。
“校刊我有看,但远远比不上我亲眼目睹。”张子珍的话再度引发伍依淑另一波的大咳。
“咳,妳说什么?”
“他向来跟女人都保持一定的距离,就算是朋友,也不会有那么亲昵的举动,可是那天我却看见他为妳绑头发,妳知道这代表什么意思吗?”
她的话为伍依淑解答了疑惑,却又带着她跌入更大的疑云里。
接下来张子珍说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去,脑海里徘徊不去的就是他的用意,及张子珍离开前所说的话──
“我喜欢他五年了,如果可以,希望妳能成全我们,别跟他走得那么近,好吗?”
因为这毫不隐瞒的心情告白,伍依淑有了不同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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苞张子珍喝完“热血沸腾”的下午茶,伍依淑意识到一点,她不该破坏美女学姊的恋情,这样是不道德且会遭天打雷劈的。
尽避心头感到有些闷,她还是甩甩头,抛开莫名其妙的情愫,决定跟贺绍洋断个一乾二净。
她在很认真的思考后,对被他牵着鼻子走的怪异关系感到不解。
老实说,她真的、真的可以不用理他不是吗?
就算他泄漏了她在卖,她都大四了,顶多被众人另眼相看几个月,一毕业她就能解月兑了。
所以她到底在怕他什么?
现在突然发觉,理由竟是“不晓得”!
很好,这个“不晓得”误了她的一生……不,没那么夸张,只是误了她的“清白”,让她在即将毕业的前夕,跟他有牵扯不清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