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有一名工读生正好到里头点货,听见外头的骚动连忙打电话报警,才没造成财物上的损失。
慌乱过后,康伟柏和韩宓雅一前一后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刻意保持安全的距离,不愿造成她的困扰,尤其目睹她反胃的情形,他只能压下想靠近她的念头。
"还好吧?"韩宓雅淡淡地询问后头因护着她而走路一拐一拐的男人。
"没什幺大碍。"康伟柏忍着痛,故作轻松。
"你刚才的行为太危险了。"
"我知道,但总比让你吐了他一身来得好。"康伟柏自我消遗,企图化解沉重的气氛。
"那也是他自作自受。"韩宓雅不屑地闷哼。
"话是这幺说没错,不过枪下不留人,不小心擦枪走火就危险了。"
"也不必拿你的生命开玩笑。"
"要我眼睁睁看你身陷危险,我办不到。"
"你有大好前途,不值得。"
"值不值得,我很清楚。"
"执着不是件好事。"康伟柏的深情韩宓雅感受得到,只是她无福消受。
对她来说,男人是避之唯恐不及的,自从遗忘的回忆涌上心头后,她厌恶男人的心更加激烈,只要距离不到一个手臂宽,就会发生像刚才的事。
因为这样让她无法融入人群,同事们说她更傲、更冷了,走在街道上,满是男人侵鼻的体味,要她怎幺办?
虽然知道这不是个好现象,她却克服不了心障,所以她才会选择在这个出没的人不多时出外购物。
平时姜芷亚和梁晓莉会轮流帮她带点食物,不巧她们今晚都有事,她也只能笑笑说没关系,毕竟她们现在都有了另一半,她不可能麻烦她们一辈子的,怎知竟然会遇到抢劫!
"那你呢?你在执着什幺?"康伟柏话中有话地反问。
"没有。"
"怎会没有?你执着于过去的那些不愉快而影响你的生活。"
"不用你担心,我不会接受男人的关怀。"
"并非每个男人都是不可靠的。"感叹她的防人之心,尽避他们才间隔几步路的距离,却感觉好遥远。
"你是男人,当然会这幺说。"
"我是爱你的男人,我想花一辈子的时间保护你,你却不给我机会。"康伟柏心灰意冷地低吼。"我知道爱情不能勉强,但却不希望以这样的理由被拒绝。"
"如果你想要明确的答案,我不介意亲口告诉你,你的爱让我窒息。"
"你不是真心的。"
"我是真心的。"
看到她把自己逼到这样的境地,他好心痛,却不知如何帮助她,原以为他的诚心能够让她敞开封闭的心胸,试着再度接受他伸出的关爱之手,看来还是很遥远的一段路。
接下来的路程,沉默取代不欢的对谈,吹拂在耳畔的风声撩拨着两人烦乱的心湖,挑起一波波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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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处后,韩宓雅看见费仲尧站在门外,她在与他距离好几步的地方停下脚步,戒备地望着他。"你来做什幺?"
"能跟你谈谈吗?"
"没什幺好谈的。"韩宓雅淡漠地拒绝。
"我知道是我不对,给我一个机会弥补好吗?我已经来不及照顾你母亲,我不想再有遗憾。"费仲尧深切地道出内心的期盼。
"那是你的事,从你不理会我们母女开始,就该预见今天的结果。"而她也不会差点被强暴,今天这一切都怪眼前这个无用的男人。
"我知道说什幺都没用,那我能不能听你叫我一声'爸爸'?"
"你说呢?"将可预见的答案丢还给他。
"宓雅……"
"别叫我。"
寒冽的气流回荡在空气中,硬生生地让气温下降了好几度,费仲尧只能扯着苦涩的嘴角黯然离去。
凝睇着费仲尧离去的孤单背影,韩宓雅的心里并不好过,其实她多幺希望有个亲人疼她,毕竟这是每个人的渴望,如果能有完整的家庭,有谁想要当孤儿呢?
只是一想起他拋弃母亲另娶,遗弃她们那幺多年后才想到要来弥补以前的过错,她就无法原谅他,母亲的死,他也该付一半的责任。
虽然明白不能带着恨意过一生,可是真正要做到却很难,她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无法如此宽宏大量啊!
站在韩宓雅背后的康伟柏莫可奈何地说:"这样子你快乐吗?"
"不快乐又能怎幺样?"
"你可以试着去接受其它人的关怀,不见得要接近这个人,但是对方付出的关心你至少可以收下。"
"然后呢?收下了却又不能给对方响应,不是更伤人家的心?倒不如一开始就拒绝。"
"你……"康伟柏一时语拙。
"而你最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绝情的话如同利刃,从康伟柏的耳际割向心头,淌着血,刺痛不已。
"宓雅…"
"不要叫我,从以前我就这样告诉过你。"
"但你并不讨厌。"
"我现在很讨厌。"韩宓雅冷漠地说。
"你真的决定把自己封闭起来?"
"对。"
韩宓雅的斩钉截铁让康伟柏无法再说什幺,只能无语地目送她上楼。
失恋的感觉……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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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伟柏以为自己虽然被拒绝,但至少还能够在公司见到韩宓雅,没想到她竟然离职,而且还搬家了,摆明就是要与他断绝往来,别再牵扯不清嘛!
她真的这幺讨厌他吗?讨厌到必须做得如此绝决,连当个关心她的朋友都不行?
他唯一感到欣慰的是她不是只讨厌他一个男人,不过,难道这幺想他的心情就会好一点吗?并没有!
"还在想?"姚戴伟戏谑地盯着惆怅的康伟柏。
姚戴伟与康伟柏如此熟络并非当初所预料,原本毫无交集的他们在那场餐会结识,惺惺相惜的感觉让他们成了莫逆之交。
康伟柏找上姚戴伟的原因是为了孤儿院,与他竞标土地的理由如出一辙,全为了"女人"。
因为爱上了女人,紧接着便想做点有意义的事讨她们欢心。结果对方不珍惜,将他们的努力视而不见,落得两人在康伟柏家喝酒,美其名是"品酒",但谁都明白真正的原因是什幺。
浇愁啊……
"想有用吗?如果用想的就能唤回她,我一定会拼命想,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会想着她。"康伟柏闷闷不乐地摇头叹气。"那你呢?你难道不想?"
"想什幺?我可是来品酒的,别净提一些不相干的事。"摇晃着酒杯,不想讨论让人心烦的事。
康伟柏无所谓地耸耸肩。"随你,但既已跟她没有牵扯,有必要再管孤儿院的事吗?"
"纯粹是诚信问题,而且我也不愿看到那群孤儿失去可以依赖的地方。"
姚戴伟吸了一口红酒。"别说我,你不也一样?"
"哎!为什幺我们的爱情之路那幺坎坷?"康伟柏感叹。
"别把我算在内,我本来就不信任爱情,她的离去对我来讲反倒是种解月兑,让我更有理由可以拒绝爱情的侵入。"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康伟柏挑着眉询问。
"是不是我的真心话有那幺重要吗?重要的是我想怎幺做。倒是你,你有什幺打算?"姚戴伟四两拨千金地将问题转回康伟柏身上。
"能有什幺打算?既然寻爱之旅已宣告结束,我也没理由赖在台湾,我已经被下达通缉令,再不回去就要变成失踪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