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廷,你怎么了?”收拾好心情,秋含梦很努力地挤出了七分焦急,二分疑惑,一分痛苦的复杂表情靠近他,“我是杜小小呀!这里是我们的家!你的病还没有完全康复吗?”
不习惯和女人太过接近,南宫炎不自觉地退了几步。这一行动却让自称为杜小小的姑娘一副大受打击的样子。
“立廷,你别吓我,我是小小呀!你的小小!”秋含梦声泪俱下,顿时哭得惊天动地。为了加强效果,她更用尽全力撞……不,是扑进了南宫炎的怀中。
“你怎么能忘记我呢?就在我刚刚确定对你的心意之时,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这简直让我比死还痛苦……”临结束,她还报复地抹了一把鼻内的分泌物在他的衣服上。
炳!这下他还不恶心死?
没有留意到秋含梦的小动作,南宫炎努力地消化着听到的信息。
癌在他怀中的人儿,埋头抽噎着,不断地颤抖着——但别怀疑,她是乐得差点抽筋!不过,她有点怀疑,按照剧本上的进度,这个时刻,男主角立廷应该紧紧拥抱住小小才对呀?怎么这个家伙没一点反应?
难道——
天哪!秋含梦简直想把自己掐死算了!她怎么忘记了最关键的部分?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结果……连这些都没有交代清楚,还玩什么呀?!难怪这家伙像个木头似的杵在这里,亏她哭得这么惨,他还一副呆呆的傻相!
“立廷,”泪水半盈满眼眶时,她微微抬头成45度角,以哀怨的眼神望进他的眼里,“这不能怪你,我都忘记了,大夫说你的头部受到了严重的撞击,失去了记忆。”
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呢?因为她力求完美嘛!
俗话说得好,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还有什么……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为了这不到两秒的瞬间,她秋含梦不知道跑了多少趟夜总会,终于挖出了勾引男人的十大招势。
眼神攻击当然就是其中之一。之所以要有一点眼泪,目的在于能让眼睛有水灵灵、天真和闪烁的感觉。
准确的角度呢?是为了让他能看清楚,她费尽心思护理的长长睫毛!怎么样?够绝吧!看着镜子练习时,连她自己都快被迷死了!
“失忆?”他不明白。南宫炎不由自主地望进那星光闪动如子夜般灿烂的星眸里,失忆?怎么可能?他叫南宫炎,27岁,父亲孟建林,母亲南宫安琪。甚至连家里养的那几条德国黑犬,他都能叫得出名字,这样怎么可能是失忆呢?
“嗯,是失忆!”秋含梦毫不客气地把南宫炎从疑惑的悬崖上踹了下去,“我来跟你解释一下,”她拉着他的手,坐了下来,“这里是我们的家,叫做意梅山庄。主要以经营丝绸生意为主,上个月,你亲自南下到杭州,采办货品,途中遇到了……”她挠头,绑架和绑匪在这个时代叫什么呀?强盗?匪徒?山贼?本来剧本上的大纲里杜立廷可是文武全才,但哥哥考虑到那个要吊钢丝,太麻烦,又容易穿帮,这才改了剧本!不过,那个东东到底叫什么呢?
“遇到了什么?”南宫炎催促道。他很好奇,真的很好奇这是怎么一回事。
“遇到了……遇到了山贼!”秋含梦回答后小心翼翼地瞟了他一眼,在看到他没什么反应后放下心来!还好她的文学底子挺强的,她就说“山贼”这两个字很有古典韵味嘛!果然没错!
“你遇到山贼,头部受到重伤。被抬回家里的时候一直昏迷不醒,高烧不退……虽然保住了性命,却什么也不记得了!”
“那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们……”问到这个,秋含梦马上起转身,背向他屏住呼吸,拼命地挤出肺内最后一个氧气分子。三十秒钟,血液回冲到脑部,火热的感觉烧遍脸颊,这才又转过头来,含情脉脉地抛给南宫炎一个电力十足的媚眼,“我们彼此相爱……”
“相爱?”南宫炎吃惊地站了起来。虽然从她的表情态度里早有这种感觉,可他还是难以接受。
“相爱”这种字眼对于他这个还没初恋的男人来说也太离谱了吧!“杜小姐……”他想澄清一下自己的立场。
“你怎么叫我小姐?”她整张脸皱在一起,“我们不是早就约定了吗?在单独处的时候,你叫我小小,我唤你立廷……”
“我想你误会了什么!我不是你的什么立廷。我叫做南宫炎,我不认识你!更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过,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别想从我这里捞到什么好处!”这种想尽办法接近他的女人,他南宫炎看得多了!
“我们都已经那么亲密了!你还……”秋含梦的泪立刻像断了线的珠于,噼里啪啦地掉下来,雷声大雨点也大,“你说这种话,不是摆明了要我自尽吗?”她哭得好不凄惨,“你是一个男人,而我是女人,这种事情对你来说可能不算什么!可是我……我……”她泣不成声。
南宫炎心里凉了半截。杜小小话里的意思,是说……她和他……
“我真的喜欢你……更不顾廉耻地把女人最宝贵的东西给了你!可你呢?”她抬头望他一眼,“要用失去记忆来逃避吗?我不允许,更不能接受。既然你这么讨厌我,厌倦我,我留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思?让我死了算了!”
再确定南宫炎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以后,秋含梦拉起长及脚踝的裙摆,以状似最快速度的最慢动作撞向红色圆柱。
为什么要用最快速度的最慢动作呢?当初含梦不甚理解,在脑壳被秋立翔那个混蛋重重地敲了几下,作为交换的条件后,她终于明白了。回想起那家伙像看白痴一样的表情,她就想把他的下巴打下来!
我说,我亲爱的妹妹,你真是猪脑。你搞的那个东西不同于电影的拍摄。电影还可以NG重来,万一南宫炎不吃你这套,你还真拿脑袋瓜子去和石头撞?笨蛋!哈哈——
幸亏这个亭子还蛮大的,以她的龟速拖上一秒没什么大问题!
“喂!”她疯了,这是印人南宫炎脑中的第一信息,他马上冲了过去挡在石柱前。
好在!前方出现了一个黑影,秋含梦这才松了口气,她顺势扑进他怀里,死命地搂住他,“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爱你,真的不能没有你。你明明知道的,为什么还要说这种残忍的话——”秋含梦准确无误地将哭功发挥得淋漓尽致。
她的样子根本不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的。南宫炎不可思议地竟有一丝心痛,“别哭了。”本想抚上她的头给予安慰的手,局促地停在半空,最后不自在地垂了下来,“秋含……不,小小,别哭了。”和一个女孩子这么亲近,他还真不习惯。
“不许再说不认识我这种话了!”很满意他的反应,秋含梦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好吧。”南宫炎无语问天天不语。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时,又多了一个关系暖昧的女人,真是的!
“嗯,我的立廷最好了!”趁南宫炎没来得及反应,她猛地拉低他的头,对着他的脸颊和嘴唇各啃了一口。要得到回报就要有牺牲嘛!
“你?”南宫炎一脸不能置信地捂住嘴。他努力地甩头,想甩掉唇上的微热和余温,但不管怎样初吻被夺的事实是无法抹去的。
都是她,这个女人——
南宫炎铁青地瞪着怀中故作娇羞的小女人,除非她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他的手逐渐上移,在她颈部逐渐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