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浚双手扶住她修长的玉腿,轻咬她的脚趾,然后亲吻她的脚背、滑过脚踝,袭向她的小腿。
靶觉腿上传来一丝麻痒,欧千凤娇吟一声,挣月兑了他的掌握,长腿勾住他的颈项,将他勾向自己。
扑向她的同时,他随手扯落勾在床柱上的纱帐。
夜风吹拂,轻纱风扬,漫卷一室春浓……
第七章
巳牌时分,凤凰已命人备妥酒席,依照欧千凤的吩咐遣走了小婢,让她去找欧千凤,听候吩咐。
李玉浚进入房间时,发现凤凰似乎早已知晓他要来,还准备了酒菜,不由得有些讶异,但随即想到可能是欧千凤告诉凤凰,让她预做准备,也就不以为异了。
“李公子。”凤凰敛衽施礼。
“凤凰姑娘不必多礼。”李玉浚赶紧回礼。
“公子请坐。”她将他引入座中,提起酒壶为他斟酒,也为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举杯道:“公子厚意,凤凰无以为报,仅以此杯水酒敬公子,表示谢意。”
她微微一笑,饮尽杯中的酒。
将她的多礼当作是感谢他愿意教授琴艺的缘故,他亦回敬了一杯酒。
放下酒杯,他想起了欧千凤先前所提,希望凤凰跟他们一起离开,但凤凰却不愿意的事。
“凤凰姑娘,关于离开这里的事,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不忍见欧千凤难过,他试图劝凤凰改变主意。
凤凰摇了摇头,垂首低语,“多谢公子好意,但凤凰福薄,无法见容于君子,章台楼才是最适合我的地方。”
眼看她虽然说得委婉有礼,态度却是十分坚决,他只得叹了口气,有些惋惜地说:“既然凤凰姑娘心意已决,我也不能多说什么,但日后若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仍乐意效劳。”
凤凰既是欧千凤关心的人,李玉浚爱屋及乌,也希望能尽一份力。
他言词神态颇为恳切,凤凰心中感激,又是盈盈一拜,他赶紧将她扶起,连声谦逊,而后两人才重归座位。
他们说的虽是不同的两件事,但因为不提本源,言语间便接得天衣无缝,竟似谈论同一事,以致一个遗憾,一个满心感谢。
回座之后,凤凰笑道:“这桌酒席是凤凰的一点心意,还望公子能够赏脸。”
他不好推辞,说了一声谢,举筷饮食。
席间,她殷勤劝酒,他平日虽然不太饮酒,此时却盛情难却,一连饮了三杯。
罢要饮下第四杯酒,李玉浚突然感到一阵晕眩。
他原以为是饮酒过多所致,正欲停杯,忽见凤凰身子一软,状似酒醉地趴倒在桌上,方知情况有异,酒莱里已被人下了药。
此时,他又是一阵晕眩而且比前次更加猛烈,眼前犹如笼罩了一层白雾,看不清四周的景象,而且四肢也开始变得无力。
他心中暗暗戒备,同时潜运内力,却觉胸中一片空荡,内力竞消失无踪。
变故骤起,他虽震惊却不慌乱,勉力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向门边。
好不容易走到房门前,手才刚伸出去,门却打开了。
就着模糊的视线,他看到眼前出现熟悉的身影,不由得失声惊呼。
“蝶儿!”
还没想到发生何事,突然一道力量推向他,他登时往后仰倒,紧跟着便听到关门、上闩的声音。
“想不到你居然还没昏迷,看来我是小看了你的功力。”
娇柔婉啭的嗓音响起,他听来却似晴天霹雳,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下毒的竟然是她?!
不!他不相信,这不可能!
“蝶儿……你……你说什么……”他强摄心神,忍住晕眩的感觉,不愿相信他听到的话。
“李玉浚,难道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中毒了?”欧千凤在他身旁蹲下.刻意将脸凑近他,让他能看清她脸上得意的笑容,“滋味不错吧?”
“真的……是你下的毒……”他艰涩地吐出语句,再多的惊讶也比不过心中的痛楚。
“除了我,还会有谁呢?她咯咯姣笑,笑声里却透着寒意。
“为什么?”他忍着心痛问出口。
“因为我恨你!”欧千凤霍地起身,冷冷地瞪着倒在地上的他,“恨你的负心,恨你的薄幸,恨你风采更胜往昔,而我却满是不堪!”
他闭上双眼,想要逃避眼前的一切,但她的话却清晰的传进耳里,字字句句都犹如利刃,刺得他伤痕累累。
“从你再次出现在我眼前开始,我就决定要报复!我要你尝尝什么是虚情假意;我要你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她越说越激愤,涨红了脸,喘息连连。略微平复之后,她柔媚一笑,从怀中取出一锭金子,丢到他身上。
“昨夜你我着实风流快活了一番,这锭金子是我赏给你的。当年你在我身上花了不少钱,现在我也把你该得的卖身银给你,我们从此两不相欠。”她轻掠云鬓,神态自得。
李玉浚原已心痛难止,听到她这番话,犹如被人剜去了一颗心,几已痛得难再有知觉。
原来她终究不相信他,而且恨得那般深重……
他睁开眼,双眼有若两摊的死水。
“你想怎样?”
“再过不久你就知道了。”欧千凤冷冷一笑,神色倏地变得阴沉,目光飘向昏迷的凤凰。
她跨过李玉浚,走到桌边,拿出一只瓷瓶凑到凤凰的鼻前,没有多久,她就慢慢恢复知觉。
“蝶姐……”凤凰一脸迷惘地看着欧千凤,虽然想要起身,却连抬一根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欧千凤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在凤凰脸上,目光森冷,色若冰霜,看得凤凰心生寒颤。
“蝶姐……你怎么这样看我……”
“你还有脸叫我?”欧千凤嘿嘿冷笑,“苍鸢教左护法之女居然委身青楼卖艺,实在是委屈你了。”
凤凰脸色一白,颤声道:“你怎知我……我……”
“你以为能瞒我一世吗?”
欧千凤一甩袖,快步走到李玉浚身边,蹲在他的肩膀旁,拉起他的手,按下袖中机括,一线银丝登时飞射而出。
他意图阻止,却全身无力,只能虚弱地问:“你……做什么……”
欧千凤不理会他,待银丝力道衰微之后,便拉住线端的银珠,将银丝牵引到桌边,跟着在凤凰的颈边绕了一圈,便将坚韧的银丝套住了她的脖子。
“不要!”凤凰惊惶呼喊,却无力挣扎。
“我说过,有的时候,有些事情,再怎样舍不得,再怎样心痛,还是得做……”欧千凤的目光转为哀戚,手上劲道却渐渐加重。
看着凤凰的神色越来越痛苦,她脑海中却出现当初捡回凤凰的情形,想起她怎样教她弹琴、念书;想起她做错事时,总爱偎在她怀里撒娇的模样,想起很多很多的往事……
想得越多,银丝收得越紧,到后来竟已将凤凰的身子微微拉起。
“对……不……起……”
恍惚中,欧千凤听到了微弱的声音,待她回过神,只见凤凰双眼紧闭,眼角泪光莹莹。
她手上劲道不自觉地放轻,但凤凰几已气绝,失了依凭之后,身于一斜,便软软地倒落地面。
随着凤凰的倒地,银丝迅速划过欧千凤的掌心,划出一道细长的血痕。
看着倒在地上的凤凰,再望向染血的手心,她笑了,眼泪却悄悄滑落腮边。
“该你了……”
回眸凝视李玉浚,她扬起一抹凄然的笑。
※※※
幽幽的自混饨中醒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苍白的脸。
罢自混乱中归来的神智尚未完全恢复,迷迷糊糊中,李玉浚只觉得那张脸好眼熟,像是……凤凰!
昏迷前的一切重回脑海,他倏地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