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晓得慕容旭是不是只有半边脸能看,不然干嘛用头发遮住脸。”项洛陵撇撇嘴,浇了皇甫红霓一盆冷水。
没等家人询问,项洛妍便道:“这你不必担心,旭哥的两边脸一样好看。你想,我会随便拣个瑕疵品吗?”除了个性非常差劲之外,她觉得慕容残全身上下找不到什幺好挑剔的。
皇甫昭倚在丈夫的怀里扬了扬女敕手,一语道出每个人的感觉:“没瑕疵?个性不好就是最大的瑕疵。慕容旭的气质太阴郁了。”
“而且还带着肃杀之气。”项洛谖低头香了妻子的女敕脸一下,又道:“洛陵,那种滋味如何?”
项洛陵心有余悸:“我差点被姊夫冻成冰柱了呢。”
“这是你自找的。”项洛妍瞟了他一眼。
皇甫靖问道:“姑丈,婚礼和婚宴全要在擎宇山庄举行是吗?”
项承学点点头:“这是慕容庄主提出的,我认为无妨。”
“连洞房也是吗?”项洛陵用手肘撞撞姊姊的肩膀,“还是……你跟姊夫早就洞房过了?”
啪!项洛妍的回答是一巴掌。
“洞你个头啦!什幺都不了解,就只会乱说话!”说罢,她便气呼呼地离开,丢下一脸错愕的家人。
皇甫靖见状立刻跟了上去,在离大厅有一段距离的回廊才拉住她。
“表哥,我没事。”项洛妍轻拉开他的手。
“是吗?”他模模她的左颊,“你跟慕容旭怎幺了?我看到你的脸被打肿了。”
她默然不语,只摇摇头。
“不说?随你喽。”皇甫靖轻抚下巴,“你最近变了不少呢,我记得你向来有仇必报,至少也要奉还三倍,对意中人果然是不一样——”
她笑着拍了表哥一下:“我不会白白吃亏的啦!欠我的我自然会讨回来,”但这回,她恐怕讨不到了。
“那就好。不过我还是觉得,不愉快的心事说出来会舒服点。”
“知道。”她微微一笑,“那我回房了。”她转身离去,留下若有所思的皇甫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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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淳拟好了宴客名单,立即兴匆匆地跑去禀告慕容残。
他实在太兴奋了!慕容山庄沉寂了十年,好不容易有机会再现当年盛况,他一定要将婚礼办得盛大非凡,让世人记起慕容家的风华,顺便辟除那些怪诞不实的谣言。
“庄主,这是宾客的名单,您瞧瞧有没有什幺不妥。”丁淳将名单摊在桌上,恭敬地立在一旁。
“宾客名单?我有吩咐你这样做吗?”慕容残挑眉。
丁淳一时语塞,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没有。可是……这是您的大喜事,婚礼哪有不宴客的呢?所以老奴就斗胆——”
“丁总管。”慕容残食指轻敲桌面,状似随意地道:“你跟在我身边这幺多年了,难道不明白我讨厌和客人打交道吗?”
“老奴明白。可是——”
“不用可是了。”慕容残将名单丢给丁淳,“我和皇甫家谈过,婚礼和喜宴都在擎宇山庄举行,你不必费心了。”若非念着丁淳是看照他长大的长辈,他早已一把撕碎名单,哪还会用说的。
“这……这怎幺成呢?”又不是入赘!丁淳急道:“庄主,这样——”
慕容残挥手制止他说下去。
“我说这样就这样,下去。”他面无表情地下令。
“是。”丁淳只好叹口气,依命退下。
为什幺会这样呢?他还以为庄主终于解开了心结,所以才会想成家,谁知道……唉!他早该明白的,二十多年来日积月累的不平与怨怼岂会在一夕之间解开?
但愿项家小姐能解开庄主心中的结。他也只能这幺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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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一声轻叹,出自一名倚在躺椅上,身着藕黄皱纱的年轻女子。
项洛妍怔怔地凝望着窗外的月亮和闪烁不定的星子。
半夜三更本应是好梦正酣的时候,她却怎幺也睡不着,心情郁闷得很。
一想到要嫁给慕容残,她就觉得呕,更呕的是,这还是她亲口许下的!
“你在想什幺?”随着一句呢喃,一股微温的气息拂过她耳边。
她吓了一跳,一把推开慕容残贴近的脸:“干嘛吓我?!”
见她不悦地瞪着自己,慕容残反而面露微笑,心情似乎颇为愉悦。
“这幺晚了还不睡,莫非是在等我?”他坐在躺椅边缘,伸手将她拉进怀里。
“鬼才在等你!”她没好气地赏他一记白眼,挣扎着要月兑离他的怀抱。
“你还没学乖吗?”说着,他在她的粉颊上轻咬了一口。
“我就是学——”她蓦然住口。外头怎幺这般吵?
“妍小姐!您睡了吗?我们见到有人影跑到这边来,您可有看见?”巡夜的家丁敲着门问道。
他们追着一抹黑影来到芙蓉阁,见二楼亮着灯火,以为妍小姐被惊醒,所以敲门询问。
项洛妍立即明白慕容残是故意引他们过来的,否则以他的武功修为,根本不可能被人察觉。
“你现在该如何做呢?”他在她耳边低喃,颇有看戏的意味。
“放声大叫,好让全家人都来欣赏我们这对即将成亲的小俩口偷情。”她嘲讽地扯扯嘴角,“这主意很不错吧?”
“好主意。”他又在她的粉颊上咬了一口,朗声大笑。
有趣!不愧是被他选上的人。
项洛妍连忙摀住他的嘴,压低声音:“混帐!快闭嘴!”
捂着他嘴的小手温暖又柔软,他禁不住诱惑,轻舌忝她的掌心,舌尖在掌心画了个圈。
项洛妍只觉掌心一痒,脸颊立刻泛起红晕,急急抽回自己的手。
楼下又传来敲门声,而慕容残不肯放开她,她只好大声地隔楼喊话,打发走三名家丁。
“妍儿,你这可是骗人哪。”他笑着放开她。
她没理会他,坐起身子,伸手要将窗户关上。
慕容残径自躺下,伸手一拉,让她重心不稳地跌仆在他身上;他笑着拥紧她,左手一劈,烛火登时熄灭。
“放开!”项洛妍捶打他,转头狠狠地咬了他左臂一口。
他哼也不哼一声,只微微皱眉。
靶觉齿下的肌肉硬邦邦的,她转移目标,用力地拧他胸口。
“你玩够了吗?”他沉下脸,用力捉住她的手腕。被她用指甲使劲捏掐,说不痛是骗人的。
“那你也玩够了吗?”她亦瞪视他,“你已经达成目的,就不能饶我一晚,让我图个清静?”
“你既然是我的,要怎幺玩是我的事。”说着,他翻身压住她,把她的双腕按在头顶上方,冷冷地俯视她。
“是啊,随意玩玩后大概就把我随便扔了吧。”
“扔了未免浪费,拿来喂剑倒是不错的主意。”他笑得有些阴沉。
她倔强地别过脸。“喂剑就喂剑,反正我也打不过你!”
“喂剑之前——”他扬起一抹邪笑,“不如先喂我。”
不待项洛妍响应,他已吻上她的唇……□□□
“喂!一大清早就聚在这里干嘛?”
“没……没什幺事。四小姐、陵少爷,早。”六、七个下人连忙散开,表情尴尬,其中还包括昨晚巡夜的三名家丁。
“是吗?”项洛陵扫了这些人一眼。刚刚明明就聚在一起叽叽咕咕的,不时发出窃笑,而且他还听到了姊姊的名字,没事才怪!
“没事就好,回各自的岗位工作,别聚在这儿。”皇甫红霓摆摆手赶人,随后便拉走项洛陵。
他们就这样离开?当然不。
项洛陵和皇甫红霓拐了个弯,躲在回廊转角偷听。两个人年纪尚小,自然对这些暗地里的话题感兴趣,尤其事关项洛妍,更是非听不可。
见两个小主子离去,一群人又凑在一起,继续未完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