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魂!”辛不悔咬牙切齿,他一手拉起儿子,脸色极其难看。“我处处
忍让,你反倒咄咄逼人。”
“明着告诉你也无妨。”上官也不避讳,他拉着水袖走出厅口。“任水袖是
我的人,要找她麻烦,先看看龙堡肯不肯,冷棠!送客!”
辛不悔瞪视上官半晌!他示意手下收起武器。“上官魂,我会要你付出代
价。”
上官头也没回!径自扯着水袖离去。
???
“松手!”水袖甩开他,在傍雪楼前止步。“你不用多管闲事。”
怒火一点一滴凝聚,像黑洞般深邃。“我多管闲事?”他问。
水袖别过头不肯开口,她害怕听见残忍的话。
见她倔强的样子,上官叹口气伸手拥她入怀。“我说过,我绝不舍你的。”
紧绷的情绪崩溃。“你刚才不就要放手了?”
“你为什么不信任我?”上官吻去她的泪。“你自以为是的态度惹我生气。”
“我知道,我知道,”水袖搂住他削瘦的腰身,贪婪地吸进他特有的男性气
味。“我真的以为你不要我了。”
“傻瓜。”上官轻笑。
“别抛下我,”水袖喃喃自语。“别背叛我,我会受不了的。”
“看着我的眼睛,”邪气的眼眸难得透出暖意。“如你所说,只有你负我,
决没有我舍你的一天。”
水袖满足地笑,他虽没有说爱她,但这就够了,有人肯分温暖给她就够了。
她愿用生命赌这一切。
“我爱你。”水袖轻吐,微弱但清晰地道。
上官笑容凝住,内心遭到重击,他在意她、喜欢她,可是,他不清楚她占了
他心中多少份量?他真的不知道。
院中的浓情蜜意全入了华雨芙狐媚的眼,她怨妒地瞪着任水袖,心中开始算
计。
原来,她就是一切异象的起因。
???
华雨芙烦躁地用指尖敲着桌子,绝美的脸上透露出阴狠,一名身着粉藕色衣
饰的侍女匆匆进门,随即神秘兮兮的将门掩上。
“芷儿,探到消息没有?”华雨芙忙道。
“小姐,问到啦!”
“那女人是什么来路?”
“她是上官爷从中原抓回来的人犯。”芷儿得意的道:“她只是个用身体和
上官爷交换条件的女囚罢了。”
“条件?”
“乐元王府的千金黎盈梅啊!她为换回黎盈梅的自由,答应当上官爷的侍
寝。”
咬着唇,华雨芙摇头。“事情绝没那么简单。”
若真只是普通的侍寝,上官魂绝不会将麻烦往身上揽,更不会有那么温柔的
表情。鲜红的指甲掐进肉里,她可忍受上官魂娶别的女人,可以忍受龙堡夫人不
是她。但她绝对无法忍受上官魂心里有别的女人。
“小姐,您的手流血了。”芷儿急呼。
冷冷地看着淌血的掌心,华雨芙粉脸煞白,她猛然推开房门,转身往定阙楼
走去。
???
站在门外,还可隐隐约约听见男人粗喘的声音,华雨芙眼皮掀都不掀一下,
径自推门而入。
“有人……”床上的女人尖叫。“华老爷,有人!”
华雨芙大摇大摆的在太师椅上落坐,凤目冷冰地瞅着床榻上狼狈的男女。
“你先下去吧!”华振童稍稍整理仪容,还算精壮的上身仅披了件外衣,他
朝半果的女人开口,随即警告地看向华雨芙。
“告诉你多少次了,要先敲门。”华振童坐在她身旁,为自己倒杯冷茶。
“这里是龙堡。”华雨芙不以为然的蹙眉。“该节制行为的应该是你吧,
爹!”
若有所思的望了华雨芙一眼,华振童冷笑。“你没黏着你的上官魂,来我这
儿凑什么热闹?”
“我就是为此而来!”华雨芙秀眉高高扬起。“爹,你有没有听过任水袖!”
“任水袖?”华振童重复,印象里有这个名字,却又想不起来,他不耐烦地
摇头,不想多费心思。
“没有!”他回答。
“上官……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老和这女人黏在一起!”
华振童无所谓的打个哈哈。“男人有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更甭说逢场作戏
了,你不是不介意上官娶黎盈梅,又何必在意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人。”
“不一样!”华雨芙喃道。
“哪里不一样?”华振童问道。
“就是不一样。”华雨芙说不出来,可直觉告诉她,事情已超出她的掌握。
“女人就是这个德性!”华振童不屑的撇唇。“眼底容不下一粒沙子。”
“不是这样的。”华雨芙大声反驳。“爹,你没看见上官的表情!”
“她比你美吗?”华振童微笑。
“不!她平凡到令我想吐!”华雨芙厌恶的道。
“她有其他比你更好的地方?”
“我想没有。”华雨芙自信满满。
“这就是了,你还有什么好担心?”华振童捏捏她的粉颊。“爹也相信,不
会有人比你更美了。”
“不行!”左思右想,华雨芙就是无法放心。“我要杀了那个女人!”
“雨芙!”华振童大吃一惊。“这可不是闹着玩,再怎么说,任水袖也是上
辟魂的人。”
“就是这个理由!”华雨芙坚定的道:“我绝容不下她,我决定了,我不要
当个上官背后的女人,我要坐上堡主夫人的位置。”
见她歇斯底里的反应,华振童不禁忧心忡忡。
“雨芙,想清楚,三思而后行呐!”
华雨芙转头朝他嫣然一笑。“爹,你就等着当上官的岳父大人吧!”
恶毒的计谋在她脑中成形,就等着任水袖上勾。
???
水袖脸色苍白,她合着眼忍下一阵又一阵的恶心。自从辛不悔来访后,上官
就不曾出现了。有些事情,似乎在她心中有了底。
“小姐,您多少吃点吧,只是吐都不吃东西不行的。”侍候主子久了,小双
也模清水袖的性子,其实也没那么可怕。
“你有去重忆园了吗?”见到满桌的菜,一股恶心又从胃部翻涌而上。
“去了,还是没消息。”小双苦笑,小姐每天都会问一次,但重忆园是禁地,
没有爷的允许谁也进不去。
目光有些迷茫,水袖坐回床榻。“把饭菜撤下去吧!我没胃口。”
“小姐,是因为爷……才没胃口的吗?”因为了解主子,所以小双敢问。
虽然不是全部,但也占了绝大部份。
水袖不回答,仅静静地看着她。
“爷这几天……”不忍小姐被蒙在鼓里,小双决定告诉她真相。“都在华雨
芙那只狐狸精那儿。”
“华雨芙。”淡淡抿唇而笑,心却狠狠被刨个洞,这些流言流语她早有耳闻,
只是她一直不愿承认罢了。
他怎能在许下诺言后,又泰然自若的投入另一个女人的怀抱?他怎能?泪,
无声无息的淌下。一旦爱上了,也没办法了吧!
“小姐,您别哭了,那只骚狐狸陪爷两三年了,爷也没有娶她的意思,爷只
不过是寻新鲜罢了。”
小双笨拙的安慰,反而更刺伤了水袖。
自己,才是他寻新鲜的对象吧!终究,华雨芙与他相识在她之前啊!水袖苦
笑。剩下的,只剩上官自己开口。
“小双,”门外,炜君和左冷棠双双出现。“任姑娘在吧?”
“小姐歇息了。”小双吓了一跳,仍毕恭毕敬地道。
“小双,请他们进来。”水袖理理衣裙,出来见客。“记得沏茶。”
冷棠一见到水袖的气色,飘忽的笑泛在唇边。
众人落坐后,冷棠替水袖把脉。“你知道了?”
“身体是我的,我会不知道吗?”水袖平静的笑。“留?或不留?”冷棠再
问。“什么东西留不留?”炜君一脸茫然。眼是望着水袖,话却是对着炜君说。
“她怀了上官的孩子。”“孩子?”炜君一愕,眼前的女人左瞧右看都瞧不出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