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事情大家都清楚了,散会。”霍培豪权威的宣布,然后站起身来准备走出会议室。
“总裁请留步。”施浩田也跟随他站起来,公司有这等“大事”,身为总裁的特别助理竟然不知道!他纳闷的问:“请教总裁,今晚订婚的人是谁?而十天后要在凯悦席开五十桌豪华婚筵的人又是谁?”
霍培豪一手插着西装裤口袋,一手轻抚下颚,神情轻松但语调冷鸷的道:
“今晚订婚的人是我,十天后要在凯悦结婚的人也是我。”在丢下这些让会议室里全体人员哗然的话后,他潇洒的迈出稳健的步伐,转入他的总裁办公室。
霍氏的员工,似乎对总裁的作风与行事风格早已习惯,大家交头接耳完,并开始为今晚的宴会作准备时,施浩田沉着脸收拾好桌上的文件,笔直的推开霍培豪的总裁办公室。
“培豪,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当施浩田叫他的名字而不称呼他总裁时,接下来的询问就是私人的对话,这是多年来他与霍培豪的默契。
“怎么回事?你的多年好友要结婚,你不恭喜一下吗?”他一挑眉毛的轻笑,但笑容里却没有笑意。
“对象是谁?什么时候决定的事?我怎么都不知道!”施浩田恼怒的发出一连串质疑。
认识霍培豪十年,虽然还不是全然了解他捉模不定的冷酷脾气,但至少也有七八分把握,今天他突然宣布要结婚,而且完全没有前兆,这……太诡异了!
“冷静点,浩田,你这个样子活像个吃醋的女人,难不成你对我——有意思?”
“你——你在讲什么捞什子的混帐话!”一气之下,施浩田的粗话都出来了,一点都没心情理会他的调侃。
“结婚是我在法兰克福下的决定,对象是于萱,也就是安妮。”霍培豪冷静的说明,简扼的态度像似在叙述一件公事。
“安妮?是她!”施浩田虽然知道他对于萱的态度特别,但他不像是那种会闪电结婚的人。
“怎么?难不成我配不上她?”他冷睇一下施浩田,不悦地。“还是你有更好的建议?”
“你才认识她不到半个月,你——不像是会一见钟情的人。”施浩田双手环胸,直视着他。
“你真的想知道?”
“洗耳恭听。”
“我是萱萱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而以后我也不打算让别人分享她,所以,结婚是一个很好的策略,于是我下了决定。再说,在这个节骨眼上举行婚宴,可以让我们趁机拉拢推助公司股票上柜的那几人,这不是一石二鸟吗?”
“真服了你想得出这样周密的法子。”施浩田虽然还不是完全清楚这其中的细节,但他知道霍培豪绝不做没把握的事。只是,拿自己的婚姻作赌注,似乎太冷酷了些,于是他站在多年好友的立场,认真的告诉他:“不过,培豪,我想劝你一句,安妮是个好女孩,你——不要轻率的辜负她,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放心,我此生只结这次婚,而且打算将她拴在身边一辈子,永不放手。”霍培豪淡然的轻笑,秀着左手上的婚戒给施浩田看。
这些话听在施浩田耳中,像似极具深情与浪漫的承诺,但事实上却是……
“对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你今天订婚,完全无预警,这样临时要邀集政商界的人来参加,大家都已有既定的行程,你不怕到时场面冷清?”
“这是我特别安排的,这样我才能得知我在台湾科技界与政商界有多少地位,到时就能掌握多少资源、做多少事。”他从精致的烟盒中取出一支烟,啪一声地点燃。
霍培豪充满自信、一切皆已掌控于我的神情,在烟雾袅绕中展露无遗。
“你的目的到底是在结婚?还是股票上柜?”施浩田一副甘拜下风、佩服至极的摇头。
“结婚是势在必行。”他吐了一口烟雾,笃定地:“而股票上柜——当然也绝不能有差池。”
***
结果,当晚原定一百人的订婚晚宴,来了近两百人。
在精致的自助餐晚宴里,霍培豪搂着身穿一袭银色镶珍珠露背晚礼服的于萱,自豪的穿梭在几乎全到齐的科技业与政商界人群中。
而十天后在凯悦饭店的豪华喜筵,更是冠盖云集,受邀出席的政商名流几乎无人缺席。
因为,霍培豪使出了让大家咋舌的结婚回礼——霍氏超科技集团未上柜股票。
每一位收到喜帖的人,皆可凭喜帖上的编号,获得股票一张;而拥有特别号码的人,更可意外的获得二十张台湾霍氏集团的股票;这些幸运拥有特别号码的人,当然都是一些凑巧对股票上柜有临门一脚助益的人。
然后,在婚礼的第二天,霍氏超科技集团在台湾的股票就这样顺利的上柜了。
并且连涨了十天的涨停板。
在施浩田佩服霍培豪竟想得出这种让股票在一夕之间顺利上柜的方法的同时,他柔美的新婚妻子却在半夜打电话到他的行动电话中。
“呃……施特助吗?我是安妮。”
“喔,安妮啊,什么事?”刚忙完好友的婚礼,疲惫的在凌晨三点钟才回到家中睡下的施浩田,发出睡眼惺忪的问话。
“抱歉,打扰你的睡眠,嗯……培豪有跟你在一起吗?”于萱不安的语气中有着惊惶无助。
“他没回阳明山的家吗?我跟他十一点左右在公司分手的。”结婚喜筵完,霍培豪就让礼车送于萱先回阳明山的“梦园”,然后跟施浩田进公司处理隔日股票要上柜的事宜。
“没有,他一直没回来,已经凌晨四点了,他今天在婚礼上喝了许多酒,我担心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所以打电话问看看……”
“放心,他酒量好得很,我到现在还没看他醉过。等等!妳是说,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回到家?”施浩田看一下手腕上的手表,睡意一下子全清醒了过来。
“没有,他不在公司,而行动电话也都转到语音信箱。”今天一整个晚上,于萱已经不知打了多少通电话,她深怕他出了什么意外。
“这……他该不会真的去了法国吧……”施浩田自语的陷入沉思,回想起跟他谈妥股票上柜的细节后,要离开公司时的情形……
“好了,新郎官,我要先走了。”原本要离开霍培豪总裁办公室的施浩田,忽然想起还有一些话忘了告诉他好友,于是走入他的附属套房。
“对了,霍大总裁,忘了赞美你,你今天送股票的点子真是高明,那些拿了二十张霍氏股票的官员,除非想让自己手上的股票成为废纸,不然,明天我们的股票绝对会如期上柜——咦?你怎么在整理行李?”刚才就看见霍培豪一直将一些文件扫描进他的随身计算机里,现在又看他在整理他往来世界各地的行李箱,纳闷的问。
“我搭最晚班的法航到巴黎,上次谈的欧盟光纤电缆工程的案子,我留下一组工作团队争取这个案子已有些眉目了,成功的话将是百亿美金的生意成交。”他拿了两套西装,放进专属的提袋中,口吻平淡,就像平常他飞往世界各地洽谈公事一样。
“喂,等等,新郎官,我有没有弄错?你不会是在告诉我,你要在你的新婚之夜,搭晚班机前往巴黎去洽公吧?”
“有何不可?”他冷锐的眸子瞥了施浩田一眼,继续将资料汇整理进笔记型计算机中。
“别开玩笑了!春宵一刻值千金哪,快点回去吧,别让你的新娘子久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