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她发现自己竟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已来不及收回,还好他爽朗的笑声及时解除了她的尴尬。
“我二十几岁时有部保时捷,”他承认,“但是当时走路的机会多于开车,所以还没真正试过它的强劲马力。”
“现在你本身就拥有魔力,不再需要外在的帮助。”她发现他飞快地看了她一眼。
“正好相反,如果我到德国探视朋友时,我一定要借林宝坚尼来狂热一下。”
眼前马上浮现他飈车的情景:修长均匀的手指操纵著方向盘,倔强的下巴透露著专注神情,浓密的头发随风飘扬--他开车一定会摇下窗户,这样才帅劲十足!
一转眼已来到餐厅门口,她正准备下车时,他早已绕过来等著为她开门,这种传统的绅士礼节,早已因女权运动的伸张而消声匿迹,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么传统保守的一面。她可得小心别掉入这张温柔的情网,因为她已经深深地为他著迷!
“觉得这儿装潢如何?”他们经过希腊风格的门口进入餐厅,他轻声对她耳语。
“不敢领教!但是如果菜色好,管它呢?”
她没想到他们的桌子是在冷落里的墙边,虽然是最好的位子,可也意味著他们必须并肩而坐。此时此地,这种亲密是她希望尽量避免的。
“你一直住在伦敦吗?”她边问边坐进长椅里面,并把皮包隔在他俩中间。
“已经久到绝不考虑别处--当然郊区例外。”
“那怎么没住到郊区去呢?”
“等我结婚后,我会搬去的,因为郊区最适合孩子成长。”
“你对婚姻的看法如何?”
他仔细地思考这个问题,下唇微向外突出显示他的专心,他的唇形很俊,上唇略薄而带幽默感,下唇饱满而性感。
“我认为婚姻……我是说自己的,”他慢慢说到,“应该是在一间大房子里,理想地规划出两个区域,各区设备完善,但并非完全独立,夫妻俩各自处理各自的事。”
雅碧非常不以为然,“你是说开放式的婚姻?”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每个人都希望有自己的空间,而且我独身惯了,无法忍受和妻子度过白天的每分每秒,当然这不包括睡眠的时刻。”他附加道。
“那还用说。”雅碧低声咕哝,为自己会喜欢上他感到奇怪,他对她来说,根本是个不折不扣的沙猪!
“需要这个吗?”他握著一把切牛排的刀问她。
“做什么?”
“好把我碎尸万段啊!我已经被你的眼神打败,你那双眼睛很会说话。”
满脸通红的雅碧硬著头皮,“你的想像力很丰富贺先--洛斯,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让我失望,雅碧,我一直非常欣赏你得理不饶人的勇气,我刚才明明在言语上已经犯了你,如果你不说出来,我从何道歉起?”
“反正你也不会道歉。”
“不试试看你怎么知道。”
她耸耸肩,“是你对婚姻的态度使我不屑,你自私得无药可救。”
“就因为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如果我娶一个和我有相同看法的女人,自私的问题即可迎刃而解。”
“你是说,两个人对每件事的看法都相同?”
“是啊。”
“那多没意思,想想看,如果你们均持相同的看法,夫妻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呢?”
“是没什么可谈,但正适合我。我每天努力工作十二到十四个钟头,回到家,我希望能放松心情休息。”
“到时你将会成为行尸走肉。”
他笑得不可开交,“可是你的丈夫就不同了,雅碧,他可能会躲到办公室,图个耳根清静。”
“我父亲也这么说。”
“我想我和他应该会处得很好,真该找个时间拜见他。”
“对呀!不管怎么说,他是我们公司的董事长。”
“而你是董事之一?”他说,“你一直都在他手下做事吗?”
她知道他言下之意是指她毫无能力,雅碧决定拆穿他。
“我在一家公关公司从基层做起,然后自己出来开业,经过拼命的宣传,我为父亲争取到最大的客户,所以父亲以极高薪把我挖回自己的公司。”
“好个女强人。”
他的语气虽然是赞许,然而她并不感到喜悦,“我不是强人,我只是要证明我的工作能力。我父亲一直视我为他的娇娇女,最后才发现其实虎父无犬子。”
她拿起侍者放在桌上的某单,发现自己好饿,刚才的戒备早已忘怀。
他们点过餐后,享受著洛斯选择配合主餐的白葡萄酒,洛斯继续追根究底,他想知道她以前接手过哪些案子,及手头上现有的客户。
“你们公司和卡尔莱特珠宝公司。”
他歪嘴一下,“原来他们近来迅速走红的幕后功臣是你?”
“不敢。”她笑笑。
“你该不至于分身乏术吧?”
雅碧的眼睛闪著怒光,“我一向依自己能力做事,绝不贪得无厌!贺先生。”
“洛斯。”他纠正她。
“如果你再不断地抨击我,我宁可叫你贺先生。”
“洛斯。”他再度纠正她,“对不起。”
第一道菜上来,雅碧气得只好专心一意地品尝这道乾贝,好似那是人间仅存的美味。
“别再生气啦!我已经道过歉了,而且是真心的。”他将她的酒杯加满。“你为安瑞设计的烹饪系列,是个绝佳的点子,如果能顺利在电视上播出,我会奖赏你个大红包。”
“那倒不必,谢了。”
“你认为什么时候会播出?”
“我今天下午和传播公司谈过,他们正好要推出这个节目。”他的喜悦令她信心大增,她细细品味著这份满足,“我还有另外一个点子供你参考。”
“洗耳恭听。”他忘情地注视著她说道。
罢才坐下时她已月兑去外套,她发现他的目光正下移至她粉女敕的颈项,雅碧反射性地检查上衣第一个扣子是否扣好,他也察觉到她这个小动作,不禁牵动一下嘴角,微微地笑了。
“洗眼恭听比较正确把!”她冷漠地说。
“如果你打扮是为了吸引目光,那就别怪我看。”
“我打扮是为了取悦自己,”她斥道,“如果下次再有机会和你共进商业晚餐,我会记得穿寿衣来赴约!”
“那或许更性感!”他深深地凝视著她,“你有男朋友吗?”
“有一些。”
“没有特别要好的?”
“没有。”
“真不可思议,你这么漂亮又这么聪明。”
“那你这么英俊又富有,怎么还没结婚?”
“我正在考虑中。”
此话使雅碧沮丧到了极点,尽避伊丽狡猾地不断警告洛斯已名草有主,雅碧始终不愿相信,现在事实摆在眼前,雅碧不得不相信。
“你在这儿跟我打情骂俏,伊丽不反对吗?”
“你打算告诉她喽?”
“打小报告非我专长。”
“我很高兴听到你这样说,”侍者收盘子时他保持沈默,侍者离去后他才开口,“我相信一定有不少客户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没错,被我拒绝后他们便知难而退。”
“可是你尚未拒绝我。”
“我以为我的立场已经非常明确,我绝不和有女友的男士交往。”
“就我所知,大部分的单身汉都有女朋友。”
他转身正眼凝视地,不料此举使两人膝盖接触,雅碧迅速挪开双脚,他似乎没注意到。
“谈谈你的童年吧,”他继续聊著,“这样可帮助我了解,你为什么没像其他女性一样,被我的魅力迷倒。”
她清楚他在公然地讥笑她,雅碧拒绝上鈎。
“我的童年非常快乐,”她一本正经,“我没有兄弟姐妹,在卡兰父母双亡后,和卡兰一块儿长大,我和父母之间非常亲近,无话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