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在你妈妈心里,依然爱着你爸爸?”这只是维臣的猜测,一她对月如母亲的了解。
“我也是这样想的。”月如长吁出一口气,“终于说出来了!这句话憋在心里好久,都快把我憋疯了。既然相爱,为什么还要离婚?可见,在婚姻生活里,光有爱情也是没有用的!”
他慎重地点点头,“所以婚姻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是啊,你也这么想吗?”她一脸赞成地用力点头,“他们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不明白呢?还有我那个爸爸,当初以各种理由坚持要我去他公司里帮忙,说什么没有我,公司就要倒闭……拜托,我又不是什么神仙,我自己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他找我过去,还不是希望通过我可以了解妈的近况,还不是不在意我这个女儿,更在意那个前妻呢?”月如愤恨地握起了拳头。
这也是藏在她心底很久很久的怨恨,原来,看似开朗的她心里也隐藏了这么多的不满!
维臣看着她愤恨的表情,心底隐隐有种怜惜,看似坚强的金月如,却也很脆弱与寂寞。原来,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简单的,没有人的生活是毫无烦恼的。他是如此,她也是如此。所以,更加要相互扶持,相互携手。
“所以,我完全不遵照公司的规定早退迟到,穿着随便。可即使这样,他还是不开除我。年维臣,你知道吗?他也向我打听妈的情况,虽然我从来不告诉他,可他就是喜欢问,喜欢管我!他还插手了我和李成明之间的事,他……他一定是早就看出了李成明的为人,所以才会插手。”月如深深叹气,“他不能算是个好父亲,好丈夫。可有的时候,他的确比我见识广,的确能给我一些很好的建议。”
“这就是父亲。父亲不可能像母亲那样和孩子很亲近,可是他们却能给你建议,指出你的不足。父亲不会一味的溺爱,他们会看出孩子们的缺点。”维臣在红灯前,转头对她微笑。
她噘了噘嘴,“是这样吗?我不在一个完整的家庭里长大,父亲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一个完整的父亲。可我讨厌他们吵架,讨厌他们这样的藕断丝连。”
“月如。”他沉吟了一下,“有些话我说似乎不太合适。不过,你这些感觉有和他们沟通过吗?你和你弟弟有没有和你们的父母好好地谈一谈?”
“谈?怎么谈?每次他们只要一碰到就火星撞地球。平时的时候,只要一谈起对方的话题,气氛又都会变得很奇怪。如果你想要深入了解什么,他们都会沉默着给你看!”她一想到这些,就觉得一肚子的不满。
年维臣将车停下,他握住了她的手,“月如,父母是我们的亲人,可是他们也有他们自己的生活。因为是父母,所以遇到他们的事你会激动。但生活是他们的,只有他们自己可以决定,可以想通。你不能太过操心。”
“谁要操心他们了。”月如忽然用力眨厂眨眼,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话让她蓦地感觉辛酸,“我才不要怪他们,吵也罢,骂也罢,那都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啊……”有些咸咸的水珠落下眼眶,她哽咽地闭上嘴。
维臣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悄悄地将她的头揽进自己怀里,“有空好好地和他们谈一次,不管他们爱不爱听,你要把你的感受让他们知道。”
“他们会听吗?你也见过我母亲,你知道她有多固执,多霸道。你也见过我父亲,他虽然表面上彬彬有礼,可倔强的性格和我一样。”她的泪水轻易地一颗颗滑落,她不再忍耐了,反正在他面前哭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她都不知哭过多少次了。
“你也知道你很倔强吗?”他轻柔地抚着她的长发,“可是我就是喜欢你的这种倔强与坚持。虽然你一再地拒绝我,可我却越来越欣赏你的原则和坚持。是啊,还不确定的事就不能接受,一切都要想清楚,看清楚才行。”
“所以啊,他们当初为什么要离婚呢?现在又不肯告诉我们原因,却又总是这样互相念着对方。想清楚后再决定嘛,要不就不要结婚,要结婚,就不应该离婚……婚姻不是很神圣的吗?不是说有一根红线会永远地牵在夫妻的小指上吗?”她想要擦去泪水,却越擦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委屈。
“那根红线是需要彼此细心地去呵护的,不然很容易会断掉。”他伸出自己的小指,勾住了她的小指。
月如抬起头来看着他,“断掉了,也可以再接回去吗?他们这样天天吵,看着真让人难过。”
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勾起他心底全然的柔情,轻轻抱紧了她,他很慎重地点头,“如果想接,当然可以接回去。只是,他们必须先认清自己的心,是不是想要和对方在一起。”
月如再一次委屈地噘嘴,“随便他们去好了,我再也不管了……”
“老姐,我让你回来劝架。你怎么在车里和男人卿卿我我?喂,我说,这个男人是谁?”正在此时,一个长相俊美却脾气有些暴躁的男人猛地拉开车门,对着车里大喊。
“金莫汉,你脑子坏掉了!喊这么大声,要振聋我的耳朵吗?”月如来不及擦去脸上的泪水,就习惯性地吼了回去。
年维臣的脸上露出戏谑的笑容,越来越喜欢吵架,是金家的传统,也难怪那对夫妻要整天一遇见就争吵了。
他气定神闲地放开拥住月如的手,对着金家小弟打了个手势,“HI,你好,我是年维臣。”
“你就是老爸说的那个迫求者吗?听说老爸对你很满意,希望你早点可以追到我这个倔得像头牛一样的老姐。不过我要警告你,娶她这样的恶女回去可不是什么幸福的事。你玩过《仙剑奇侠传》吗?那里面有个林月如,一样是月如,我姐姐的脾气可是比那个林月如更要大上好几分……”
“你这个混蛋!”月如冲出了车子。
然后从金家小弟的口里忽然传出有如杀猪般的嚎叫声,原来,耳朵被那个被称为恶女的金月如给揪住了。
“一天不给你脸色看,你就开起染坊来了!你说,你今天干吗又把爸爸带来我家?明知道他们一遇到就要上演全武行,你还把爸爸往家里带?”月如凶恶地喊着。
“哇哇哇,还不是因为你的事,老爸说一定要找老妈商量。他看上了这个……年什么臣的男人,要和老妈商量你的终身大事呢!”金家小弟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个金蝉月兑壳就挥开了自己姐姐的手。
月如严厉地蹙起眉,“什么我的终身大事?”
“我看也快了,看你们刚才那难分难舍的样子……”
金家小弟感叹地摇着头,“真是女大不中留!”
“不跟你废话,我还是去看看战况吧。”月如脸色一红,就急忙往公寓楼里走去。
“老姐,你等一下,现在不必了。”小弟又伸手拦住了她,“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门口等你?就是怕你气急败坏地冲过来以后,搅了好事。”
“什么好事?不是你气急败坏地打电话要我来救命的吗?”她双手叉腰,目光凶恶。
“年……大哥,你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人呢?既不温柔,又不体贴,还一点女人味也没有……咦,等一下。金月如,你今天怎么穿得这么……这么……”一时间瞪大眼睛的金小弟找不出满意的形容词来形容姐姐今天的穿着,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呢,“老姐,你打扮起来也蛮好看的一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