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我们走吧。”没有听完他的话,维臣已经转身望着自己心爱的女人。
月如很平静地点头,她嘴角的笑容也渐渐浮现。握住他的手,她真的开始觉得轻松无比。今天的事,好像一场闹剧,不值得她伤心难过。
“等、等一下。”李成明焦急地拦住了他们,“年先生,你是我们今天最重要的客人,我为刚才的事向你道歉,请你务必要留下来。”
月如的眼里掠过一抹惊奇,年维臣是他今天最重要的客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先生,严小姐,我想你们以后交朋友应该更慎重一些,有些会破坏气氛,给你们带来麻烦的朋友还是少交为妙。”维臣的声音直指身后那个正在发抖的女人。
“你……你这个人太过分了,到底是谁居心叵测地在这里想要破坏这个婚礼,根本就是你!你凭什么资格来指桑骂槐地说我?”张蓓有如被激怒的母鸡般呱呱乱叫起来。
“我说的是你,原来你还知道。”维臣很优雅地转身,“如果我是今天的主人,一定不会让你这样的人继续留在这里。”
他的话明显的是说给今天的主人听的。
“年先生。”女方的家长,严露露的父亲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他一脸微笑地面对着维臣,“小女交友不善,让你看笑话了。回去以后,我会责备她的。不过,今天毕竟是他们大喜的日子,也难得你能给我们面子拨冗前来参加婚礼,我们不胜荣幸。请你务必要留下来,刚才的事绝对不会再发生,我向你保证。”
在场所有的宾客多感到惊讶不已,这位年先生看来是真的对他们很重要的客人,不止新郎,连新娘的父亲都如此给他面子——不是,甚至是在恳求他留下。
“你们……你们竟然这样对我?李成明,严露露,是你们告诉我,如果可能的话,要我今天想办法羞辱一下金月如!可是现在,你们居然把过错都推到我的身上。你们……”张蓓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人捂住了嘴巴,然后拖着离开。
“年先生,你千万不要听那个疯女人胡说八道,绝对、绝对没有这样的事。”李成明的额头上已经冒出点点冷汗。
“是啊,我绝对不可能说过那样的话,没想到这个张蓓居然这么坏。我真是所交非人。”严露露已经糊涂到开始乱用成语。
维臣嘴角的笑容略带嘲讽,“解决了就好。”
“那就没事了。年先生,千万不要为了这件事而影响到我们之间的交情,你一定要留下来,你可是我们的特别贵宾。”严露露的父亲笑得非常诌媚。
“怎么办呢?我的女朋友在这里受到了羞辱,而她又是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人,我不能让她继续留在这里。”维臣握了下月如的手。
月如赶紧仿佛难过似的低下头去,可是她的嘴角却浮现俏皮的笑容。
年维臣,你真的是太坏了。亏你西装革履,目光正义,可是骨子里居然这样刻薄,完全不给人留任何面子。但是,我就是喜欢你现在的坏。
她用力咬住嘴唇,不让自己笑得太过恣意,而被人看了出来。她即使不抬起头,也能想象得出这个时候,李成明他们几个人难堪的脸。
“没有办法,我好不容易才让她点头爱我,我不敢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可却在今天,听到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话,我的心情不可能平静如常,是吧?再留下来,对大家都不好,今天又是你们大喜的重要日子,我看我们还是先行告辞。”他的笑容优雅,目光镇定,声音从容不迫中带着不容人反驳的坚定。
“这怎么可以?年先生……”看来,对于李成明来说,年维臣真的是很重要的客人。或者,他怎么也不曾想到过,对他来说如此重要的xx公司的总经理,居然会是金月如现任的男朋友!
“月如,对不起,我今天来迟了。飞机误点了一个小时,你等了很久了吧?”年维臣却已经把视线落在了自己心爱女人身上,丝毫也不再理睬他。
月如咬紧嘴唇,才忍住让自己笑出声,她只能摇了摇头,她现在一开口,一定会大笑的。
“你不生气就好,你如果生气,我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在众人诧异惊讶的目光注视下,年维臣非常诌媚地讨好着自己的女朋友,他的声音一直伴随着他们的脚步,直到完全看不见为止。
“完了,完了。”李成明似乎忘记了今天是怎样的日子,一直呢喃着这样不吉利的话,“好不容易盼来了年维臣,现在全都毁了。”
“成明,你在说什么?”严露露似乎比他镇定,她一把拉住自己丈夫的手臂,将他住屋子里拉去,“你快点去洗一把脸,让自己清醒清醒!”可是,她脑海里却响起了刚才年维臣的话,她是不是真的选错丈夫了?
罢才那位年先生,长得真是英俊,声音铿锵,目光有力,气势惊人。比起她这个看起来文质彬彬——其实很软弱的丈夫,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那个金月如怎么命这么好?居然会找到那样的钻石男朋友,本来想要羞辱一下金月如的,现在反倒搞砸了自己的婚礼。
“我说你,为什么这么没用?我不管那个年维臣是多么重要的人,你怎么可以在他的面前灭自己威风,长他的志气呢?”严露露狠狠地捏了丈夫一把。
“你懂什么?”李成明生气地甩开她的手,“都是你,因为你嫉妒月如,所以一定要我和张蓓说她的坏话,才会搞成今天这个样子!我早就说过,我和月如已经结束,你为什么就是不信?还想要在今天羞辱月如!就是因为这样,这下好了,你要毁了你父亲和我的事业!”
“什么?你居然敢指责我的不是?”
没人的地方,这一对新结婚的夫妻,居然已经开始大声地叫骂起来。不知道,在李成明的心里,是不是忽然发现,月如的确比他娶的这个女人好上千倍万倍了呢?
第九章
“你的眼光还真是出类拔萃。”山顶的空地上,男人吊儿郎当的声音随着山风在山谷里飘荡。
“喂,年维臣,你到底要嘲笑到什么时候?从刚才起,你就一路狂笑,我不说话,你就把我当成病猫了吗?”女儿歇斯底里般愤怒的声音也缠绕着男人的声音同样在山谷里飘荡。
一辆红色的敞蓬法拉利停在山顶,车前站在一个双颊火红,眼冒凶光的女子,男子则是斜靠在流线型的车头上,宝蓝色的西装外套披在肩膀上,领带被拉开,袖子也已经挽起。
这就是刚从婚礼上带着胜利离开的年维臣与金月如,只是,婚礼上一副甜蜜恩爱模样的两人,此刻却是一边是火,一边是水。
是火的自然就是一副茶壶状骂人方式站立的金月如,是水的自然就是一副云淡风轻惬意享受山风拂面的英俊男子年维臣。
“我只是一直感到奇怪,那个李成明胆小如鼠,唯唯诺诺的样子,你怎么会喜欢那样的人?还为了这种人伤心欲绝?”年维臣漂亮的大眼里一直闪动着促狭的光华,他紧盯着她涨红的脸,欣赏着她生气的样子。
“我也很奇怪。”月如呢喃了一句,叉腰的手缓缓放下,“他在大学的时候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的他有抱负,有理想,对谁都和蔼可亲,还很有正义感,总会帮助其他同学。”她无奈地摇头,“只是毕业以后,他渐渐变了,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哪里变了,可是我和他之间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他也越来越会抱怨。直到那一次……”她倏地住了口,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把这些事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