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依王爷高傲的性子,他绝不碰被男人碰过的女人,所以没有人会知道莫洁如那贱丫头是不是清白之身。
“要证据是不是?”岳勒讥诮地扬起眉。
他早料到她们不会轻易承认。
“若是我亲身察验洁儿的清白,算不算是铁证?”他漠然的嗓音犹如丧钟。
“现在有了证据,你们还有什么话要说?”
“王爷,这一切都是夫人们的主意,奴婢只是听命行事。”东窗事发,李嬷嬷已管不了那么多,急忙撇清关系。
“听命行事?好一个听命行事,事到如今你还想欺瞒我。”岳勒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背地里干了什么好事!”他扯住李嬷嬷肥胖的手臂,力道之大,几乎要把她的手给捏碎。“我生平最痛恨欺骗我的人。来人哪!”
“在。”门口的两名侍卫应声。
“将李嬷嬷给我押下去。”
岳勒蹲,厉声对李嬷嬷道:“那赖顺德可说是你害死的,一命还一命,给我拖出去斩了。”
李嬷嬷闻言一急,上前扯住岳勒的衣袖,她不管自己的行为有多逾矩,心中的恐惧让她控制不了自己。
“王爷饶命啊!这一切都是夫人们的主意,奴婢真的只是奉命行事!”李嬷嬷不停地哭泣著哀求。
“李嬷嬷你住口!”徐妤甄一听到李嬷嬷将一切都推得一干二净,惊恐的失去理智,开始口不择言。“明明都是你出的主意,这会儿怎么全都推到我们头上来了。还有那赖顺德明明是你让他喝下——”
“甄儿住口!”黄婉婷白著脸,厉声叫住徐妤甄。
“我……”徐妤甄被这么一吼,才发觉自己竟然不打自招。
害怕绝望的泪水流满她细致的脸庞。
“统统给我住口!”暴怒的吼声在大厅内爆开。“来人哪!还不快将李嬷嬷拖出去斩了,至于徐妤甄跟黄婉婷还有她们身边的下人,全都给我赶出去!”
岳勒撂下话,气冲冲地掉头离去,脸上全是鄙夷与愤恨。
李嬷嬷闻言,受不了这天大的刺激,昏倒在大厅上。
黄婉婷则呆愣地站在原地,过去她努力建立的地位竟然在这瞬间崩解。
至于徐好甄,她震慑于岳勒临走前看著她的表情。
她再也见不到他了吗?他怎能这么绝情地赶她走?难道这几年的相处,对他来说都不算什么?
在他眼里,她到底算什么?
一阵天旋地转,徐妤甄心神俱裂,整个人坠入黑暗之中……
第九章
岳勒一脸阴沉的来到翔云居西侧的书房,心情恶劣地扫落桌上的东西,并将花瓶一一砸碎。
“该死、该死、统统都该死!”他无法控制地嘶吼著,随手又砸烂一只名贵花瓶。
“为什么我未曾相信洁儿?为什么……”岳勒挫败得坐在地上,双手握拳不停地槌打地面。
他愈想愈气,“来人哪,拿酒来,听到没有?”他愤怒的吼声在空荡的书房里显得更加响亮。
他一把接过侍从递上来的酒,一古脑的灌进口中。他想藉著酒液来麻痹自己,但他的意识却反而更加清楚,洁儿的泪眼清晰的浮现脑海,这使他更觉痛苦。
他不知自己已经喝了多久,却仍一杯接一杯,不知何时才罢休。
莫洁如哭泣的容颜再次浮现在他脑中,他觉得胸口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狠狠地将酒杯往墙上一丢,痛苦难抑。
他下颚紧绷,气自己无用,心底翻涌的郁闷让他几乎快要发狂。
他恨,恨自己,也恨徐妤甄母女及那该死的李嬷嬷,让他梦寐已求的幸福完全破灭。
案桌上的酒瓶成了他发泄的目标,他用力地将它丢在地上。
扁是这样仍不足以发泄他的愤怒,他踢著厚实的桌子,但它一动也不动,他怒吼一声,运劲使力将桌子劈成二半。
轰然巨响后,桌子立刻倒塌。
“王爷!发生什么事了?”
“王爷!你没事吧?”
屋外的侍从闻声冲进书房,看见屋内的紊乱和一脸暴怒狰狞的岳勒,全都惊愕得傻眼。
谁也没见过王爷这么可怕的模样。
岳勒急促地喘息著,侍从眼中的惊骇更加深他的戾气,突然间,他从椅子上站起,房内的景物突地在他眼前旋转,他立即抓住椅背稳住自己。
“王爷,你没事吧?”侍从们打算上前扶他。
“走开!”他喝退他们,“没事!”
岳勒摇摇晃晃地捡起地上的酒瓶,他可以感受到身后侍从们忧心不安的视线,而这更加深他的怒气,他最不愿的就是让人看见他脆弱的一面。
懊死!他甚至在面对最凶悍的敌人都不曾眨过眼,但今夜,他却让酒液削弱他向来引以为豪的自制力。
他猛灌著酒,“你们都下去,别跟著我!”他转身对著那群戒慎恐惧的侍从们大声吼叫。
侍从们面面相觑,却没人听命离开。
“滚!”他咆哮道。
这回他们个个跳了起来,逃命似地捎失在黑夜之中。跟了主子这么多年,还没见过他这副模样。
黄汤一杯又一杯的下肚,没多久,岳勒就醉瘫在椅子上。他苦恼的申吟延续到梦里,连睡去时都深深地沉溺在痛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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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寒星点点,寒冬的夜萧寂得令人心生颤意,整个安亲王府弥漫著一股哀伤的气氛。
已经两天了,仍然没找到莫洁如,岳勒还为此调动宫里的人手,倾尽全力寻找,最后还是无功而返。
大厅里,杰书沉著脸瞅住岳勒,冷冷地讥诮道:“这下可顺了你的心,洁如那丫头终于被你逼走了。”
岳勒只是咬著牙,不发一语,幽邃的瞳眸显得异常的深沉,半晌后,他缓缓的说:“我知道错了。”
杰书不敢置信地盯著他,随即冷笑一声,“你终于良心发现了?怕是已经来不及了!”他没好气地道。
明知岳勒心里不好受,可他就是气不过,一想起洁如现在可能身陷危险或被坏人给掳了去,他就忍不住要责怪眼前这个罪魁祸首。
“只为了你的自大,非得要她受苦不可。”杰书忍不住继续数落:“现在可好,人不见了,至今不知是死是活,你能心安吗?我看得出来你很在意她,如今弄成这样,值得吗?”
岳勒闭了闭眼,默然地背对著杰书垂首站立。
见他没有回应,杰书叹了口气。
“倘若真能找回洁如,你对她又有何打算?仍旧当她是个侍寝吗?若是这样,我劝你也别找了!该怎么做,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我要走了,相信接下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他说完即转身离去,留下岳勒一人静立沉思。
杰书走后,岳勒随即痛苦地闭上眼,俊美的脸满是阴郁和悲恸,这两天他根本不曾合上眼睡一觉,脑海里总浮现著莫洁如那可人的容颜。
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如此,她就这么突然消失!他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不肯相信她,更不该为了可笑的骄傲伤了她的心,刻意冷落她。
他一开始就错了。如果她真有意外,他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
一思及莫洁如可能已不在人间,岳勒晦暗的眸里闪著痛楚,一颗心揪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她不会死的,她不能死……
岳勒狂乱地喃喃自语著,她只是躲起来不想见他罢了。他发誓,就算翻遍整座京城,耗尽他一辈子,他也要找到她。
只要他还活著一天,绝不放弃寻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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饼了一年。
春去秋来,时序入冬,新的一年随著瑞雪翩然降临,然而莫洁如却仍是音讯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