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辛兄招待,先告辞了。”
回到陆沄家马场——
“去沏壶茶送到她房里。”陆沄交代仆从。
“是。”
“很难受吗?”陆沄低头问她。他抱着小梅穿过回廊,快步往厢房走去。
“嗯……”小梅痛苦地闷吟一声。
“既然不能喝酒,怎么会连喝着好几杯?”他有点恼。
“难受。”她好像在说醉话。“我难受……”
“待会儿喝口茶,解解酒,就会好过一些。”陆沄柔声安慰她。
“嗯……辛小姐……喜欢少爷……一直问我的事……我不想说、不想告诉她……我好难受……”是醉话也是真话。
陆沄咀嚼着她话中的意思,莞尔一笑。
“我,只是奴婢……好好喝,喝了就听不到,她说的话……我好想……”陆沄把“”听成“晕”。她当然晕!
话匣子一开,似乎停不了。“……少爷,不在……我等了好久、盼了好久……”
之后的话完全无法连贯,陆沄也就没仔细听了。
走到房前,他一脚踢开门,抱着她往床榻走去,仆从正好捧着托盘入内。
“放着就行了。”陆沄顺代。
“是。”仆从放置妥当,安安静静退了出去。
陆沄将她往床榻放下,转身倒了杯茶,再踱回床沿坐定,一手抱起她。
小梅半坐起身,整个人柔弱无骨的依在陆沄胸前。
他将茶杯就她嘴前,柔声劝道:“来,喝口茶,会让你舒服一点。”
小梅却更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就像个怕吃药的小孩,闷声反抗。她的手大胆的环住他的腰,整个上半身几乎是贴在陆沄身上。
这举动让陆沄猛抽了口气。她虽娇小,但女性该有的曲线都有,软软女敕女敕的身躯贴着他,让他整个人不禁绷紧起来。
“少爷身上……的味道好好闻……我好喜欢……”小梅闷在他怀里笑说。她真是醉了。
等她明天醒来,可有得她受!陆沄心想,他知道宿醉的后果。
顺手倾身将茶杯置放在床边小几上。
“小梅……”他轻唤一声,双手环抱着她。“你这样……会让我想吃了你。”
“不好,我太瘦了,不好吃……嘻嘻……”她醉到以为陆沄在和她说笑哩!
陆沄捧起她的脸,语带沙哑地说:“我可以慢慢品尝。”
语罢,他覆上她的唇——
他含住她,将她的轻讶纳入口中,轻轻吸吮,舌尖不时细画着她的唇形,引起她青涩、却又撩人的申吟。在她微张唇口之际,他将舌探进。
他的舌挑逗她的,生涩如她、又在半醉半醒之间,除了发出嘤嘤哀鸣,她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找到她的舌,极有技巧的衔在齿间,缓缓吮弄。小梅只知道连连嗯哼出声,那是她惟一可以喘得过气的方法。
陆沄松开嘴,往下含住她小巧的下巴,轻轻让她躺在他身下,一手来回抚揉她身侧,再慢慢缩小范围,在她胸侧徘徊。
小梅意识虽模糊,但隐隐知道少爷在……碰她……可是怎么一回事?她看不到少爷,只觉得被一团热气包围住,又热又闷,让她快吸不过气来!她听到自己嗯哈猛喘气的声音,可是那声音有点怪怪的……像她又不像她。
陆沄一手隔着衣衫覆住她的浑圆,略施力道揉捏。
“嗯……”小梅弓起身子,难耐地吟叫出声。
她又喘、又累、又昏……
陆沄的唇滑至颈侧,将脸埋入其中,轻轻啮咬,身下柔软的娇躯抖颤颤,片刻后,却又渐渐缓和下来。
浅浅的呼吸声从他头顶上传来,陆沄抬头一看,当场讶然——
小梅不知是醉了、睡了、还是昏了?只见她小口微张,胸脯有致的起伏,呼吸声缓缓匀匀,真是睡着了?但,这教他如何继续啊!?
陆沄苦叹一声,低头抵着她的额,黑瞳如炬般注视着沉睡中的可人儿,轻道:
“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偷偷跑到我心里的?怎么会让我只看着你一个人?”这多不像一向潇洒率性的他!而且,对待她也不像是他看待其他女人的态度和方法。
李缘、崔苑和卢睿要是知道他陆沄会如此疼惜一个女人,甚至害怕自己的热情会吓坏她,大概会笑到当场嗝屁吧!
他低叹一声。“女人如画;世人皆爱着色牡丹之际,而我,却只独钟水墨梅花——”
是以“梅”譬喻伊人啊!
宿醉真是可怕!
小梅连躺了三天都还下不了床。前二天是头疼欲裂,无法起身下床;第三天头是不疼了,但却想起那晚的事,窘得没脸出房门。
她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少爷抱着她回来……然后……然后呢?那片段的记忆会不会是在做梦啊?梦到少爷对她、她对少爷……
哎!小梅叹口气,拉起被子蒙住自己,那情境要是真的,她要怎么面对他啊?
唉声叹气的她,浑然不觉敲门声,来人只好径自开门入内。
“小梅?”辛如儿一进门,轻声唤她。
她听到声音,掀开被褥,急忙起身,顺了顺发丝,将鬓发整整齐齐地拢于耳后。
辛如儿捧着托盘走到床边。
“你醒了?好多了吗?”她亲切问道。
小梅微笑颔首。
“来,你躺了好几天,都没吃什么东西,我特地教人炖了盅鸡汤,你快趁热喝。”辛如儿边说,边往床侧坐下,将托盘置在她膝上。
“麻烦您了。”她细声答道,不好意思告诉辛如儿其实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快喝吧。”辛如儿热切催促道。
盛情难却,她只好勉为其难的拿起食盅,舀起汤匙,极小口、小口的喝下。
辛如儿坐在一旁仔细端详小梅的容貌。一渥及臀乌丝顺肩而下,皙白的脸庞微漾红晕,精致巧雅的五官,尤其是那一双水眸,更为她添增了一份娇柔,同样身为女人的她,也忍不住想呵护如此的可人儿。
“连我看了都心动,也难怪我哥哥为你魂不守舍的。”辛如儿个性开朗,一向有话直说,完全没想到这种话会让人害臊。
不过也没差,小梅根本听不懂。她放下食盅,辛如儿顺手移开,将托盘置于小几上。
“我哥哥一听到你已经被爹娘许婚的消息,难过了好几天呢!”
小梅一怔,月兑口问道:“我被许婚了?”另一个没问出口的问题是,辛公子在难过什么啊?
“不是吗?陆沄跟我哥说,你在他家待到明年春天,就要回乡嫁人了。”
这不是她跟老爷谎称的话吗?少爷也知道了?
殊不知,陆沄对辛继宗胡诌的理由竟和小梅一样!
小梅沉默不语。心想,少爷既然误以为她快嫁人了,应该是不会对她做出那种事吧?原来那真是梦。
心口有点闷、有点酸。
“快做新嫁娘的人应该很开心啊,你怎么看起来闷闷不乐的?”辛如儿个性虽然大咧咧,但还能看人几分脸色,她看小梅脸色微变,有点不解。
“哎呀!我看你一定是闷坏了,躺了三天,说不定背都快长疮啦!”她未免也说得太过火了吧?
辛如儿叽哩呱啦,小梅完全答不上话。
“不如下床走走!对了,你要不要跟我们去骑马?”小梅还来不及告诉她,她怕马一事,辛如儿就抢着继续说道:
“我跟你说,陆沄的骑术真不是盖的,连我哥哥都称赞他!”
一听到有关陆沄的话题,小梅立即专注起来。
“辛小姐怎么会知道……”怎么知道少爷的骑术极佳?忽然间,小梅察觉到辛如儿直唤少爷的名字,这样说,他们已经很熟了?
辛如儿明白小梅的问题,未待她问完,便回说:“我这几天都跟他出去骑马,当然知道!”脸上有着微微的羞涩和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