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才喝!”滟儿坚持着,她今天一定要把事情问清楚。
滟儿已经可以坐起来了,但还没有办法起身下床走动。之前,易泱都是哄她先喝药,这药一喝,人就变得昏昏沉沉的,想问什么也问不清楚。所以,今天她坚持非先把事情问清楚不可。
易泱看她不为所动的样子,心软了下来。“好吧,你想间什么。”
“为什么我会落水?”滟儿记得他好像和她提过。
易泱将汤匙放回药碗里和了和,思索着该怎么回答。
“不小心的。”他说得好淡然。
就只是这样?滟儿狐疑地看着他。
“来,先喝一口。”他舀了一汤匙,送到她嘴边。滟儿顺从地张口饮下。
“那……”她一张俏脸倏地飞红,下意识模着右边胸口。那是她昨天更衣时所发现的印记。不知为何,她就是知道那印记所代表的意思,可是,思及她可能是他的……
当时胸口涌上的酸涩,竟被一种奇特的感觉化开了。
“那……我是你的奴吗?”她支吾着,脸上的潮红更是明显。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救起落水的她!她揣想着。
滟儿又被喂了一口药,想到易泱尚未回答他的问题。
易泱伸手握住她抚着心口的小手,她觉得自己的心突然怦怦地跳得好快。“你不是奴,不是任何人的奴。”
他的声音温和笃定,好似缠上她的心,将心温暖地包了起来。
“那我是你的什么人?为什么你会救我?”她的声音好轻、好轻。他不是说她的亲人都不在了吗?他既不是她的亲人,为什么对她这么好?他已经十来天寸步不离地在旁照顾她了。
易泱放开她的手,又舀了匙药送到她嘴边,说:“先把药喝了,嗯?”他一连喂了她好几口,药几乎快喝完了。
最后一口到嘴边,她别开了脸。易泱明白她的意思:他还没回答她的问题。
“滟儿,我希望你能自己想起过去,而不是由我来告诉你。只有你自己记起来的回忆,才是你自己的。至于我为什么会救你、在这里照顾你,那是因为……我们曾朝夕相处过,我答应你死去的老爹照顾你。”
易泱只愿意讲这么多,其他的,等滟儿回复记忆,她就明白了。
滟儿却默然不语,他们之间就只是这样吗?可她想不起来啊!她愈努力回想,头疼得愈遽。
忽然间,她脑海里浮出断崖、劲风的片段画面,她站在崖边哭得好伤心、好伤心!滟儿猛然扶着头。“好疼,我的头好疼!”
易泱赶紧放下碗,将她揽在怀里。“你又看到什么了?别想、别去想了!”
这几天来,她常在夜里被梦魔惊醒。他知道滟儿忆及什么,从前在北狄的梦魔已不再困扰着她,如今困扰着她…的,是和他有关的回忆!
怀里的她安稳下来,偎在他怀里,伸出手环住他的.背。这个看来极轻柔的动作,却让他心如攀云,隐约有股波潮朝他胸臆涌来。
“嗯……”她的脸皮好重,她想睡了。
细细的呼吸声,易泱知道滟儿睡着了。他让她躺下,为她拉上被子。那清丽月兑俗的脸庞上,,还有着坠崖时所留下的瘀痕,泛着淡淡的青紫色。
他缓缓俯下,一处、一处地轻吻着那斑斑青痕。
滟儿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但易泱觉得她身子虚,非让她在床上多躺几天不可。一大早,她原想趁着易泱还伏在床沿睡时,偷偷下床出去走走,但还是被他发现了。
“人家想出去走走嘛!一直躺着,好闷呐!”滟儿不禁对他撒起娇来。
易泱看她嗽着小嘴的模样,只好心疼地对她说:“你若是觉得不舒服的话,就回来躺着休息,不要勉强,知道吗?”
“嗯。”滟儿朝他嫣然一笑,点了点头。
即便滟儿没有想起任何关于他的事,但易泱对她近一个月的细心照料,彼此的相处早似回到从前在山林小屋那段日子般。
滟儿心里明白,即使没有对他的记忆,但易泱一定是对她很重要的人,从他看她的眼神、和她的相处,总不时会让她产生莫名的心悸。
只是,真的如他所说,他只是受她老爹所托而照顾她吗?
“在想什么?”易泱牵着她的手走到屋外,看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月兑口问她。
想你——她在心底说着,嘴巴却没说出来,仅是轻摇臻首。
暖风徐徐吹来,滟儿闭上眼,仰首感受春风拂脸的舒畅。她听着周遭虫鸣卿卿,枝叶飘摇飞舞的声音。
“好舒服哦。”她似吃语般地说着。张开眼,对上易泱深情的黑眸。
扬扬春风吹拂,枝叶婆娑起舞,虫声好似婉转歌吟。滟儿想起好像曾在哪儿这样看着他,两人对望不语,只有轻风送来时,交换着他们彼此之间心曲。
到底是在哪儿呢?滟儿的脑海里不断盘旋着这个问题。
“啊。”滟儿惊呼一声,打断了脑中的思绪。
“怎么了?”
滟儿揉着眼睛。“有东西跑进眼里了。”
“我看看。”易泱拿开她的手,俯,轻轻翻开她的眼,对着她的眼睛吹气。
易泱的脸离她好近、好近,她闻到他身上传来的味道,和着轻风,好好闻!
忽尔,她踮起脚,往他的下巴轻啄了一下。
“你……”易泱整个人震住了,眼前的滟儿却像是个调皮的少女,脸上流露着捉弄人、得了逞的喜色。
被撩拨的心湖再也止不住,他猛然低头攫取她的唇。
第九章
滟儿的小脑袋儿轰地一声,像是被夺去所有的意识。他的唇热烫着她的,让她喘不过气。她微启双唇想吸口气,却让他的舌头趁机窜人她的小嘴里舌忝吮。
滟儿的小手贴着他的胸膛,一股热浪朝她袭来,她抓紧衣布,一双手抖颤着。她觉得自己快沉溺了。易泱舌尖的动作是如此的亲密,滟儿觉得自己若不是溺毙、就是要融在他怀里。
易泱的手从她腰侧移至那.圆润双臀,将她更紧贴自己。他的舌找到她的,在她嘴里舌忝弄、品尝。他在绵绵不绝的深吻中,断断续续地低喃申吟。
他的渴望愈烧愈炙。他捧着她的臀,将她抱了起来。滟儿的双脚离了地,两手紧紧缠着他的颈子。’
强烈的激情笼罩着两人,时而粗浅、时而重喘的申吟声,在他们的嘴间吟哦不已。:
“天!”易泱用尽最大的自制力移开他的唇,抵着她的细额大口喘息,他胸膛的肌理有节奏地起伏着。
滟儿亦是娇喘连连,易泱和她额抵着额,但她已浑身乏力了。侧了侧头.慵懒地靠在易泱肩上,她半合醉眸,整个人有说不出的娇媚。
“我们进屋去吧。”他仍喘着气说。
“嗯。”滟儿柔顺地依在他颈间,轻嗯一声。
夜裁低垂,半掩的明月自云块间乍现。
“不——别放开我!我不要!不要分开——”滟儿紧闭着眼,喃喃说着梦吃。
“滟儿,你醒醒!”易泱察觉她的动静,便将她抱了起来,在怀里轻晃着,想唤醒她月兑离那梦魔。
“不要放手、不要!”她“咿呀”一声,一哭了出来。
“滟儿,你醒醒!”易泱抓着她的粉肩摇晃她。
她倏地睁开眼,脸上已是泪痕斑斑。她抬起满是水雾的眸,满脸凄楚地看着易泱。“我做恶梦了,梦到自己……坠崖。”
她最后两个字被闷在易泱的怀里,他紧紧抱着滟儿,回想起当她坠崖时揪心的痛楚。
“你的怀里,好舒服哦。”她细细地说,然后伸手环住他,倾耳听着易泱激动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