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世祖,你又不是上辈子积德修福得善缘,想我替你点爆竹,你下辈子再做梦去吧,这辈子连做梦都别想。”
徐湛然没想到轻而易举三言两语就能让梦翎大发雷霆,真是令人又惊讶又莫名其妙。
“原来要你骂人,还得上辈子修福积德啊?”徐湛然虽不知梦翎为何而生气,但仍想再逗逗梦翎,看梦翎红眉毛绿眼睛的好笑样子。
“我……”梦翎本想说明原委,但又说不出口。
点爆竹是梦翎对银冰说的气话,万一真有那么不幸的一天,梦翎要嫁给死对头徐湛然,婚礼当天就要跳上屋顶去“点爆竹”,谁知昨晚梦翎就做了出嫁的梦,早上又听见徐湛坏说出“点爆竹”三个字,这对梦翎而有真是个大恶兆。
“二世祖,你是来找我爹学怎么做官怎么捞油水的吗?”梦翎故意装作把方才的事全忘了。
“我去捞油水,那你还跟在我后头走吗?”
“谁要跟你?臭美!”
“上次可是你自己要跟我的。”
梦翎原想反驳,但猛然惊党两人对话有点暧昧,因此别过头去,缄默不语。
小书僮立雨觉得肉麻,所以悄悄退到门外去了。
只有在安静的时候,徐湛然才能想起来康家的目的。
“对了,杨大哥起床了没?”
“你来我家就为了找我表哥?”
不知何故,梦翎竟会为了徐湛然不是来找她而感到生气。
徐湛然理所当然地点点头:“你表嫂的事,当然得找你表哥商量啦。”
梦翎没好气地问:“有什么好商量的,难道不该找我一起商量吗?”
“我们早就想找你一起商量的,谁教你老要装作昏迷不回?杨大哥也真是的,明知你早就清醒,也不告诉我,容我傻傻守在你床前自言自语,你心里肯定在笑我。”
这徐潜然一点儿也没有说错,梦翎只要一想到徐湛然在她耳畔嘀嘀咕咕的样子铁定很蠢,梦翎却忍不住捧月复大笑。只是在梦翎笑到身体向后斜倾时,一不小心便从椅子上摔到地下。
看见梦翎摔倒,徐湛然也笑出声来。
“二世祖。”梦规站了起来,伸手想推倒徐湛然。
徐湛然左腿一伸,绊倒梦翎,梦翎仆倒之际伸手拉住徐湛然,两人一同摔倒。徐湛然搂住梦翎的腰,梦翎倒在徐湛然怀中。
两人愣了一下,又迅速分开。
“小夜……”徐湛然正要说话,桌上一只橘子滚落,正好打中徐湛然的头,徐湛然拿着橘子,“噗”一声笑了出来。
杨天曦走进饭厅,正巧目睹了这一幕,因而笑问:“瞧你们又摔又跌的,是在练哪门哪派的武功?还是你们自创新的武术,想自立门派,做开山祖师爷和祖师女乃女乃?”
在门外等著伺候主子的立雨及康家丫环也忍不住笑出声。
梦翎原本已经尴尬得笑不出来了,一听见杨天曦的取笑之语,梦翎更加觉得难为增。
“表哥。”梦翎嘟着嘴站了起来。“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取笑我,表姐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置?”
杨天曦苦笑不语,明知自己的枕边人巴不得将自己杀掉,但杨天曦仍不想揭发银冰不为人知的一切。
徐湛然见杨天曦迟迟不能下决定,因此也急了起来。“杨大哥,你可不能护着大嫂哇。要是皇上知道真相,一定会治你一个知情不报,隐瞒罪犯之罪。你这一生就全毁了啊!”
梦翎听见徐湛然这番话,也不禁忧急如焚。
杨天曦是梦翎最尊敬的人,所以梦翎不愿表哥因为一个“女杀手”而自毁前程。
“表哥,事情若发生在二世祖身上那也就算了。可表嫂是你的妻子,也就别怪我多管闲事了。表嫂和皇上有何怨恨?她又怎么和乐师勾结的?”梦翎摆出一副升堂问案的架势。
还没等到杨天曦回答,徐湛然就首先发难:“事情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难不成你会像你表嫂一样,背着我去和别人商量要怎么谋反?”
梦翎闻言,两颗乍时排红。“我说的是我表哥表嫂的事,你何必扯上我?”
“怪了。这可是你先扯上我的。”徐湛然似乎忘了要紧的事还没讨论出个结果来,就又准备和梦翎好好舌战一场。
杨天曦见状,忍不住笑了出来。
“表哥,你还能笑啊?”梦翎又羞又气地问。
杨天曦反问:“我怎么不笑?我和银冰是夫妻,你把湛然比作我,湛然又把你比作银冰。我不知道你们两人何对私定终生了?我当然要笑,是不是?”
梦翎嘟着嘴坐在椅子上。她外表像在生气,心里却又觉得甜蜜。
徐湛然故作神态自若地问:“杨大哥,你别再消遣我们了。快说说表嫂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置?”徐湛然不知不觉中已跟着梦翎喊银冰为“表嫂”。
杨天曦轻轻一叹才说:“她昨天夜里,想拿刀杀我。”
听见此话,梦翎倏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恰巧徐湛然想走近杨天曦好往下追问,结果撞上刚站起来的梦翎。
杨天曦有些哭笑不得地说:“拜托你们别在这紧要关头惹我发笑好吗?”
梦翎窘得说不出话来,只有睁大了两只眼,恶狠狠地瞪着徐湛然。
“大小姐好姑娘,你快坐下别乱动,免得待会儿我们又撞上了。”徐湛然两手在梦翎的肩膀上用力一按,让梦翎坐了回去。
梦翎不服气地问:“明明是你走过来撞上我的,你才应该坐好呢。怎么你反而怪我呢?”
“别吵,小心我点你哑穴。”待湛然出言恐吓。
“我才不信你会点穴。”梦翎脸上露出了嘲笑般的神情。
杨天曦看着眼前两个宝贝欢喜冤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话才好。
不过,梦翎和徐湛然就算是吵吵闹闹的,也还很救人羡慕,比起杨天曦和银冰表面上恩爱,实际上是相见如“冰”还来得有意思多了。
“杨大哥,你往下说吧。我们绝不吵了。”徐湛然两手搭在梦翎的肩上。
杨天曦言归正传:“昨天夜里我发现银冰和一个矮胖男人说话,以前我虽也曾见过,但总是故作不知。
但昨夜我终究是按捺不住,想向前询问。那男人一溜烟就跑了,我正想追过去看清他的脸,可是银冰却在那个时候昏倒在我怀里。”
“她是装的。”梦翎和徐湛然异口同声地说着:“你何不拆寒她呢?”
杨天曦神色黯然,身上仿佛笼罩着浓得化不开的愁云惨雾。“我怎么看不出来?只是我看见银冰那么辛苦地隐瞒一切,让我不忍心去拆穿她。我不想在我还没查明真相之前,就狠心把她送进刑部大牢,让别人为了逼供而折磨她。”
徐湛然对于杨天曦的私心包庇并不感到认同。“杨大哥,表嫂并不是你所想的那般善良,她除了想杀你,甚至还让无辜的梦翎受伤。爱一个人不能这样百般保护,若是梦翎做错了事,我第一个不饶她,绝不像你这样自欺欺人。”
梦翎原先听见徐湛然为她打抱不平而感到温暖,没想到徐湛然最后竟又说了那些话,让梦翎又尴尬又生气。“二世祖,你又为我们和表哥表嫂相提并论了。
你最好少占我便宜,我可不便宜。”
徐湛然虽懊悔失言,但仍不忘与梦翎斗嘴:“我知道,你是待价而沽。”
梦翎一咬牙,左手握拳便往徐湛然小肮一击。
杨天曦见了小两口又在吵嘴,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你们要不要听我说呢?我把银冰带回房后,她就一直装昏,所以我索性装睡,到了半夜银冰果然有了动静。”
“表嫂她真的把你杀了?”梦翎激动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