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菱玲痛苦的横他一眼,假笑道:“随蒙大少爷关心,我只是有点晕车罢了,死不了的。”
“晕车?”凌月魄不解的望着她,张菱玲回他一个白眼懒得理他。
“大少爷请用膳,玲侍剑请用膳。”那两名车夫很快的备妥午膳分送给他们两个。
凌月魄斯斯文文的用膳,张菱玲则苦着脸毫无胃口听瞪着盘中菜,感到胃又开始隐隐作怪起来,吓得她忙推开餐盘决定让胃休息休息顺便减点肥。
用完午膳略事休息后,凌月魄决定继续上路。
想到又要坐上马车,张菱玲不由大声申吟,“大少爷,还要多久才会到洛阳。”
她实在让这缺乏弹性又没稳定性的马车给吓坏了,再加上那崎岖不平的路——天啊!扁是用想的她就快受不了了。
“还早呢。”凌月魄悠哉的跃上“飞雪”宝马,“我们才刚出长安城,离洛阳尚有好几日路程。”
“天——”张菱玲皱着一张苦脸,苦哈哈道:“大少爷……我可不可以也骑马。”
“没有多余的马可以让你骑。”凌月魄以一个正当的理由轻松的回拒她的要求。
张菱玲垂涎的猛盯着看起来很好骑的“飞雪”宝马,最终还是认命的爬上马车继续受苦受难,反正她也不会骑马。
好不容易挨到晚上,原本以为可以好好的睡一觉,没想到凌大当家不住客栈,要露宿在野外。
“晚上要睡在这里?”张菱玲只觉一阵头昏眼花,她不敢置信的抬眼扫了扫眼前的树林哀声叹气,“大少爷,这里……好像是树林耶。”
“是树林没错。”凌月魄点头。
“晚上要睡这?”她几乎要哭出来了,这种鬼地方能睡人吗?荒郊野外?
“我们错过了宿头,只好在林中屈就一晚了。”凌大少爷显然不觉得有何不妥。
“错过……宿头?”张菱玲眼一翻真的快昏了,“好吧,好吧,我认了。”
她着实没力气多作抗议,当下再爬上马车倒头就昏睡,连晚膳也没精神吃。
凌月魄星目闪过一丝不忍与迟疑,但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在她昏睡后,轻轻的为她披上一席薄纱,整夜就这样静静的守在她身边。
棒天凌月魄大发慈悲的吩咐车夫走平坦的官道,总算免去了张菱玲的痛苦,但这一番折腾下来,她不仅元气大伤,还患上了厌食症,看到食物就想吐,虽然凌月魄百般照顾,她整个人还是瘦了一大圈,整日晕晕沉沉的,两日后更是陷入昏睡状态。
洛阳城外,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犹如一片飞旋的银霜,以胜过月兑弦急箭的速度,快捷无伦的朝城门飞奔而至,正当守城的官兵和出入城的百姓个个惊奇的引颈而望时,骏马一声长嘶。在马上的白衣骑士精湛的骑术下,瞬间越过守城将领扬长而入,等众官将想到要追人时,那匹骏马已经像霜花落地一样,消逝在众人的视线之内了。
“飞雪”宝马一声长嘶,在一栋壮阔的屋前一下子猛然停住,马上骑士也在它停下的同时,抱着怀中的人儿一个飞跃跳了下来,动作自然流畅,一气呵成。
下马后,白衣骑士毫不停留的往华丽的“冷香院”大步而入。
“请问这位公子……站住!”广宁门的护卫正想拦住他问清他的身份来历时,凌月魄已经以一个奇异的身法闪过他们,径自进门。
“有人闯入!拦住他!”守卫微一失神后,立即放声大喝。
很快的,十来个护院训练有素的将整个前院围住,个个如临大敌般紧盯着凌月魄。
凌月魄无视一干蓄势待发的护院,仍然像通行无阻般的大步迈入。
“来者何人?且让管某……魄……大少爷。”闻声赶来的管仲宇猛然站住,愕然的瞪着依然薄纱遮面的凌月魄,那些护院则个个面面相觑,搞不清楚状况。
在他发怔之际,凌月魄已经越过他朝内院走了进去,管仲宇连忙挥手让那些护院退下去,自己则急急朝凌月魄追去。
“大少爷,您怎么这么快就到洛阳了?我还以为您至少还要五日才会到……”
“仲宇。”
“在。”
“你立刻派人去请应傲前来。”他不浪费任何一句废话。
“是。”管仲宇毫不迟疑,立刻转身派人去找梅应傲。
很快的将张菱玲安顿在他的房间里,凌月魄拿开纱帽,心疼的凝望着她苍白的脸庞,瞧她平时活蹦乱跳的,没想到却是这般的娇弱吃不了苦,早知道就换个方式整她了。
“这位想必是玲侍剑了。”管仲宇好奇的跟了进来,看着凌月魄床上昏沉沉的女子,知道她就是谷中清的飞鸽传书中所说的玲侍剑,“她怎么了?”
“嗯……不清楚,似乎是病了。”凌月魄剑眉紧皱迟疑道。
不清楚?管仲宇一脸疑惑正待开口,却让一阵朗笑声给打断。
“哈哈哈!避小子,你总算也有需要本神医的一天……魄?”清朗的话声在看凌月魄时嘎然而止,“真的是你?”
“好久不见了,应傲兄。”凌月魄朝着梅应傲一抱拳,有点意外的微笑道,“你来得还真快。”
“是好久不见了,月魄兄。”梅应傲也斯文的回他一礼。
“客套完了没有?”管仲宇不耐烦的打岔。
转头见管仲宇一副受不了他们的表情,两人也觉得好笑的相视而笑,梅应傲随即轻笑解释道:“我来附近应诊,不意瞧见他那匹宝马,所以想过来确认一番,正巧碰上仲宇派去找我的家丁,我就自己进来了,怎么?今日请我前来,可是有人身子不适,需要本神医大展身手?”
“要不然请你来干什么?没事撑着?”管仲宇没好气的朝他挪揄。
“你没事撑着,本神医可没那么多闲功夫陪你撑着,要不是看到月魄那匹‘飞雪’感到迟疑,否则我才不想踏到你这来呢,你以为你长得美吗?要本神医浪费时间来看你。”梅应傲不甘示弱朝他嘿笑,戏耍的神态完全没了方才儒雅的气质。
“除了比不上大少爷和二少爷外,其他的人我还看不在眼里。”管仲宇悠然的瞥瞥他,摆明了所谓的“其他人”指的就是他梅应傲。
“不巧得很,本神医刚好比那‘其他人’还要高明上那么许我,就差……”
“停!你们还是一见面就斗嘴。”不等他讲完,凌月魄已经连忙喊停,他无奈的看着横眉竖眼的两人,打岔道,“傲,我请你来是让你来看病的,你怎么净和仲宇胡扯?”
“呃?对哦,呵呵!”梅应傲和管仲宇各自讪讪一笑,立刻偃旗息鼓。
梅应傲黑眸一扫,不用凌月魄说明,他已经自动的坐到床沿为张菱玲把脉。
“怎么了。”凌月魄见他把了半天脉,眉头皱成一团,不禁大感忧心。
“奇怪……”梅应傲皱眉沉思,满脸的疑惑。
“应傲。”
“这位姑娘没病……”
“梅应傲!你到底行不行啦?没病她怎么会昏迷不醒。”管仲宇插嘴。
“我这不是要说了吗?”梅应傲嫌他罗嗦的瞪他一眼,随即肃容朝凌月魄道,“月魄,你将这位姑娘的病因向我说说。”
“病因?”凌月魄微愕,略一沉吟后,他将从长安出发到洛阳的经过简要的说了一次,“从第三天他就开始这样昏沉沉的,刚开始还时睡时醒,后来则像这样一直昏睡,你想这会是什么原因?”
“什么原因?”梅应傲苦笑,“听了半天,我可听不出有什么原因让她这么昏迷不醒,我方才为她把脉时就发现她只是气血虚浮而已,照理说,在这种情况下她顶多会感到疲累倦怠,没道理会昏睡成这样啊?更何况她精气神各方面虽然弱了些,但也都很平稳,可见平时一定很健康……”他苦笑连连的摇头,想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