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晶辰大吃一惊。下一秒钟,地板好像被人一下子抽走了一样,她感到身体直往下跌、往下跌,有如跌入一个无底洞,知觉被快速转移的力量掏空……
???
“嘎啦——”
沉重的开门声打断了海晶辰的回想。
经过重重的宫殿,大内侍卫把海晶辰押进地牢的一间石室内。
罢才每走过一道宫门,海晶辰心中的惊疑就更证实一分。
懊死!这里的确是唐朝的皇宫。沿路上她看见的宫女、太监、侍卫都是活生生的。
那几名大内侍卫并未放手,而海晶辰早就累得放弃无谓的挣扎了。
现在她是行刺皇子的嫌疑犯,要和这些古人解释她来自公元二○○○年,简直是浪费口水。看样子,她最好是快快月兑身,想办法回到她的世界才是。如果是在现代,她可以洒月兑得不带走半点云彩,挥挥手说:“有什么事和我的律师谈吧!”但这是古代,人家随随便便就可以把她定罪拖出去砍头了。冷静!想办法月兑身!海晶辰浑身冒冷汗,勉力提醒自己。
须臾,一名中年太监手持一碗药汁步进石室。他和侍卫们使个眼色,海晶辰忽觉四肢被侍卫们钳得更紧,中年太监倏然出手扣住海晶辰的下巴,把手中的药汁往她嘴里灌。
“唔……不……呜……”苦苦的药汁流入咽喉,也溅了一些在她的白T恤上,化做点点浅棕色的梅花。“咳……咳……你们……咳咳……”
要命!他们不会给她喝什么穿肠毒药吧?
“田公公,可以了吧?”侍卫队长问。
“服了‘软骨散’,她跑不了了。”姓田的中年太监说道。
软骨散!海晶辰怔了怔。
侍卫们放手,任凭她像个布女圭女圭般跌卧在石炕上。
海晶辰试着撑起身体,果然!她浑身都使不上力气,只能微微抬起手指头。
糟糕,这下子她要怎么逃跑?软骨散的药效会维持多久?有没有后遗症?
“嗯,这娘儿长得俏,难怪十三殿下要亲自审问她。”侍卫队长看着海晶辰,原本冷漠无情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那群侍卫也很有默契的样子,发出一阵纯男性的诡笑,听得海晶辰浑身不舒服。
他们在笑什么?
侍卫队长把田公公拉到一旁交头接耳一番,田公公点点头,“对、对,魏队长的确聪明,难怪升官升得那么快。”
然后,众人丢下她,大步离开石室。
她软瘫在石炕上,隔了大约十分钟,又有两名中年宫女提着一篮东西进入石室。
她们取出手绢卷成条状,绑住海晶辰的嘴巴,剥光了没有反抗能力的海晶辰的衣裳,把“时光仪”也缴了去,然后用一方白绸把海晶辰赤果的身躯包卷起来,让她只露出头部。
海晶辰又羞又气,偏偏手不能动、口不能言,只有眼睁睁的任凭她们把她像蛋卷一样的包起来,心中一边着急,一边大叫倒霉。
最后,她们召来三个年轻的小太监把海晶辰扛出石室。
一路上海晶辰心乱如麻,当她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孤零零的躺在一张古色古香的华丽大床上,口中的手绢已经被撤去。
绣着银丝的纱帐悬在她头上,从眼角余光望向远处的纸窗,只见天上无云,满月高挂,房间内的陈设就着月光和宫灯而投下斜斜的阴影。
不知过了多久,海晶辰盘算着手脚一得到自由后,该怎么样找回自己的物品回到现代,想着想着,便感到凉飕飕起来,她一抬手,发觉手指已经稍微能动了。蓦然,她注意到一件事——
此刻的自己躺在床上呆等,一个赤果果的女生身上只有一条类似白床单的东西盖着,这样的情景似乎很……不妥当。
啊!她想起来了。她看过的古装宫闱电影中,被挑中要伺候皇帝的妃嫔,不正是要经过同样的手续,月兑光了让太监包成粽子抬到龙床上吗?
方才侍卫们看着她而发出的纯男性婬笑,此刻清晰无比地在她耳畔响起。
莫非这是那个什么十三殿下的命令?
对呀!若不是想要染指她,干嘛把她月兑光光放在床上?难道他要效法“铁达尼号”里的Jack,为她画素描吗?想不到那家伙长得人模人样的,原来也是一族!可恨哪!
海晶辰才想到这一点,远处的木门便“吱呀——”一声的打开了,她侧头一望,来人不正是那个什么十三殿下?
他换了一身深绿色便服,胸前绣了一条五爪金龙,长发在脑后随意地束起,后面跟着一名掌灯的太监。看见海晶辰被“打包”的模样,他微微一怔,接着俊颜浮现饶富兴味的邪笑。
他从太监手上取饼宫灯,低声把太监遣出门外,转身把门关上,昏黄的寝殿内贝剩下他和海晶辰。
完蛋了!
莫非她留给未来老公的“第一次”,今天要被这个连名字也不知道的陌生人夺走?
他会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
他看着她脸上走马灯似的表情变换,笑意更深了。他以优雅的步伐慢条斯理地向海晶辰逼近,脸上挂着猎豹看到猎物般的邪笑,刻意延宕她的惊慌。
偌大的寝殿忽然变得很小,摇晃的烛光使他越来越大的身影更是压迫感十足,海晶辰清楚地听见自己急速的心跳声。
“你……你别过来。虽然你比电影明星还帅,不代表你可以为所欲为呀!这种事……呃,至少要征求女方的同意吧?”看着他越来越逼近,她想要逃,可身体却连坐起来的力气也没有,只能躺着往后移动一点点。
啊!他把宫灯搁在小几上,“唰”地挥开纱帐,坐到床沿。他真的想要和她“那个”?!。
天哪!他伸手探向她的肩膀,拉扯覆在她身上的白绸。
“你别碰我!我大哥和三哥不会放过你……啊!”
他把她的两条手臂从白绸中拉出来,温热的大掌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手心贴着手心。
海晶辰突然感到他的手心迸发出一股炽热的力量,从她的手心、手臂直窜心脏,像电流一般霍地冲击她,她摔不及防的尖叫起来。
“呀——你……”他为什么单凭肉掌就能发出“电力”?他有特异功能?
他仍是握着她的手没动,只是坐在床沿打量躺卧的她,并未做进一步的侵犯。
“你是谁?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很好听,低低柔柔的。
既然他不像是会兽性大发,她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你又是谁,叫什么名字?”
“你不知道本宫是谁?”他挑眉。
“我为什么要知道?我又不认识你。”她发觉他的眼神并不如她想象中的色迷迷,而是七分迷惑、三分好奇。“想知道我的来历吗?成,把我的东西还来,我就告诉你。”
对!当务之急是拿回“时光仪”,她才有希望回去二○○○年!
“你以为你可以和本宫讨价还价吗?”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为什么不?难道你有别的办法知道我的来历吗?别忘了,我大可以随便乱讲、信口开河。你能跟谁打听呀?太上老君还是玉皇大帝?”
听到海晶辰出言不逊,他剑眉一扬。
今晚假扮成外国使节想用喂了毒的兵刀行刺他的人,已经招供是出自他五皇兄的指使,而这个奇装异服、言行古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陌生少女,却不是五皇兄派来的人,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
罢才他用内力一试,冲击她的经脉,如果她是身怀武功的刺客,自然会激发出本门的内力对抗,他亦能借此猜测对手是来自哪个门派,追溯她隶属哪位皇子。而眼前的弱女子显然从未修炼过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