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风跟着我们,其他人则帮本少主到忆子楼去通报一声,说是本少主要带华婧与俊弟出去打猎。”欧阳傲端起赤鹫堡少堡主的架子道。
“是!”收到命令的四人,一刻不留地转身便到忆子楼通报去了。
华婧满意地笑道:“那我们赶快走吧!别再杵在这儿了,再杵下去,时间都白白浪费掉了。”
欧阳傲点头微笑,正想再往华婧靠近一步时,本不吭声的阿俊,在这时又板着一张脸,阻去了欧阳傲的意图。
看到阿俊板着的那张脸,欧阳傲只有干笑地退回原位。这些时日以来,不要说是欧阳傲清楚地明白阿俊的占有欲,就只要有长眼睛的,都不难看出阿俊对华婧占有性的态度,尤其是想要接近华婧的人,眼中带了点仰慕或喜爱神色的人,阿俊皆会敌意以对。
只是,欧阳傲不了解的是,阿俊懂的人与人之间那种微妙的感情吗?还是全凭直觉来行事、来判断对人的态度应是好还是坏?他真的是不了解呀!
这段日子的相处,让欧阳傲更是了解自己确实是想要拥有华婧,但是在这前提之下,必须是阿俊没有与他有相等的心态,若是有,他也只能退让。
毕竟,他的爹娘有恩于赤鹫堡上下,光是他们为了保护堡中的人而宁可失去亲儿的气度,就足以让他与父亲欧阳榛感念于心一辈子;纵使他们二人是位于杨家之上,现今的一堡之主及未来的堡主。
想要拥有华婧的心情,及恩怨分明的个性,让欧阳傲每每想起华婧时就免不了一颗心要承受撕扯之苦,然而他无法亲口说出自己的心愿,只因他不愿因为自己的私心,而使得杨案会因其忠心而第二次做下痛苦的决定,命其子阿俊退让,若事情最终的发展果真如他所想的,那他将会一辈子活在悔恨中。
可是即使欧阳傲没有说出心中对华婧的感情,一直跟在身旁的李风却明白他的感觉、,只是李风不懂为何向来自信满满的欧阳傲至今怯步不前?
他更是感叹自己的伙伴兼主子所喜欢上的女人是根小木头,情敌则是根大木头,一点也感觉不到欧阳傲现在心中的压抑。
林中,有一个身穿白纱的少妇悄立在树上,无声息地瞪着欧阳傲一行四人。
只见,她的眼中有着一抹深沉不见底的恨意,那恨意仿佛巴不得能幻化为实形,好将他们四人吞噬入月复。
少妇见欧阳傲四人没入林中后,才纵身一跃跳下树来。
她依然怨恨地瞪着欧阳傲他们消失的方向,恨声说道:“欧阳傲,我会让你后悔的,你若果真入我的手中,第一件事就非把你的眼珠子挖掉不可!”
她恨!她恨欧阳傲看着那女人的目光,那目光好像就是要昭告天下,全天下就那女人最美……她无法忍受,绝对无法忍受!
要不是因为回程的途中意外地发现欧阳傲的行迹,她也不会跟着潜进赤鹫堡的范围内,更不会发现这件令她无法忍受的事实。
她发誓,发誓要把欧阳傲那双不识何谓“美丽”的眼睛挖下来,当小菜配酒吃,更要把那女人的脸剥下来当她闺房的小小饰品。
少妇嘴角浮起了一抹残虐的笑容,悄悄地随着他们的足迹而去。
☆☆☆
赤鹫堡中。
“你这小丫头,怎么不说一声就溜出去了?”盛老赤红着一张脸责难道:“要不是欧阳小子特意派人来说一声,我还以为你把我的乖孙给诱拐去卖了。”
华婧人瘫在椅子上,故意斜月兑了阿俊一眼,才回嘴,“别傻了,老爷爷,你外孙是长得很不错啦!可是,若真要卖,可能卖到我满意的价钱吗?”她言下之意是说,他们华山派虽不是富甲一方的富豪,可也不是普通的小老百姓,要真想卖人,那价钱可不是人人都出得起的。
盛老一听,那张赤红的脸,简直就要变黑了,“你这小丫头就一定要这么伶牙俐齿吗?一点都不懂得尊重长上吗?”
他是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了,偏偏眼前的小丫头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可让盛老更是觉得憋心。
华婧故意张口,并用手指搓磨一下自己的牙,“嗯……我的牙还称不上利,倒是还有些钝哩!”
“你……你……你……”
华婧嘿然一笑,道:“老爷爷,生气是可以促进血液循环没错啦!不过,劝老爷爷不要气得太努力,免得不小心脑充血唷!”
“哼!”
华婧拿出对付她爹的手段,半撒娇地道:“老爷爷,我看你也满无聊的,不如下回我和阿俊去打猎时,你也一起去算了,劳动一力,调济一下心情好了。”华婧心中又偷偷加了一句,劳累后就不会闲到非得念上她一顿不可。
“哼!老骨头一把,跟着你们去,不被你们当成碍眼物才怪!”
“唉!老爷爷,不要那么快就服老嘛!人老了就是要多运动,免得老得更快,更何况……老爷爷你老当益壮,绝对不会输我们这些年轻人的。”
被华婧这么一捧,盛老不由得眼睛一亮,“真的?”
“当然是真的,光看老爷爷吼我的样子,连怀疑都不必怀疑。”华婧笑眯眯地说。
盛老眉儿一挑,“你是说,我很罗唆罗?”
“我可没说,不过,人老了就是比较会念,像我爹,不也天天念,还念得很有心得,老爷爷你也不必感到羞愧了。”华婧不知死活的直说。
好在盛老听了也没气得直跳脚,只是搓着自己下巴的胡子,若有所思地道:“有你这样厚脸皮的女儿,想不念到有心得,也是很难了。”
“呵呵……多谢夸奖。”华婧一点也不把盛老的“损言”当真。“天下一皮无难事嘛!”
盛老一副“拿你没辄”地道:“好了,每天跟你抬杠也挺累人的,老头子我现在可要去用膳了,小丫头你也一起来吧!”
“那当然!”
她老早便知道,盛老罗唆她全是因为日子过得无聊;不过,盛老一无聊,她的耳朵便免不了要受苦,尤其是提到那些三从四德;只因过去的历史,她根本就无法反驳,真要反驳回去了,岂不就要跟全天下的老爹老娘作对了?她可没那么傻,傻到再找一堆跟盛老同观念的人来罗唆自己。
不只是华婧知道盛老故意找她抬杠,就连不是很懂“话意”的阿俊,都能够明白盛老对待华婧如此根本就无恶意。
像现在,杨案及杨夫人在一旁,就是一脸看好戏的神情,边品茗边欣赏这每天都会出现的场面。
而就在用膳的当头,本来沉默的杨夫人突然开口道:“婧儿。”
“嗯?伯母,有什么事吗?”华婧捧着碗筷抬起头来,眨了眨双眼问。
眼前看是温柔婉约的杨夫人,一点也看不出她年轻时,也曾是个行走江湖的侠女。“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伯母,不要说拜托啦!我在您这儿住了那么久,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因此若有事要我帮忙,就直说不妨,只要婧儿做得到的,一定会帮到底。”华婧说这话,其实只有一半是真心,另一半则是看在她是阿俊的母亲份上。
杨夫人微微一笑道:“是这样的,俊儿回到家中已有一个多月了,可他始终就是不愿意好好的住进我们为他准备的房间,我想俊儿较听你的话,所以希望你能劝他好好住进自个儿的房间,不要老是窝在地板上睡。”
说真的,她也实在是嫉妒华婧。毕竟,好不容易回来的爱子,却一直不把自己的话听进去,反而总是乖乖听华婧的话,这叫一个身为母亲的她,怎么会不觉感叹?会不觉嫉妒?不过,她亦看得出阿俊相当喜爱这芳龄只有一十六的华婧,因此,嫉妒归嫉妒,她还是相当乐意见到她这个犹如一张白纸的儿子,能够情有所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