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然不再劝她喝酒,只往自己的杯内倒酒。
“你不喝,我喝。”他酒到杯干,立即再满上,又喝干。
“你酒量真好。”她笑嘻嘻的说。酒精开始在她体内发挥作用,她觉得身体开始轻飘飘的,于是双手用力的按在桌子上,生怕自己会飞上青天揽明月。
“我说过这又不是烈酒。”他很快的把一瓶酒全喝光了,一双眼睛依旧明亮有神。
她吐了吐舌头。“你把酒全喝完了?真厉害!”
他此刻才注意到她居然喝醉了,才三杯哪!他有点不敢相信,高脚杯的容量很小,才三杯居然可以醉倒她!她平时一定很少喝酒。
“你赶快喝水,多喝一点。”他拿起水杯,走到她身边喂她喝水。
她确实口渴了,“咕嘟咕嘟”的把一杯水喝得涓滴不剩。
他有些担心的望著她。要命!上回那么晚送她回家已是不该,今晚居然又害她醉酒,他觉得自己难以对她家人交代了。
“还要不要喝?”他把自己的那杯水也拿来。见她没有反对,又凑到她唇边喂她喝。她一下子又全喝光了。
她这个样子让他不敢马上送她回家,他想最好等她的酒退了之后,再送她回去比较好。还好她喝不多,应该一、两个钟头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如意连续喝了两杯水之后,忽然觉得好困。她迷迷糊糊的趴在桌上,感到眼皮越来越沉重……“如意,不能在这里睡,你会感冒的。”他急急的月兑下外套,覆盖在她身上。
“谢谢。”她居然还抬起头来看他一眼,随即又无力的瘫在桌上。
他连忙把窗户关上,生怕她著凉。望著她瘫在桌上,一时也不知该怎么办。不行,这里太冷了,如果她因而受到风寒,生了病就惨了。他想了想,还不如带她到车上去睡,车上有暖气。
拿定主意以后,他立刻找服务生来结帐。
他几乎是半扶半抱的才把她弄上车。
打开暖气后,车内温暖如春。为了让她睡得舒服点,他让她斜卧在后座,还把自己的大腿给她当枕头。反正现在也不能送她回去,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他靠在椅背上,轻轻的阖上眼皮。他尽量不去想腿上软玉温香的感觉,以免产生什么绮念。不过很难就是了,他只盼她这一觉别睡得太久。
如意早上一大清早就起床,工作了一天,身体也疲累了。再加上酒精作怪,她当真沉沉睡去。就像《红楼梦》中的史湘云如“醉眠芍药槛”般醉入梦乡。不过车内空间局促,终究不如床铺舒服,所以她没睡多久便悠悠醒转。她慢慢坐起身子,揉了揉双眼,才赫然发现自己竟睡在秉忱的身上。她又羞又急,一张脸更红了,嗫嚅的问:“我怎么睡著了?对不起。”
“我害你喝醉了,对不起。”他跟她道歉,同时伸了伸腿,让血流顺畅。
她双颊红润,眼波流转,仿佛刚刚在美酒中浸过一样,散发著醉人的芳香。
“我睡多久了?”她轻轻问道。
“不到一个小时。”
“噢——”她绝望的轻呼一声。自己实在太过荒唐,居然在一个年轻男士面前睡著,而且还倒在人家身上!天啊!她羞愧得无地自容,生怕会被对方看轻了。
他看出她在自责,于是努力去安慰她:“你喝醉了,都是我不好,我以为红酒不是什么烈酒,才会勉强你一连喝了三杯。我真的没想到,三杯红酒就能将你醉倒,是我不好。我怕你趴在餐厅的桌上睡会感冒,只好带你来车子里,这里有暖气。”
“谢谢你。”除了感谢之外,她再说不出其他的话。
“觉得好点了吗?”他关切的问。
她稍感清醒了些,但仍有一点微醺的感觉,说不上是舒服,还是难受。可能两者皆有。但是她不能原谅自己的行为,活像个轻浮的女孩子。
他怜惜的去抚模她的头发,证明自己并没有因而看轻她。他甚至敞开双臂,拥她入怀,轻柔的呵护著。她的发香刺激著他的鼻管,混著酒味的芬芳,他不禁也迷醉了,喃喃说道:“我喜欢你,如意,我真的喜欢你……”
她大受感动,反抱住他的腰。一滴滴的热泪,缓缓的滑下面颊。她不只喜欢他,她更爱他!她一直爱著他,而且拚命在压抑内心的爱意,压抑得好辛苦好辛苦。直到今天,她才有机会宣泄内心澎湃的感情!她紧紧的抱住他,将头深深的理在他的胸前。耳畔回响著他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啊!这种美妙的感觉是如此的真实,而不再只是她的梦想而已!她不知不觉的说著:“我爱你,我爱你……”
他心中一阵激荡,立刻俯下头去吻住她鲜红欲滴的唇瓣,尽情的品尝她口中的芳香与多汁。
这一个吻是极尽缠绵的。两人拥吻了良久,才依依不舍的分开。不多久,他们又展开一个疯狂的长吻。
在酒意的催动之下,秉忱的手指竟然一颗一颗剥开如意襟前的钮扣……如意早已醉了,此时她又一次的醉在秉忱的浓情蜜意之中。她的脑中只有秉忱,只有他的热吻,再容不下其他了……她的胸前已尽情为他展开,她的呼吸沉重,在他的中娇喘不已。
他体内熊熊的欲火被她美丽的胴体点燃了,再也无法扑灭,除非他完全占据她的躯体。他月兑下自己的衬衫,解开皮带……但他的唇仍在她唇上梭巡,再一寸一寸的移到她白皙细腻的颈项,贪婪的吸吮著……她脑中所有的思维一概停顿,只能感受到他炙热的吻,以及美妙的,她的身体全面向他臣服了……※※※
夜已经很深了。
秉忱将车停靠在“花之屋”门前。整幢大楼都熄灯了,想必屋内的人皆入睡了。如意松了一口气,她打开车门下车,冰凉的风拂过她的面颊,使她的神智更为清醒。
秉忱急忙从驾驶座下来,绕过车头,过去抱住她。他在她额上轻印一吻,柔声说:“你别担心,等我电话,我不会对不起你的。”
她轻轻摇摇头。夜风将她的鬓发吹拂到前面来,稍稍遮掩住她的脸,使她看起来更形脆弱、娇羞。不管她的心情是悸动的,或是充满著狂野的爱意,却仍然无法冲淡她潜意识深处的羞耻心。不能说是后悔,只能说她明知自己已经做了不该做的事了。明知道不该做却做了,内心的剧烈争斗是可想而知的。毕竟她是个女孩子呀,中国几千年来的礼教思想始终束缚著她。而就在今晚,她将自己洁白无瑕的身子交给了秉忱……她不后悔,可是内心深处的羞耻心总挥之不去!包令她难以释怀的是,她和他相识不久,今晚只是他们第三次见面。两人进展得如此快速,令她感到有些慌乱和不知所措!
而男女发生了超友谊的关系之后,女方内心总隐隐约约的恐惧会不会遭受被抛弃的命运,总之是潇洒不起来。这恐怕是妇解运动的人士应积极去突破的瓶颈。反之,男性在这方面的顾忌就相当少了。
“笑一个给我看,嗯,笑一个。”秉忱一直逗她。他尽量去纡解她心理的压力。“你不笑就表示你心里不高兴,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气我不该……”
她忙用手去捂住他的嘴,低声道:“别再说了!”脸上仍是一副愁容,愀然不乐。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放轻松。“你快走吧,我也要上楼去了,明天一早我还得开店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