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什么?为什么方才一瞬间,他脑袋竟闪过她应该跟他好的念头,她明明是大哥的对象,他凑什么热闹?
“叶大哥才不会管我交朋友呢。”而且,她哪有三心二意?叶大哥也认识文杰啊,还说过文杰很值得当朋友。有一次叶大哥在她期末考考完术科后,还替她请文杰上餐厅吃饭呢,说要感谢文杰帮她伴奏。
因为叶大哥喜欢姐姐,所以对她真的很好,当她是妹妹般关心、照顾着,连带她的伴奏、她的好朋友他也很照顾,他才不会不要她和文杰往来。
“大哥不好意思管,我管,我会帮大哥看着你,希望你自爱一点。”他那有着贵族气息的阴柔脸庞仍是紧绷着,长眸进出凌厉光芒。
何昀昀闻言,瞪大眼。“你、你——”饶是她脾性再软、再温和、再怎么记着叶大哥对她的好,此刻她还是难忍他那种好像她很水性杨花的态度,那让她感觉有些受伤。
瞪着他片刻,她吁口气,缓慢地开口:“我想回家了。”没再看他,她走往马路边,等候红绿灯的灯号跳换。
她那横过受伤的脸容,让他心头无端一悸,随即跟了上去。
他说得太过分了吗?但她怎么能一面喜欢大哥,一面又称赞别的男人好,甚至相约一道用餐?
见号志灯跳动,她踩上斑马线,慢吞吞地走。一辆从左边街道转过来的厢型货车,像是抢快,急欲通过绿灯,见着她也未减速多少,只是鸣着喇叭。
她愣了下,右手腕随即被握住,她被拉着跑向对街。
“车来了还不闪,你在傻什么?”叶磊皱着眉。
她只是抬睫看他一眼,就一迳地往前走。他没松手,握着她手腕,跟在她身旁走着。
何昀昀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腕被他握住,她有些讶然,想起方才是他拉着她跑的。
她想抽回手,但见他没想放手的样子,遂不敢乱动。也许他只是忘了放开,所以她现在要是抽回手,他大概会认为她大惊小敝。
因为意识到自己的手,正被一个男人轻轻握住,感觉突然变得有些奇怪,两腮微微发热,她低垂脸蛋,看着鞋尖走路。
想起一分钟前那有些骇人的画面,他心头仍是颤颤,那部车很明显没有减速的打算,鸣着喇叭摆明了就是要人让他,她还傻傻愣在那。
薄唇一掀,打算再提醒她几句,却见她低垂着面容,那颈项线条因此变得更清楚,弧度诱人,还渲着薄红。
她那像是羞怯的侧颜,教他心口一跳,想起自己还握住她的手,他连忙一松,气氛却更暧昧,像是提醒着两人,他们牵了手。
腕上的长指一松开,她在心底轻喟了声,一种像是解月兑,却好像还藏着失望的情绪浮现,她来不及细想,身旁的男人已止住步伐。
“我要回店里看一下,你等我?还是先回去?”叶磊停在自家店门前,他先是不自在地咳了声,才平声问道。
“回去。”她应得快,等他?那感觉多奇怪。
答得可真快!他哼出声:“你回去也好,省得又在路边制造危险和麻烦,我要工作,可没空救你。”
“我自己会走好。”腕上的余温,让她红着脸蛋走开。
深睇那抹纤秀身影,叶磊用稍大的音量说:“喂,我看一下就回去了,晚餐你还是要做啊,不要想偷懒,否则下次不救你。”
那道身影看也没看他,只是加快了脚步。
觑着那像逃命的身影,他低低笑着,踏进了干净的店面。
“何昀昀,你又在看什么?”假日的早晨,下了班的叶磊刚踏进公寓大楼,就见那坏习惯不改的女人,身躯倚着信箱,正在看着什么。
见前头女人没回话,他走了过去,身形高大的他即使站在她身后,也能看见她手中的物品,“房屋仲介广告单?你要买房子?”
“没有,我想搬家,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的房子可以租。”何昀昀头也没回,认真看着广告单。
“搬家?”叶磊一愣,片刻才蹙着浓眉问:“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
“没有住得好好的……”她依旧看着广告单,不知道有没有隔音设备好一点的房子?
“你在这里住得不好?”这真是让人错愕的消息,她没事想搬什么家?
她想了想,点点头,双眸仍旧认真地寻着感兴趣的房屋介绍。
“怎么不好了?是见了鬼了?”见她连看他一眼也没,他突觉她手中那张广告纸真碍眼,长手一探,便越过她肩头,抽走广告纸。
“啊啊,你——”何昀昀终于正眼看他。
“云顶楼中楼,四房两厅三卫一厨……你是养了猫啊狈啊牛啊鸡啊鸭啊还是养了猪?需要这么多房间?”他念着广告单里其中一则。
“我只是参考看看而已,而且不是只有那间在出租。”她看着他,试图趁机夺回广告单。
“你为什么要搬?如果不是要买,又何必搬?”他手举高,不让她构着。
“想搬就搬啊。”她踮脚,一手搭着他宽肩,一手试图抓住他的手。“你还给我,我看到一个房子还不错,想打电话去问问。”
“问什么问?现在住得好好的,搬什么?”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搞的,总之,一听见她想搬家的消息,整个心浮气也躁。
“住这里我要很早起床,去学校练唢呐,前几天教务主任跟我说,有学生回去和家长反应,家长又反应给校方,他们认为我在学校练习,会妨碍学生。”她认真回话,那试着抓住他的手滑了下来,轻扯住他胸前衣襟。
“那你待在家里练就好,何必早起跑到学校去练?”他目光触及胸口上那白女敕的手指,喉头咽了咽。
“因为你嫌它吵,所以我才想到去学校练,现在连学校也没办法让我练习了,我只能搬家,找看看有没有隔音设备好一点的旁子。”她微昂下巴,看着他,才突然发觉他好高,她得微抬下巴才能看着他的眼睛。
“我什么时候嫌吵了?”他半垂眼帘,睇着仰着脸蛋的她。
这么近距离看她,才觉她皮肤真是好,相当白皙,看起来很滑女敕,像被倒把进盘里的鲜女乃酪。这就是她在大热天又是袖套、又是帽子,把自己包得密不通风的成果?
“有啊。你还说我是因为你要我帮你换洗床单在不高兴,才故意吹唢呐来报复你。”她睁大眼,急着表示他曾经如何唾弃唢呐这个乐器。
他想了想,是有这么一回事。“但我没禁止你练吧?”
“你说像送上山头的音乐,你不能接受它的声音的话,我不可能待在家里练习啊,因为会打扰到你。”她不想每次练唢呐,都要练得胆颤心惊,就怕吵到他。
“那是因为——”他哑口无言,自己确实说过那样的话,不过他从来没有要她不能练,或是要她搬走的意思。
“所以为了不吵到你,我还是找个合适的房子住会比较好。”她低垂视线,语声淡淡。
“哪有比较好?你搬家,万一遇上恶邻居怎么办?”他墨邃长眸进射出薄薄的慍意。
恶邻居?她缓缓抬睫,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你这样看我做什么?我是恶邻居吗?”他皱着眉问,语气阴阴。
他那表情逗笑了她,她摇摇头,笑出声来。“我没说你是恶邻居呀。”
他那明明想喷火,但大概是怕喷了就等于认同自己是恶邻居,所以隐忍着不爆发的表情甚是有趣,她笑得秀肩微颤。
那露齿一笑,竟生妩媚,弯弯且水亮的大眼,微红的两颊,在在都透着一种小女人的美,纯白的齿间藏着她粉女敕的丁香小舌,他一时心荡神驰,居然有了一亲芳泽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