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跟他有关的样子喽。”一扯到方梓宁,她更加有兴趣了。
“要不是可以每天看到方学长,谁要去当管理员呀。”
“每天?”陶舞枫惊讶的说:“他也每天泡图书馆呀?我还以为他是玩乐派的掌门人。”
“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知道用功呀?就不知道为什么你没注意到,方学长每天下午两点到四点,都会在图书馆里,每次都固定坐在四A。”
那是那些亲卫队不知道他在那里,不然一定会将图书馆挤爆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学校的图书馆是最古老的建筑,气氛有些阴沉,学生们都不大爱去,尤其是那个时间,几乎都只有小猫两三只而已。
“真有趣,我从来不知道在那四年里,有人跟我有着同样的习惯。”陶舞枫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难怪她跟方梓宁的友谊可以建立得这么迅速,两个人连想法都很像,应该算是一种缘分吧。
丁晓梁暧昧的笑一笑,“说不定方学长那个时候喜欢你,再不然就是你喜欢他,故意挑那个时间去的。”
“乱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连自己班上的同学都不熟了,怎么会知道别系的学长?”
她觉得好笑极了,只因为她和方梓宁有同样的习惯,想像力十足的晓梁就以为他们之间有情愫?方梓宁是她最重要的朋友,这个念头总伴随着安心的感觉,深深的盘据在她的脑海里。
“说的也是。不过说到图书馆,你一定不知道张子璇现在回去当正职管理员,交了一个小她七岁的男朋友,很可怕吧。”
“我觉得你才可怕呢,晓梁。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活像一个同学近况广播站?”
丁晓梁笑嘻嘻的说:“我人缘好呀,大家都喜欢跟我叙旧嘛。”
习惯一边说话一边带手势的她,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叉子。于是陶舞枫便想把手举一下,以便招呼侍者过来换掉的叉子。她一抬头望过去,刚好看见一个男侍领着一对男女过来。陶舞枫有些惊讶。是方梓宁?他身边那个长相甜美、穿着时髦的女孩,亲昵的挽着他的手臂,两个人有说有笑得落了坐。
方梓宁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那女孩笑得眼睛的,还伸手推了他一下。他们快乐的表情让陶舞枫心里一沉。那女孩表现出来的亲昵举动,仿佛打了她一巴掌。
“你怎么了?”丁晓梁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嘴巴张成O字形,“那不是……”
看她一副要招呼方梓宁的样子,陶舞枫连忙说:“你干吗啦?别叫!”
“噢,那是方梓宁吧?哇,他比以前在学校时更帅了,怎么没有人想挖掘他去拍戏,还是当模特儿的呀?”
“你少无聊了啦!吃你的东西,别盯着人家看,他又不是猴子。”她连忙把头转回来。
“他当然不是猴子,他比猴子好看多喽。”丁晓梁一副要流口水的样子,“叫他们过来一起坐嘛,机会难得,你一定要介绍我认识他。”
“丁晓梁!你别闹了啦,没看见他不是一个人吗?不要打扰人家约会。”
“我感觉到你好像不高兴喔。”她笑着说;“是不是看见旁边有人,心里不是滋味?”
陶舞枫瞪她一眼,“别乱说,我干吗要不是滋味?”
“当然是……他走过来了!”因为她是面对方梓宁的方向,所以才能看见。
陶舞枫莫名其妙的一阵心虚,似乎看见了他和女生约会是一个不好的事。“他可能要去厕所啦。”
“除非你长得像小便池,因为他在你后面了。”
“丁晓梁!”她低吼一声,而方梓宁的声音也响起来了。“舞枫。”
“呃……噢嗨,你也来呀?”她有点慌乱的抬起头,挤出一个笑容,“怎么这么巧?”
“真的是你的朋友吗?哥?”那个甜美的女孩也从他身后冒出头来,好奇的看着陶舞枫。一见到她,江沛谊脸上出现了一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的神情。
扮?陶舞枫脸上的线条明显的松弛,心里松了口气。原来是他的妹妹,她知道方梓宁有个妹妹,他很疼爱她,有时候会跟她提到他妹妹的一些趣事。
江沛谊小声的在方梓宁背后说道:“是她呀?难怪你看背影就认得出来。”
他装作没听到这句话,向陶舞枫说道:“这是我妹妹,沛谊。这位是?”
陶舞枫连忙帮丁晓梁介绍,而她则是热烈的表示欢迎之意,“一起坐吗?跟侍者说一下,一起坐也比较热闹。”
方梓宁笑着同意了,但陶舞枫却因为江沛谊的眼光老是盯着她,而觉得超级不自在。丁晓梁是个标准的人来疯,她始终没停止过说话,而江沛谊也不遑多让,她似乎对陶舞枫充满了兴趣,不断的对她提出问题。她问她喜欢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喜欢什么颜色?什么牌子的衣服、鞋子?她的话题完全围绕在陶舞枫喜欢什么打转。她被她问得头昏脑胀,差点要招架不住。
方梓宁那抱歉的柔软眼光,又习惯性的让她感到安心。“Sorry。”他用唇型无声的说。她笑着摇头。
“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江沛谊终于丢出了她最后一个问题。
丁晓梁立刻抢着答,“当然是像方学长这样的。”
方梓宁和陶舞枫同时一笑,—个说:“我眼光没那么高。”
另一个则说:“她眼光没这么高。”
“这么有默契?”丁晓梁怀疑的说了这一句。不是情人太可惜。
这一天,陶舞枫挂着微笑,在她很久没写的日记上写了几个字。
或许真的是有缘分吧。
jjwxcjjwxcjjwxcjjwxcjjwxcjjwxc
“哥,对不起喱,我知道你很忙,还拖你来陪我试婚纱。”江沛谊正在新娘会馆里挑选婚纱,殷勤的服务人员正在帮她将多余的部分用别针别起来。“都是袁诚不好,偏偏挑这时候去出差。”
方梓宁笑着说:“没关系啦。不过,我希望你只结这次婚就好。”
“讨厌啦,难道你希望我像妈那样。”她嘟起嘴来,“我呀,这辈子就只爱袁诚—个,就只结这次婚。”
她和方梓宁其实是同母异父的兄妹。在方梓宁七岁那一年,他保守的母亲受不了父亲外遇不断,所以放下一双儿女,断然求去。他母亲回台湾之后没多久,又嫁给一个在小学当老师的男人,就是江沛谊的父亲。一直到方梓宁来台湾念大学时,他才重新认识他的母亲和她的家人,也在那时候他帮自己起了一个中文名字,跟着也是中美混血的母亲姓方。
“一次够吗?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只要找到真爱,不管要尝试几次错误你都无所谓不是吗?”
“对呀,我是这么觉得呀。可是我很幸运,我的初恋就是我的最爱。”江沛谊看着他温柔的脸,轻声的说:“哥,你为什么不告诉她呀?”
“嗯?”方梓宁笑道:“说什么呢?没头没脑的。”
“陶舞枫呀,你应该告诉她,你爱她的。”她瞪着一只圆滚滚的眼睛,“不是吗?如果她不知道你爱她,那对她好不公平喔。”
“你这个小避家婆。”他伸手点着她的鼻头,笑着说:“好好当你的新娘子吧。”
“我就是舍不得只有自己幸福,你却孤家寡人嘛。哥,你怎么喜欢这么迟钝的女人呀,你爱她这么久了,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沛谊,你别多事。”看她那噘起的小嘴,他就知道她心里正在不平,说不定想找机会去帮他的倒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