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间,她听到了他们男人的谈话,知道这里是两、三前他才买下的,除了请专人打扫房子外,他还请人维持这私人海域的清洁。可见,这几年他的努力工作,为他累积了不少财富。
闭上的眼睛并没有睁开,但她能感觉到有人正向她靠近,来人最后落坐在她旁边的另一张躺椅上。
“玉琳,帮我擦一下防晒油。”凭感觉模上了放在小桌子上的瓶子,她将它递给来人。
昨晚他们那群男人一起喝酒聊天到凌晨,到最后全都喝挂了,四个大男人无一幸免,而现在也才不过上午十点多,她才不相信他们会这么早起床,所以也就直觉的认为,来人一定是昨晚和她一起早早就去睡美容觉的玉琳。
来人没出声,默默地接过瓶子,帮洁亚擦起防晒油。
“玉琳,你的手怎么那么大?而且,你手心的皮肤好粗糙喔!”来人的手抚上她的细女敕的皮肤,那感觉令她觉得奇怪。这不像是一个女人的手呀!
她终于发现事有蹊跷,顿时心中警铃大作,立即坐起身子,看向身旁的人。
才回过身,她便看见穿着泳裤的慕谦,一手拿着她的防晒油瓶子,一手沾满了防晒油。
她当场傻住了,怎么也没料到来人竟会是慕谦!
“为什么是你?”她真是讶异极了。
如果她早知道是他,她打死都不可能叫他帮她这个忙。
一把抢回自己的防晒油,她宁愿自己来,也不让他碰她的身体!
“为什么不能是我?’他倒是一脸无辜,手还维持着被她抢定瓶子前的动作。
“因为、因为……”唉呦!反正她就是不希望是他就是了,“你干嘛都不出声?害我还以为你是玉琳。”不只声音,她连眼神都带着责怪的意味。
“小姐,我一到这里,你就不分由说地把防晒油塞给我,要我帮你擦。”虽然她叫的不是他的名字,但他也只是好意,想帮她这个忙而已。
她顿时哑口无言,因为这的确是她理亏,是她自己没看清楚来的人是谁。
她气得鼓起脸颊,对自己生闷气。
蓦然,他抢回被她抢走的瓶子。
“你做什么?”他的突兀让她吓了好大一跳。
“我还没帮你擦完。”他的手掌心上还有没用完的防晒油呢!
“不要,我才不要你帮我。”刚才是她没注意,现在,她才不愿意再让她碰触她的身体咧!
“快点趴好。l他才不理会她的抗拒,半强迫式的要她趴回原来的位置。
“我不要啦!”光是想像,她就觉得那画面超瞹味,更何况是实际上演!
而且,要是被别人给看见了,那她不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她才不要这样咧!
两人拉扯了好一会儿,最后,她仍是不敌他的力道,乖乖的趴回了原来的位置。
慕谦无言地重复着将防晒油倒在手心上,再将它涂抹在她背上的动作。而且这样的肌肤接触,竟让他有奇异的感受。
那种像是触电般的酥麻感受,由他的手心传来,借由血管的传导,传达到了他的全身,让他的手心微微发热,心跳也在不知不觉中加速。
她意识到了现在,飘散在他们四周空气里的暧昧分子,虽然受到心里的那股骚动所牵引,但她仍觉得有所不自在的感受。
慕谦也发现了,那股无法言喻的奇异感受,同样也触动了他的心弦。
“好了!”盖上防晒油瓶子的盖子,他对着趴得四平八稳的人说。
就算他察觉到了那份奇特的感受,他也不觉有任何的不妥,男人天生是该会受女人所吸引的,再者,他也不想否认自己对她有好感的事实。
缓缓地坐起身,在这样的时刻里,她不晓得可以和他说些什么话,连眼睛该看哪她都不知道,只能瞟着远方的海景,右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自己的左手臂。
慕谦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为什么不看我?”
她看起来就是一副很想回避他的样子,否则她怎会撇过头不看他?
“没、没有啊!”她随口回答着,眼光仍眺着广大的海,就是没调回他身上。
“真的?”他挑眉,明显的不信,“如果真没什么,那你就转过头来看着我。”盯着她好看的侧脸,他的嘴角扬起了一抹笑意。
这是他们第一次坐下来好好的说话,他们之间能有这么平和的时刻,也算是很难得了。
皱起了眉,她觉得他好烦,但还是依他所说的,转过头来看他。
“…这样可以了吗?”基本上,她还是不太想理他。
“那你现在可以笑一个给我看吗?”
他想起一直以来都不肯和他交谈的洁亚,除了不愿意和他说话外,连个好脸色也都没给他看过,更别说是给他一个笑容了。
她原本觉得他是故意在寻她开心,但又发现他的神情相当认真,这让她想斥责他也不是,想拒绝又觉得不妥,挣扎了半天,才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眼神在她脸上定住,看她好一会儿没反应,他还以为他的请求,最后会是让自己失望结果,但是,她竟然答应了他的要求!
“你的笑容很美。”他由衷地说。虽然她的笑容里有一丝的勉强,但是,他已经觉得很满意了。
扬起的嘴角在她脸上形成一个优美的弧度,他很喜欢她的笑容,也希望以后的日子里,能常看见她对他笑。
他的称赞反倒让她觉得不好意思,流转的眼波显露出媚光,微红的双颊迸出羞怯的光彩。
他的目光一瞬也离不开她,完全被此时此刻的洁亚深深地吸引住了。
“你干嘛这样看我?”他看她的目光好奇怪,那感觉就像她是一道很可口的点心,而他想一口把她给吃下去。
“对不起。”她的话提醒了他此刻自己的失态。
俊逸的脸庞上笑意不减,深邃的眼眸直直地望进她眼底深处,“现在的你真的很美,和高中时代相差太多了。”若非如此,他也不至于会完全认不出她来。
“你的意思是,我高中的时候很丑啰?”就算她本人也认为那时的她很丑。
女人,有哪一个是可以忍受被当面笑丑的?
他愣了下。她的话说得这么直接,他反倒不知该怎么回应才好。
说“是”,似乎不太恰当,而且他可以看出,他说的话已惹得她不快,要是再这么回答,难保她等下不会翻脸不认人;但,说“不是”他又觉得自己太虚伪,而他也不打算说谎,所以只好保持沉默。
看他好一会儿没说话,心里想着:算你识相,如果他真敢说出不中
“对了,为什么那个时候,你会把自己弄成那个样子?”她的改变也不过是拿掉了眼镜和牙套,但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这让他好奇,她干嘛把自己弄成主人勿近的样子?
她看了他好一会儿,确定他没有任何讪笑的意思,才说:“那又不是我自愿的,我也是受害者。”
虽然那段时间很不好过,一方面要承受整牙的痛苦,一方面又要承受同学们的嘲笑,不过,要是没经过那段时间,她也不会蜕变成现在的样子。
她大略将那时的情形说给他听;听完她的话,慕谦只是点点头,表示他明白了,却没多再说些什么话。
气氛一下子沉默了下来,他们都不知道可以再和对方说什么,尴尬地将自己的视线自对方身上调离,就是不让它和对方有交集“
没人说话,四周是一片的静默,只有海浪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回响。
时间好像静止在这一刻,沉默在不知不觉中无止境的蔓延。
朝他们迎面吹来的海风带着淡淡的咸味,风微微地吹着,像是轻柔的棉絮般,轻轻的抚过他们全身,那是一种令人通体舒畅的感受,他们一同分享着这美好的一刻,尴尬的氛围也逐渐地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