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奖金拿不好吗?”平白无故多了一笔钱,不管是谁应该都会觉得高兴,但她的反应怎么有点奇怪?
“有钱拿不是不好,”尤其是现在她的存款已经快用完的时候,“可是我从来没听过,百货公司里有票选最佳服务员的活动。”这才是最怪异的一点。
“妳就别想那么多,把钱收下就是了。”他给她一个笑容。
鲍司当然没有这个活动,是他要他的秘书随便找个理由塞笔钱给她,只不过他没想到他会用这种烂理由。
点点头,钱她都收下了,现在再说这些也是多余的了,不如想想怎么用这笔钱。
“明天我休假,我们拿这笔钱出去吃一顿好的,怎么样?”她提议。
“好是好,但是我更想在家吃一顿妳亲手煮的。”他是真的想尝尝她的厨艺,另一方面他也怕到公共场合,若碰到熟人,他的身分就会被拆穿,所以他们还是待在家好。
“没问题。”她不疑有他,爽快地答应了。
“对了,我有事要告诉妳。”他正色地说。
“什么?”她洗耳恭听,一脸笑意盈盈。
有他在身边,她觉得自己每天都过得很幸福。
她并不是一个很重视金钱的人,两个人在一起只要过得快乐就好,其它的她并不是很在意,更何况他现在还是个病人,她又怎么可能对他有太多的要求?
“我找到工作了,从明天起我就要到雷氏集团上班。”他已经作好安排。
梵曜百货也是雷氏集团旗下的公司,所以他并没有说谎,只不过他给她的办公室电话,可能永远也找不到他的人,因为他将老是不在自己的座位上。
他打算回百货公司上班,但他不能让她知道,那太容易穿帮了,所以他故意要宣承在公司里安排一个虚有职位,以防惟心可能会打电话找他而露出破绽。
“为什么?你看到了是吗?”她指的是她今天早上放在桌上的东西--
她的存折和收支簿。
她有些泄气,她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
“对,我看到了,为什么妳不告诉我?”之前是他粗心,但他知道了以后,他就不可能装聋作哑。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她愿意和他分享她的所有,所以她并不介意负担他们生活的所需。
“傻瓜,出门赚钱是男人该做的事,妳应该要告诉我才对。”他的语气里净是温柔,没有丝毫的责怪。
他心疼她,舍不得她辛苦,当他的女人是要享福的,不需要这么劳累,而且她的肩膀这么单薄,他怎么忍心让她有这么重的负担?
她也让他觉得感动,愿意无条件这么照顾他,这种女人他怎能不爱?
“可是你还没复原,我们现在在交往,应该不分彼此。”她的心思很单纯,一心一意的爱着他,愿意为他牺牲所有。
“没错,我们应该不分彼此,所以妳更应该要诚实告诉我,照顾妳是我的责任,让妳为钱烦恼让我觉得自己很糟糕。”这个傻女人,她怎能对他这么无私?
“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告诉我,千万别自己一个人烦恼,好吗?”他要她承诺,承诺她将会把她所有的烦恼都交由他处理。
他不希望她把事情都搁在心里,所有的问题他都愿意帮她解决,而他也有能力可以帮她解决,只要她愿意告诉他。
点头,她的心底泛起一股暖意。
这次,她知道她为自己选了一个待自己极好的温柔好男人。
太过感动的她,完全不觉得事情有什么怪异之处。
吃过晚饭后,他们又在床上恩爱缠绵了好一会儿。沐浴完,两个人便依偎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想不到妳的手艺这么好。”宣梵把玩着她柔细的发丝,对她的手艺可说是赞不绝口。
他还以为现在的女孩子都不擅厨艺,除了烧开水之外什么都不会,至少他身边的女人都是如此,他倒是没想过自己会碰到她这个例外。
“谢谢你的称赞,”惟心倒是不谦虚的接受他的赞美,“我从国小就开始学煮饭,厨艺想不好都不行。”她知道自己有下厨的天分,虽比不上餐厅的大厨,但开家小餐馆是绰绰有余。
她略带骄傲的瞄了他一眼,然后把头埋进他的颈项间,闻着他身上和自己相同的沐浴乳的味道。
“国小?!妳是不是在吹牛?”他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柄小?!听她这么说,他倒是挺想知道她在什么样的环境中长大。
“是真的,我是在乡下长大的,直到考上大学才上来台北念书,爸爸妈妈以务农为生,他们每天都忙着在田里工作,煮饭的事当然就落在我头上。”他明显的不相信,让她不悦的以手肘轻撞了他一记。
“这么辛苦!那妳没有其它的兄弟姊妹吗?”他揉揉被撞疼的胸口,继续问道。
“有啊,我还有一个弟弟,他是我们家的霸王,我们每个人都得让他。”从她的话里,不难听出她对这个弟弟的疼爱。
“说说看,妳小时候住的乡下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他很想知道,他所爱的女人,从小是生长在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那里是一个有很多田地,很多古厝的地方,是一个很纯朴的小镇,下次有机会我带你去?”算算时间,她也有好一段时间没回家了,和他聊起自己的家乡,让她有种想马上回家,看看那个小镇、看看自己父母亲的冲动。
“好啊,我……”宣梵正想回答他愿意跟她回家时,门铃却突然响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看看时钟都已经快十点了。
“我也不知道。”惟心回答,她的朋友不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她。
他们面面相觑,猜想门外的人可能是谁,直到门铃又再次响起时,惟心才放弃继续猜下去。
“我去开门。”惟心站起身离开宣梵的怀抱。
拉开内门,惟心吃惊地看着铁门外的人,“谷维?!怎么是你?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门外的人竟是刚新婚的前男友,这怎能叫她不吃惊?
“我只是想来看看妳,看妳过得好不好?”他对伤害她一事仍耿耿于怀,毕竟八年所累积下来的感情,并不是一时半刻之间说散就能散的。
“我很好。你呢?你和你的新婚妻子好吗?”再见旧情人,她心中已无过往的爱情,有的只是对朋友单纯的关心。
也因如此,她更加确定自己对宣梵的感情。
“我们也很好,”说话间,黄谷维的眼神飘向屋内,正好看见坐在客厅的男人,“那个男人是谁?”他用下巴指了下宣梵的方向。
“他是……”惟心想说明,可是她还没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就被黄谷维打断了。
“妳和他同居?!”他从他们身上所穿的衣服直觉的猜测。
“他是暂时和我住在一起,因为……”她的话又再次被打断。
“我还以为妳是什么贞节烈女,没想到我们也不过才分手不到两个月,妳就跟别的男人同居!”他的语气变得轻蔑,更为自己过去所遭受到她的拒绝觉得不平。
他的话让她倒抽了一口冷气,“谷维,你听我说。”她在心中要自己别被他的话给刺伤。
两人略微提高的声音引起宣梵的关注,他离开沙发来到她的身边。
“这位先生,请问你有什么事吗?”他客气的问话里有明显的敌意。
他刚并没有听清楚他和惟心说了什么,但从惟心的表情来判断,他说的话应该不是什么好听话,否则她不会有这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