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誓你是我今生的唯一,我只爱你一人。”方子杰在她耳际呢喃。
他的告白使洁如微湿了眼眶。
“我也是。”她轻柔而坚定地吐露自己的心声。
今夜,她要成为他的至爱,以回报他对自己的深情。
终于,要见到子杰的父亲及母亲!
洁如心中忐忑不安极了。她问过方子杰他父母是怎么样的人,他只淡淡回答,说他父亲是一个没有感情可言的人;而母亲──名义上的,是个不太说话的人,似乎总避着他,对他的事从不曾过问。
从他口中她可以知道他们之间情感的疏离,而在方子杰陆续地把后来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告诉她后,洁如对他的爱意又更加深了几分,她盼望自己能多少为他带来温暖。
方子杰父母回来的这日,方子杰没上公司,与洁如和管家一块儿待在客厅中等他们;洁如只见他沉着脸,表情漠然,一副像是尽义务般无可奈何的模样。
“我住在这儿不会不好吗?”洁如心中担心着自己的奇怪身分,怯怯问道。
“你别多想,你只能待在这儿、在我身边,哪儿也不许去。”方子杰语带霸道,一把搂住她的肩。
洁如挣开,颊上泛起红潮。“别这样,大家都在看。”她还不能适应方子杰不把仆人当人的态度,仿佛他们只是家中的装饰。
“今天就饶过你。”他悻悻道。
会这么轻易让洁如逃月兑是因为他心里有事,他对于这次父母亲回国抱着不好的预感,台湾这边的业务早已由他全权处理,父亲不曾过问,只在年度结束时,他们才回国由他为其作简报,好让父亲了解台湾的情况。
但现在不是年度结束,他们匆匆回来颇令人心疑……
方子杰心中已有些猜度,父母这次回国,恐怕与洁如不月兑关系。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不择手段的男人,拚了命想不断扩大企业集团,任何事都可以牺牲。
在他思考的当儿,听到管家老萧吆喝仆众的声音,想必是他们到了。
他起身,示意洁如跟他一块儿到门口迎接他们。
洁如的心狂跳到最高点,为了配合她的身分接见两老,她穿着一套米色套装,并把头发挽起,梳了个髻在脑后,有着秘书的干练味道──现在她的身分是方子杰的专任秘书,但高雅成熟的打扮依然掩不住她脸庞清纯的稚气。现在她所要面对的不只是“硕顶”的最高权力者,更是自己所爱男人的父母。
她与方子杰并立于大门口,见老刘穿着他最好的一套制服,戴着白手套必恭必敬地转到长礼车门旁,脸上带着十分严谨的表情,微侧着头弯下腰为车内的人开门,而仆众们在管家的带领下排成两排,恭迎着他们。
车门开了,首先下来的是一位男士,神情中有着不凡的威严,身着一套合他年龄的西装,神情凛然。可以明显看出方子杰得自他身上的遗传因子,两人像翻版模子,只不过有着年龄上的差距。只见他伸手搀出车内的女士──他的夫人,那女士脸上也没有太多的表情,给人一种距离感,但气质十分好。
“老爷,夫人。”管家恭敬地向他们行礼,十分气派。
“嗯,老萧,好久不见。”他沉声道,他身侧的女士只是微微颔首示意,看不出任何感情。
避家再度微弯了腰,侧了身让过一边,让他们从两排仆役中走过,直抵在门边守候的方子杰与洁如。
“爸,妈,你们回来了。”方子杰的声音也听不出任何感情,仿佛虚应场面。
“子杰。”方父冷淡道,眼神停留在他身侧的洁如身上。“是白秘书吧?”显然他已知道她的身分。
听方父如此一问,方子杰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他们果然是为了洁如而来,但这次他也是有备而来,他已不再是当年任人摆布的小男孩,只是方父可能还没这层认知。?
“总裁、总裁夫人好。”洁如得体地问好,极力掩藏心中的紧张。
首先,洁如在总裁夫人脸上看出了一丝表情,她在她的身上轻轻一扫,眼神显出一分柔和,像是赞许,但转瞬即逝,快得让洁如以为自己看错了。
“进去吧。”方父冷然指示,自己挽着夫人领头走去。
在大厅坐定,等待管家吩咐人上茶的这段时间内,一室悄然;直至茶上定,仆众退去,方父才缓道:“我听说白秘书工作辛勤,一度为了工作而累倒,有这事吗?”他并没抬眼看洁如,只端起茶浅啜。
“不,是我能力不够,反而造成大家的麻烦。”洁如没想到方父一开口问的竟是自己。
“子杰把你接来家里?”
“是,她住进家里对我的帮助很大,像是没有假日般地为我工作,是我的得力助手。”方子杰替洁如挡道。
“秘书住进家里究竟是不妥,容易遭人非议。子杰,我想你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吧?况且这对白小姐的名声也有不好的影响。”他话中有话,冷眼一扫洁如。
“不过没关系──”他继续道:“这事以后再安排,白秘书别担心,在这之前先安心地住下吧。”他也好有时间观察这次要解决的对象。
看到方父的眼神,洁如不禁起了一阵寒颤,心中更为不安。她早觉得自己住这儿不对劲,现在果真教人以另一种眼光看待。
“洁如不只是我的秘书,更是我所爱的女人,我未来妻子的不二人选。”方子杰直对住方父的眼睛说道。
对方子杰单刀直入的表白,洁如不只是吓了一跳──她万没想到他竟会如此不拐弯地直说,更为他的袒护而感动。
岂知,方父不但不为他的话动怒,反而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
“子杰,我真高估了你,我还以为你够成熟了。”他正色道。“但毕竟也不过是个小孩子,公司的事虽办得有声有色,但处理感情却还不够老练。”
“爸,我和洁如并非如你所想的那么简单。”方子杰微怒地沉声道。
“小孩子,真是小孩子没错。”他仿佛自言自语般笑道。“没关系,我们还有时间学很多事。”
“至于白秘书──”他转向洁如。“你也是成年人了,道理也懂得许多,相信不会同子杰一般见识才是;他可是不知人间疾苦的大少爷,不如你懂事。”他像是特别强调“大少爷”三字而加重语气。
此刻洁如已是煞白了脸,什么话也说不出口,连一丝应酬的微笑也挤不出。
方父锐利的眼光怎么可能错过这一切?
本来在国外他听到他所布置的眼线报告,说子杰为了一个女人着迷,甚至将她接到家中安置,他还盘算着是一个如何妖艳绝伦,懂得耍心眼的女子,得用些手段才摆月兑得了,没想到只不过是一个单纯的小女孩。
的确,他承认在自己第一眼见到洁如时,心中不禁为她的清秀端丽震动,难怪一向情感不露于外的子杰会为她着迷,他不是不能体会子杰的心情,但这并不代表什么;再美、再倾国倾城也没用,她已注定不会是方家的媳妇,早让这女孩有认知也好。
方父不等两个年轻人说话,迳自站起身,抚了抚微绉的西装,微笑道:“才下飞机,时差有些调不过来,你母亲需要休息,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语毕,扶起从头至尾一语未发的方母,便回他们的房间去了,留下脸色阴沈的子杰与如雕像般呆然的洁如。
沉默半晌,方子杰心中想着对策,一时未注意洁如的变化,直到发现她一动不动且话也不说,才发现她不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