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事,只不过在路上碰到了一个朋友所以就一块儿吃个饭。”
“哦,那你们好好吃啊,多聊一聊,你也这么久没回来了。”
“嗯,我会的。”杜审言淡淡而道,随即结束了通话,信步走向不远处喂得不亦乐乎的小女人。
“你把这些梅花鹿都喂饱了,自己不饿吗?”看着一边喂着小鹿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一脸满足的随心,杜审言不觉好笑。
“啊,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真的有点饿了。”随心俏皮地耸了耸鼻子,“我们吃什么好啊?”
“只要不是和你的梅花鹿吃一样的东西,我想我都可以接受。”
“你怎么了,为什么看着我发呆?”兼傻笑。
“哦,那个……我只是突然想到点事情,没什么。”他一定没发现这是他第一次跟她开玩笑,随心暗自窃喜,“既然你这么说,那吃什么就由我做主喽,跟我来吧。”
‘你好像对这儿很熟,不是很久没来了吗?”坐在动物园内的一块林中空地上,沐浴着午后暖暖的阳光,杜审言边吃着手中的汉堡边问出心中的疑惑。
“我是很久都没来了呀,记得上一次来好像还是我十岁生日的时候呢。”随心的表情很是无辜。
“那你怎么知道这附近有快餐店的?”刚才跟着她一路走来就见她毫个迟疑,大步流星。
“呃,说了你可不要笑我啊,”说到这个,随心竟有此许扭捏,“别的我不敢说,论吃我可是行家里手,只要附近有吃的都瞒不过我的鼻子,所以,嘿嘿,我是闻着香味过来的。
“你怎么不说话了?”看着杜审言低下头去双肩耸动半天没有回音,随心很是纳闷。
“……”还是没有回应。
“你到底怎么了?!”随心有些急了,推了推杜审言。
“哈,哈,哈——”抬起头来的杜审言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
他……他笑了。原来,男人笑起来也可以这么美的啊。随心愣愣地看着眼前难得一见的杜审言开怀大笑图,总算明白了什么叫“一笑倾人城”,也终于可以了解周幽王为什么会为博美人一笑而亡了国。
察觉到随心毫不掩饰明显痴迷的垂涎目光,杜审言慢慢敛住了笑声,见随心仍然呆呆地望着他,只好尴尬地咳嗽了几个。
听到咳嗽声,她总算惊醒过来,意识到自己还死死地盯着人家,不觉面红过耳,飞快地转过头去,假装看天、看地、看花、看草,就是不敢看他。
杜审言又何尝有勇气去看随心呢?
他有多久没这样放声大笑过了?几乎连他自己都已经忘却了他的笑声是怎样的了。而眼前的这个女子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他冰封已久的心不知不觉开始融化,让他忍俊蚌禁地大笑。他惊讶地发现,事实上,他现在的感觉好极了,笑出来之后好像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这真是疯狂……也真是……不可思议。
沉默…沉默……漫长的沉默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随心脑海中突然闪过这句至理名言。不管了,冉这样问下去她真的会灭亡的,
“呃……那个……我们还是赶快把东西吃完吧,还有好多动物都没看呢。”
“哦,好。”杜审言食不知味地吃了起来,再看那边原大小姐则是早已开动,吃得津津有味。
从动物园出来已是下午四点多了,杜审言第一次知道原来逛动物同也会累的,而且不是一般的累。不过他身边的这位巾帼似乎并没有;同样的感受,这一点从她神采奕奕、兴奋不已的表情上就山以看得出来。
注视着原随心因兴奋而显得格外红润的脸庞,他甚至坏心地想上去捏两下。没道理他堂堂一个七尺汉子逛了六七个小时之后已是面色苍白、两腿酸软、浑身无力,而那个看似娇弱的始作涌者却站在旁边神采飞扬、活蹦乱跳。容光焕发呀。虽然这么想实在不像他平时的风格,不过反正自己今大已经够失常的了,也不在乎冉失常一点了。
随心浑然不知自己的红脸蛋已成为别人眼中觊觎的目标,兀自快活地说着:“你觉得那几只大熊猫可不可爱?我真的太喜欢它们了!所以每次看到它们我都好想抱抱它们、捏捏它们啊。”
不会吧。这句话令杜审言悚然而惊。
难道我想捏捏她也是因为我……喜欢她吗?杜审言暗自反问,却下意识地不愿去深究这个问题的答案。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在想什么呢?”随心好奇地问。
“没什么,”他急着转换话题,“这公交车怎么还没来啊?连出租车也没看到一辆。”
“这个地方本来就有点偏,车不是很多。”随心耐心地解释,“如果打的的话一定很贵,我们还是坐公车就好了,而且有我陪着你呀!两个人一起等的话就不会太无聊了,也不会觉得时间过得慢了。”说完嫣然一笑。
怦怦……怦怦……怦怦。耳边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也可以清楚地感到那朵笑容在自己眼前无限地放大、放大,直到暖暖地包围了他的全身。他的脑海里似乎有无数的声音在回荡,最后都只汇成一句话——“有我陪着你”。那一瞬,杜审言只能定定地望住随心,冉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啊,公车来了,我们上去吧。”
‘’杜审言,你们家到了,你该下车了。”
耳中依稀能够听到这样的声音,但对于自已究竟是怎样上的车、怎样下的车,又是怎样从车站走回来的,杜审言却毫无印象,当他重新恢复思考能力的时候,人已经在自家楼下了。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用力甩了甩头,心中有了决定。
“喂?
“喂,您好,请问杜审言在吗?
“哦,他不在呀,他今大一早就去上海了。你那位呀,找我们家审言有什么事吗?
“嗯,伯母好,我是他的朋友,我叫原随心。
“哦,是随心啊,我听审言提起过,你就是香琴和鹏飞他们的干女儿吧。
“是啊,伯母,我就是。那个……杜审言他是今大早上走的吗?那您知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他没有说,而且他也是突然说要去上海的。昨大出去了一趟回来之后就开始收拾东西,说是要去上海看一个朋友,今大一大早就急匆匆地走广
“这样啊。
“你是不是有急事找他啊,要不你打他手机吧。
“不用了,伯母,我其实没什么事,只是打个电话问候
下罢了。
“要不然等他回来我让他打个电话给你。
“没关系的,等他回来了我再打过来也是一样。不川麻烦了,伯母。
“你这孩子还真是客气,那好吧。
‘那就不打扰您了伯母,再见。
“好,再见。
他怎么会突然去卜海了呢?随心边放下电话边在心里嘀咕。昨天大家分手的时候他也没提过呀。怎么办?自己的追人大计好不容易才迈出第二步,现在就下得不被迫中止,叫她。情何以堪呢?而且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为什么一听到他离开了,心就仿佛空了一角,某种名之为思念的东西也悄悄溢了进来。
“这么说,你们俩去了一趟动物园之后,他就逃之夭夭,不知所终了?”毫无形象可言地趴在自家的沙发厂,阳光漫不经心地懒懒问道。
“什么叫不知所终啊,我不是说了是去上海了吗?”坐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随心略为不满地抗议。
“知道了,知道了。”阳光好脾气地附和着,“既然你说你们在动物园玩得挺开心的,而且他还破大荒地冲你大笑,看得你口水流了一地——啊!”阳光原本准备进行的详细形容被一只作怪的手打断,随即收到该手主人的眼神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