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哈哈干笑两声,很不给面子地说道:“你从哪里看出自己具备了这种实力了?别说雍纤纤你根本赢不了,就连社里的大一新生你又强过几个,你才刚把招式全部学会,别人早就在改善自身缺点了,你拿什么来这么骄傲?”自以为是。
“好嘛好嘛,我确实是很差。”她蹲在地上很郁闷地说着。为什么他说话老是那么打击人的自信心呢?她是真心想关心他的,可是到最后都会变成这样子。
还是说其实他根本不需要别人的关心?他又不是无敌奥特曼,为什么不需要别人的关心?还是说他觉得她根本没有资格关心他?
发现她脸色突然苍白,他俯弹了弹她的前额,说道:“回去吧。”
“哦。”她乖乖站起来,走了几步,觉得还是不行,她回头冲着站在原地发呆的余泠叫道,“不管你怎么做,我都会支持你的,哥哥——”
扮哥?余泠脸色陡然沉了下来。
她嫣然一笑,在余泠眼中突然美丽起来,像雨天过后的一道绚烂的彩虹划过晴空。他双手枕在脑后,沉静地凝望着天空一排燕子飞过,自由翱翔。
“原来……真的有鸟窝啊。”他微微露出笑意,看着树上雏鸟探出头来小心翼翼俯瞰这美丽世界,“欢迎来到这个世界。”他轻声说道。
第七章唱K(1)
摇摇晃晃的公交车上,阿雅老师严肃而认真地说道:“现在是乖宝宝怪宝宝提问时间,有问题请尽情发问。阿雅老师会尽量为你解答所有疑惑。”
痹宝宝马上把手举得高高的,“老师,我有问题。”
“很好,僖之乖宝宝送精神病医院一个。下一位。”
“啊咧?”她是有问题要问,不是她有问题。
“老师,我要提问。”优利宝宝总结前人教训。
“优利乖宝宝说。”
“什么叫唱K?”
三双明亮的眼睛直瞅着一脸正气浩然的阿雅老师,“唱K就是去KTV唱歌的意思。”
“我妈妈说好孩子不能去。”阿舍宝宝立即插嘴。
“对,但是我们已经是成年人了,所以KTV必须对我们敞开怀抱,赞同我观点的请举手。”
没人举手,她高处不胜寒啊,英雄总是寂寞的。
僖之宝宝瞅瞅优利宝宝,说道:“我还是比较喜欢当好孩子。”得到优利宝宝的大力支持。
“僖之乖宝宝,你今天几岁?”
僖之宝宝掰着手指一根一根地给她数,“我今天19岁。”
“很好,在你前十八个年头里,你被人压迫,不敢反抗,为什么在终于可以反抗的时候你退却了?难道奴性已经在你的心里扎根生长了吗?你永远都只是你妈妈怀里的乖宝宝,无法面对这宽阔无垠的世界了吗?我们不能再做温室里的花朵,不能再做妈妈的乖宝宝了同志们!”阿雅老师极富感染力地号召着。
“那我们要做妈妈的什么?”阿舍宝宝踊跃发言。
“坏宝宝。”僖之宝宝总结陈词。
优利宝宝立马上诉:“不行,我妈妈不会同意的。”
阿雅老师拉着优利宝宝的衣领邪恶地笑道:“已经太迟了,我们已经坐上了万劫不复的公交车,它正加足马力带领我们驶向人生的转折点,KTV正张开双手等着拥抱我们,我们即将堕落。上帝原谅我们,阿门。”
鲍交车上的乘客们脸色发黑,嘴角抽搐。
“阿雅我们不能点酒!”优利拉着阿雅的袖子小声说道。
阿雅很阿莎力地推开她,冲着迎宾小姐豪迈地叫道:“给我四瓶雪津啤酒小姐,我们今天要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不醉不归哦!”僖之兴奋地猛拍手叫好。
优利则不停自语:“完蛋完蛋了,真的变成坏孩子了,我妈妈会杀了我的。”
阿雅抱着阿舍,两人深情对吼——死了都要爱——不哭到微笑不痛快——僖之不会唱,抢过麦克风狂骂——杀猪啦杀猪啦!结果被两个杀猪的痛扁。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阿雅抓着麦克风,跳到沙发上激情扭动——石破学长,我死了都要爱哦哦哦!
“疯了疯了,精神病医院电话号码多少?”优利急忙翻着包包找手机,被阿舍一个巴掌盖过去。
“让我们一起堕落吧——死了都要爱——”阿舍拉着优利翩翩起舞。
“都死吧都死吧。”僖之快乐地在沙发上跳来跳去。
优利奋力甩开阿舍的八爪,叫道:“我才不要这样的爱,我要活着。”
“活着活着啊啊啊。”僖之和阿舍对着麦一起叫着。
“我受不了了。”对着一群疯子她还能怎么办?答案当然是一起疯,她暴怒地抢过正唱得非常起劲的阿雅的麦,吼出一连串——呀拉唢呀拉唢,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一座座山川相连,呀啦唢那个是青藏高原!
“太酷了。”这么高的音都拔得上来,僖之简直崇拜到不行了,“优利你是我的偶像。”
“呕吐的对象!”阿雅非常不爽麦被抢走。
服务员小姐袅袅走进来,送来美酒四瓶。四个女人瞪着禁酒面面相觑。
“怎么办?喝不喝?”僖之紧张地抓着阿舍的手问道。
“都是钱哪,当然要喝,喝死它!”
“亚当跟夏娃如果没有吃下禁果怎么能孕育出人类呢?我们今天要是不喝,怎么能长大呢?喝,喝,喝!”阿雅慷慨激扬,开起一瓶酒灌了好几口,然后意犹未尽地“哈”了一声,“好爽啊。”
从没喝过酒的僖之抱着啤酒嗅了嗅,用舌头舌忝了舌忝,然后苦着脸呸道:“难喝死了。”这是什么东西,跟尿一样。
“喝!”喝下酒就像变了张脸似的,优利凶恶地叫道。
阿舍和阿雅也不手软,一前一后押着僖之说道:“今天你就觉悟吧,不喝不成仁,喝了我们就歃血为盟。”
“啊咧?”然后呢,闯荡江湖,做神奇四侠?僖之只好讲义气地捏着鼻子把酒给灌了进去,“咳咳咳……太难喝了!”
阿雅哈哈大笑,哥俩好地搭着僖之的肩膀说道:“从今往后我们就是好兄弟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啊咧?”那她有什么?
“兄弟们唱啊,那个混蛋小姐收了我们两倍的钱就因为我们没有赶在混蛋的一点之前来订位置,就因为我们迟到了混蛋的两分钟,我们要尽情地唱啊,把亏了的钱唱回来。死了都要爱——”
为什么还是这一首啊?僖之无语问苍天。
一群女人疯狂地在沙发上跳着叫着,有麦的拿麦唱着,没麦的拿着酒瓶子吼着。时间转瞬即逝,不胜酒力,醉得迷迷糊糊的僖之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心里怪难受的,她安静地仰望还在狂欢的舍友们,她是不是忘记做什么事情了?她悄悄推门走了出去,靠着门扉迷惘思索。
一张俊秀的年轻脸庞闯入她呆滞的神思,那是一张冰冷不带感情的英俊脸庞,这样的人,迷人而危险,怎么能惹啊?他现在在做什么,余泠,现在在做什么?
“余泠,你去休息一会吧。”散手道黑带八段的韩老师拍拍得意弟子的肩。
“是。”余泠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汗,又出神凝望。
韩老师不解地看着他怪异的举动,这个孩子对武术有很高的天赋,勤学苦练,人又踏实,但是最近他却隐隐担忧起来。先是他反常地拒绝参加全国武术演武大会,然后在今天的训练中频频失神,叫韩老师不得不猜想他是不是遇到什么瓶颈了。
看了一下表,才五点,韩老师又看了一眼发呆的余泠,叹息一声:“算了,让他好好静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