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先对它甜言蜜语一番,它如果高兴了,就会动了。”
“是吗?”没想到她还有这么调皮的一面,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你那一套我不会,不过,我自己另有一套。”
“喔?说来听听。”她笑容不减的望着他装得非常严肃的脸。
“依我之见,等一下我转动钥匙的时候,它如果不乖乖的发动、乖乖的起步的话,我就把它给拆了,论斤卖给收废铁的。”
“哇!好残忍哦!”她假意的拍拍胸口,看着他再次转动钥匙。
耶?成功了!
当车子发动上路时,白芷菱看见他得意的看了她一眼,她再也忍不住炳哈大笑起来。
天啊!她多久没有这样开怀大笑了?他真是一个好人,不是吗?
柳竞轩看了她一眼,转回视线后,眼底闪过一抹阴沉。
她这样的笑容还能保持多久?他们之间和谐的气氛还能维持多久?当她知道真相后,看他的眼神还会这么温柔吗?
别怪他,毕竟义不从商,善不当政!
车子在一家高级俱乐部门外停了下来,破旧的外表和周围的名车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引来泊车小弟疑惑的眼光。
不过,当柳竞轩下车后,泊车小弟认出了他的身份,立刻赶了过来。
“柳先生,欢迎光临。”泊车小弟帮白芷菱开了车门,让柳竞轩带领着她,随着服务人员进入俱乐部。
“我穿成这样不适合来这种地方。”走进金碧辉煌的大厅,白芷菱忸怩的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
“胡说!有我在,没人敢有意见的。”柳竞轩体贴的帮她拉开椅子,然后大方的入座。
若是平常,她铁定早就被赶出去了,因为这是会员制的俱乐部;而今,异样的眼光是不少,但是的确没有人敢有意见。她忍不住在心里猜想,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可以肯定的是,他绝不是一般的市井小民。
俱乐部经理亲自出来为他们服务,点了餐之后,柳竞轩将话题带入。
“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其实事情很简单,我弟弟病了,需要一笔庞大的医药费,所以我必须将土地卖了,好筹措这笔医药费。”她三言两语简单的带过,很老套的剧情,但在现实社会中比比皆是,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你弟弟生的是什么病?”
“先天性心脏病。”白芷菱脸色一黯,哀戚的神色浮现在她的眼底。
“能开刀吗?”
“可以,不过成功率不高,如果能排进美国心脏权威梅尔博士的行程里,成功率也只有四成;若让现在的主治大夫执刀,成功率只有两成,我无法冒这个险。”
柳竞轩沉默的听着,他知道有一个人能让成功率提高到百分之九十以上,不过目前还不是告诉她的时候。
“主治大夫说,如果由传说中的‘赛华佗’执刀,就可以肯定一定会成功,可是传说只是传说,根本没人知道赛华佗是何方神圣。”她笑得苦涩,泪水在眼眶打转。
柳竞轩伸出手横过桌面握住了她的手,感觉到她的颤抖和愕然;他握紧她的手,不让她挣月兑。
“别担心,一切都会没事的。”他安抚她,然后才轻轻的放开手,心里已经有个主意形成,如果可行,那“要她”可以说是易如反掌了。
乍失那温暖,白芷菱有点失望,将手收回桌下,两手交握着,似乎想借此留住那余温。
“别净谈我的事,你呢?身体还好吧?”
“不碍事。”柳竞轩垂下眼,避开她关心的眼神。
他一直没有去深思为什么自己执意要她,也许是因为自己的病,让他突然想在有限的生命里抓住一点什么,或者留下点什么吧?而她,就在此时进入了他的世界。
似乎察觉他不愿多谈,白芷菱只好沉默下来。侍者此时正好上菜,他们便沉默的开始用餐。
“咦,这不是柳先生吗?”突然,一道惊喜的声音划破他们之间的沉默,白芷菱抬起头来,看到一对华丽的男女迎面走来。
柳竞轩蹙眉的望着他们,礼貌性的对他们一笑。
“好久不见,最近都没有看到你到骑马俱乐部。”那男的寒暄道。
“嗯,最近有点忙。”柳竞轩淡漠的说。
那女的看了白芷菱一眼,眼神快速的在她身上扫了一圈,明显的轻蔑出现在她脸上。
“这位小姐很面生,似乎不曾看过呢!柳先生不介绍一下吗?”她露出虚伪的笑容。
“她是……”柳竞轩这才想到,他们都还没有自我介绍过,他应该不知道她的名字才对。
“我姓白,白芷菱,幸会。”白芷菱似乎也想到这点,在接触到柳竞轩的眼光之后,主动自我介绍。
“芷菱,这两位是广信企业的总经理和夫人。”柳竞轩接了她的话尾,替她介绍眼前这两位不速之客。
“你好,白小姐,我是林冠儒,这是内人,许茵茵。”林冠儒一副自负优秀的嘴脸,高傲的看着白芷菱,眼底有暧昧的神色,视线缓缓的游移在她身上,打量着她。
林冠儒的眼光让白芷菱浑身不舒服的动了动,但仍礼貌的对他们一笑。
“白小姐在哪儿高就?”许茵茵笑问。
“喔,我刚从学校毕业,还没就业。”白芷菱腼腆的微笑,她必须照顾弟弟,也无法就业。
“真的?白小姐好年轻啊!”许茵茵假笑着。“将来打算做什么呢?”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从事有关橱窗设计的工作。”这是她的兴趣,也是她所学。
“呵呵,真不简单,白小姐还是个艺术家呢!”
“没有,不是这样的……”白芷菱尴尬的笑,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许茵茵那“艺术家”三个字,说得很嘲讽。
“啊!对了。”许茵茵故意打断她,转头对柳竞轩道。“前些天我和朋友到歌剧院听卡列拉斯的演唱,真是令人感动呢!”
白芷菱低下头,心底有些许的难堪。
柳竞轩望着她,心里泛疼,对这对不速之客更是厌恶。
“呵呵,她每个月都会去,这是她的嗜好和休闲。”林冠儒呵呵笑道,夫妇俩一点都没注意到柳竞轩难看的脸色。
柳竞轩淡漠的微笑,眼神胶着在显然已经失了神的白芷菱身上。
她在想什么?
“哎呀!怎么这么说呢?我只有在帕华洛帝和多明哥演唱的时候才会这样。”许茵茵娇笑着。“嗯,我想今日相遇是个难得的机会,我们可以跟你们一起坐吗?”
对许茵茵突然的要求,柳竞轩不悦的蹙眉。
林冠儒一见立刻道:“茵茵别这样,我想不太方便,柳先生的朋友会为难的。”
“哎呀,会打扰到你们吗?”许茵茵微弯下腰,对着白芷菱假意的笑道。
白芷菱回过神来,连忙摇头,“不,不会。”
柳竞轩蹙眉,她根本没听清楚人家说什么,这下可好,赶不走了。
许茵茵招来侍者将他们的餐点挪过来,白芷菱这才发现自己让自己陷入了困境。
“对了,这次的俄罗斯歌剧您去听了吗?”许茵茵边用餐边问柳竞轩。
“没有。”柳竞轩冷淡的说。这女人的话还是这么多,故意说着这种自以为高尚的话题,让人一听就觉得不舒服。
“这次的‘伊果王子’你们一定要听,真的很棒哦!”许茵茵对着白芷菱笑。
“‘伊果王子’的确很棒,不过我个人比较喜欢‘尤金奥尼根’。”林冠儒接下话。
“你啊!就是偏爱柴可夫斯基。”许茵茵对着丈夫娇笑的说。
柳竞轩担忧的看了白芷菱一眼,发现她正低着头专心的切着牛排,脸上的表情是难掩的局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