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姑娘呢?”盛清华很意外的看着綦毋昊,小玉竟然没有黏在他的身边。
“走了。”綦毋昊将他端上来的晚膳摆在桌上,招呼她坐下。“你肚子一定饿了,快来吃吧!”
盛清华疑惑的坐下,接过他递过来的碗筷。“走了?是什么意思?”
“她决定不跟着我们了。”綦毋昊夹一块宫保鸡丁入她的碗里。
“为什么?她不是要到景德镇吗?”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
“是不是你对她说了什么?”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綦毋昊似乎早就料到,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她。“小玉姑娘决定接受我们的好意,所以我给了她一些银两,又替她雇了辆马车,她就连夜赶往景德镇去了。她见你睡得熟,不忍心吵你,留下一封说明原委的信之后便离开了。”
信上只大略的说明今天在半路上碰巧遇上从景德镇来的人,得知她姨娘染了重病,所以她想尽快赶往景德镇去。
“原来如此,看来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
“没关系,只要记取教训,以后别再为我找麻烦就行了。”说这傻姑娘单蠢好骗,还真是一点都不为过,一个贫家女如何能识字?这信是他请人写的,理由是他随意编的。不过,人的确是被他打发走的,至于是不是到景德镇,那就随她的意了。
盛清华也不知道这事是怎么发生的,愈是和綦毋昊相处,她就愈觉得他有很多可取之处,不仅见多识广,平常对她也呵护备至;除了她又不听劝惹了什么麻烦之外,可以说是……
她一天比一天喜欢他了,如果不是心里还因为冰儿和克善的背叛留有阴影的话,那他们的相处就会更完美。
“这里是哪儿?”沿街而行,她所看到的至少有半数人家都从事窑业工作。
“这里就是景德镇。”很不想到这里来,但是没办法,要回洞庭湖,景德镇是必经之路。非常不想告诉她,因为他知道一定会有麻烦。
“原来这里就是景德镇!”盛清华好奇的东张西望。“他们在烧窑,是吧?”这也是她仅知的。
“景德镇的瓷器是天下闻名的,因为这里盛产良质的瓷土,再加上最适合当烧料的松材,以及澄清的水质,使得景德镇烧出的瓷器,其精致的程度冠天下。这里还有御用的烧窑和瓷器厂,专门生产送进皇宫爵府的瓷器。”
“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响如磐。”盛清华欣赏着手上的白瓷盘。
“没想到你能形容得如此丝丝入扣。”綦毋昊赞赏的说。
“嘻嘻……”盛清华不好意思的轻笑,放下手中的瓷盘。“既然到了景德镇,不如咱们……”
“不行。”没让她说完话,綦毋昊直接拒绝她。他就知道一定会有麻烦。
“我都还没说完呢!”她不满的抗议。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行就是不行,再多说一句,我们就不作停留,直接出景德镇。你也别想看好看的,玩好玩的,吃好吃的了,怎样?”
想也知道她要说什么,不就是要顺道探望探望小玉。别说小玉是不是真有位姨娘住在景德镇,就算有,景德镇这么一个大镇,要找一个不知姓名的妇人谈何容易?不是麻烦是什么?
言“啊?怎么这样啦!不说就不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反正对小玉,他们已经仁至义尽了;若因此丧失了玩的机会,那可就得不偿失。
情“那咱们先进客栈安顿好,梳洗梳洗、填填肚子之后,我再带你好好的玩遍景德镇,如何?”
小“哇!万岁,我最爱你了!”盛清华不由得大喊道。
说而率真的言语,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只见盛清华率先走进镇上最大的一家客栈,跟在后头的綦毋昊,却是满眼醉人柔情的看着她的背影。
独有这种妻子,应该会有很不错的未来吧!
家不过,他必须先弄清楚她的婚约到底怎么了!
闭着眼,綦毋昊舒适的坐在浴桶里,脑子里正在规划着等会儿要带盛清华游玩参观的路径,门外却传来两声简短的敲门声。
“谁?”他沉声问。
“禀魁首,无咎拜见。”右护法常无咎恭敬地道。
“进来吧!”綦毋昊甩出挂在浴桶旁的一条长绫,打开门闩。
常无咎推门而入,反身关上房门。
“无咎见过魁首。”
“无咎,这么快就回来了?”
“禀魁首,魁首所交付的任务已经查出结果,所以无咎赶来报告给予魁首知晓。”
“辛苦你了。”
“不敢。”常无咎恭敬的说。“据探子回报,柳扬山庄的千金目前的确下落不明,庄主盛沧海正派人四处寻找女儿的下落,甚至连綦毋会位于宁波的分会也倾巢而出代为寻找,其未婚夫婿就是宁波分会会首之子严克善。”
“公器私用?”好个严克善!看来宁波分会会首该换人做做看了。
“确实如此。”
“查出离家的原因了吗?”
“查出来了,因为严克善和盛姑娘的表姊浦冰儿过从甚密,而浦冰儿又在盛姑娘离家隔日就被赶出柳扬山庄,住进严克善的私人别院。应该是盛姑娘发现了他们的奸情羞愤离家。据宁波分会的人表示,严克善三番两次向父母提及要迎娶浦冰儿为妻,不过都遭其父母严厉的拒绝。”
闇黑的双眸微张,露出几许冰寒光芒。
看来傻姑娘是遭到严重的伤害了。
可怜的丫头!
“无咎,我有两件事要你去办。第一,拿我的令牌前往宁波分会,革去严会首之职。第二,要他们立刻解除严克善与盛清华的婚约。”
“是。”
“无极呢?”
“无极去查探天祥帮的事。”
才说着,常无极就出现在门外。
“魁首,无极告进。”
“进来吧!”
“见过魁首。”
“辛苦你了,天祥帮的事办得如何了?”
“禀魁首,阙逢原将其子藏匿于东林寺,无极已经放出风声,让阙逢原知道綦毋会已经得知藏匿地点,很快的他又会换地方。”
“很好,我就是要他们提心吊胆的过日子。”他也不是真的非要那条贱命不可,不过,那种让人生活在恐惧之中的报复,才是真正大快人心。
盛清华疑惑的看着闯进她房里的人,一脸的惊愕。
“小玉姑娘,这么巧又遇到你,我正想来到景德镇要去拜访你呢。”
“拜访我?呵呵!大家早已撕破脸,你又何必假惺惺呢?”
“撕破脸?假惺惺?”是她的脑子突然出问题吗?否则为什么小玉说的话她都听不懂?
“还装傻?那你告诉我,你打算到哪里拜访我?”
“当然是到你姨娘家啊!你不是说你要投靠你姨娘吗?啊!对了,你说你姨娘病了,现在病情如何?”
小玉神色复杂的看着盛清华,她也是到了之后才知道姨娘病了,为什么盛清华会知道?
没错,她在景德镇是真的有一个姨娘,在出嫁的时候,夫家因其娘家贪得无厌,付出一笔庞大的聘金之后,就言明不再与其娘家有任何瓜葛,也不许往来;她也只是抱着一丝希望前来,没想到姨娘家竟是景德镇上的望族,膝下只有一个儿子,对于她的投亲非常欣喜。她本以为从此有了倚靠,没想到天有不测风云,眼看横祸将至,为什么上天如此不公平?
她真的好嫉妒盛清华,她拥有一切,而自己什么都没有,连自己都不是自己的!
“小玉姑娘?”看着她变幻莫测的表情,莫非病情真这么严重?盛清华担心的叫着。
“盛姑娘,你知道吗?我好讨厌你!”小玉直视着她,眼底是毫不隐藏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