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晤……”雷蓝斯申吟一声,缓缓睁开眼睛,望向身旁的雷纹莉,他有点失望的凝视她,但他马上嘲笑自己,她又怎么会在这里?她一定已经回新加坡了。
“哥哥……”雷纳莉见他醒来,立刻趴在他胸口痛哭。
“哭什么?我不是没事了吗?”他抚着她的发丝,柔声安慰她。
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愤怒道:“我一定会捉到柳岚雪,我要她知道伤害你的后果是很严重——”
他用手指点住她的唇,“算了,这一刀是我自己刺的,不关她的事。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她的离开无论对你,对我都是最好的,对吗?”
她想了一会儿后点头,“对,她的离开是最好的。”
雷蓝斯抚着她的发丝,脑海再一次浮现岚雪的样子。
杨婷婷一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立刻从床上坐起来、洛宁拿了两张纸朝她走去。
“这是船票和回新加坡的机票,明天你就可以回新加坡。”
她接过船票和机票。明天就可以回新加坡,这是她这段时间最大的心愿,眼看明天就可以达成心愿,但她却一点也不开心。
“那你呢?洛宁。以后打算怎么办?回伯爵府?”
洛宁轻摇着头,他背叛了怕爵,现在怎么能回伯爵府。
“那不如和我一起回新加坡,重新开始。”她捉着他的手,提议道。
他盯着她的手良久,重新开始?也好,反正留在这里也没意思。
“好,那以后要麻烦你了。”他点头笑道O
她也扬起微笑,但目光却显得空洞。
再次来到码头,杨婷婷不禁苦笑。三个月前就是在这里被洛宁捉去伯爵府,三个月后再来到这,她的心却带着一根刺,一生一世刺痛着她的心。
“想什么?”洛宁关心地问。
她摇摇头,伸手压着快被海风吹落的草帽,眺望蓝蓝的天空和无尽的大海,倏然感到天地是如此辽阔,人类比起大自然真的很渺小。
世上的一切事物只不过是过眼云烟,人根本不值得为任何事而执着,有些人就是因为对某些事太执着,反而让自己一生得不到真正的安宁。
无论多爱一个人,多恨一个人,当人死去后,所有爱和恨都会随着死亡而消失,爱和恨只不过是七情六欲,河苦为了它们而令自己痛苦一生?雷蓝斯,你明白吗?
“船来了。”洛宁轻拍她的肩膀道。
杨婷婷这才回神,看着前方海面上的黑点,它越来越近,最后泊在码头,洛宁拉着她的手登上船,她在进人船舱前,不禁回头。
再见了,维亚兰,让她的恨从此埋葬于这里,这里的爱就让她带走吧。
雷蓝斯坐在床上,凝视墙上的油画。
罢刚仆人告知他岚雪已经和洛宁离开维亚兰,他不想再深究她到底爱的是准,反正她以后不会再出现他面前,就让她随着时间成为他心中一个永不磨灭的回忆吧。
再见了,他的最爱。
第七章
杨婷婷提着行李望着阔别七个月的家。她终于回到新加坡,回到妈妈身边了,她深深吸了一口空气,望向一旁的洛宁。
“我们进去吧。”
洛宁点点头,两人便提着行李走进公寓。他们搭电梯到六楼,踏出电梯后,走到第二道门前停下来,杨婷婷吸了一口气,伸手按下门铃。
“是谁?”钟铃淑的声音由门内传来。
听到母亲的声音,杨婷婷的泪水忍不住滑落。她终于听到妈妈的声音,她曾以为今生今世再无机会听见妈妈的声音。
“妈妈,是我,婷婷。”她止住泪水叫道。
钟铃淑一听见女儿的声音,立刻拉开大门,门外的人果然是她朝思暮想的女儿。
“妈妈……”杨婷婷放下行李,搂着母亲痛哭起来。
钟铃淑激动地拥着女儿。久久才找到声音道:
“婷婷,这段日子你到底去了哪里?妈妈好想你,你知道吗?在我被那些人押回新加坡后,我曾打算回汶莱找你,可惜我没办法申请到签证,你现在回来就好了。”
杨婷婷将母亲搂得更紧,知道这一切都是雷蓝斯从中作梗。她声音沙哑他说:“妈妈,婷婷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
钟铃淑轻拍女儿的背,“我们进去再说。”
“嗯……”杨婷婷直起身子,伸手拭去泪水。
钟铃淑这时才发现站着一旁的洛宁,惊讶的间:“这位是?”
“差一点忘了介绍,妈妈,这位是洛宁,全靠他我才能离开汶莱。洛宁,这是我妈妈。”杨婷婷为他们两人介绍。
钟铃淑先是一呆,这人不就是那日在码头捉走婷婷的人吗?良久,钟铃淑才感激道:“谢谢你,感谢你救我女儿离开汶莱。”
“不客气,伯母。”
“不要光站着,我们进去再谈。”杨婷婷提起行李,推着洛宁和母亲进屋。
杨婷婷坐在沙发上和洛宁下棋,钟铃淑则在厨房准备晚饭。“我输了。”杨婷婷埋怨地叫了一声。
“不服气的话,可以再来。”洛宁笑道。
她摇摇头,“不了。”
“婷婷。”钟铃淑的声音由厨房传来。
杨婷婷起身走进厨房,“妈,有事吗?”
“帮我拿这些菜出去。”钟铃淑指向一旁已煮好的菜肴道。“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婷婷。”钟铃淑把锅子里的煎肉饼盛起放在盘子里,迟疑地唤了女儿一声。
“什么事?”杨婷婷明白母亲叫她进来不是只要她端菜出去那么简单。
钟铃淑用围裙抹抹手,把女儿拉向自己,抚着她瘦削的脸颊,“你和洛宁到底是什么关系?我记得那天捉走你的人好像就是他。”
杨婷婷的眼神突然浮出悲哀,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妈妈,这件事很复杂,迟一点我再告诉你。”
“好。”钟铃淑注意到女儿的悲伤,即使她在自己面前总是扬起微笑,但她看得出她很不开心。
“我们出去吧。”
杨婷婷把菜肴放在饭桌上,唤着洛宁吃饭。
“洛宁,请用。”钟铃淑对他微笑道。
“对啊,不要客气。”杨婷婷夹起油菜放在他碗里。
洛宁吃了一口油菜。
“好吃吗?我想你在位莱一定很少有机会吃到中菜,你知道吗?那段在伯爵府的日子,我真的好想念妈妈煮的莱。”杨婷婷轻笑道。
洛宁也回她一个微笑,突然间两人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有低下头继续吃饭,钟铃淑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明白现在不是追间的时候,也静静地吃着饭。
“铃铃铃!”电话声打破了这一刻的沉默。
杨婷婷放下碗筷想去接电话,但被钟铃淑拉着,“我去接。”
“喂,”她拿起听筒道。
“请问是杨婷婷”电话另一端传来粗哑的声音。
“是的,请间你找谁?”
“你是钟铃淑吗?”
“我就是,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这里是泱莱的维亚兰警局,关于你七个月前报警说你女儿杨婷婷失踪一事,过了七个月,我们也没找到她,所以我们不会继续找寻你的女儿。”
钟铃淑一听不禁楞住,记忆中她不曾在七个月前在维亚兰报警,她只有在回到新加坡后,到警局报警说她女儿被人捉去,并没有说她失踪啊。
她疑惑地问:“警察先生,我没有报警说我女儿失踪……喂。喂?”
话筒里传来电话被切断的嘟嘟声,钟铃淑不懈地盯着电话,半晌才走回饭桌前坐下。
“什么事啊?”杨婷婷关心间道。
“刚才维亚兰警局打电话来,说我在七个月前报警说你失踪,但我明明没有报警,而且七个月前你不是在医院吗?我又怎么会报警说你失踪?”钟铃淑眼神充满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