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你竟敢行刺伯爵!”一旁的保镖立即捉住杨婷婷,并拿走她手上的刀子。
“咦,她不是岚雪吗?”凡克夫故作惊讶地问道。
“你不是说要走了吗?”雷蓝斯瞪了他一眼,不悦道。
“对,那我先走了。”凡克夫带着胜利的微笑驱车离开。
杨婷婷望着远去的车子,突然觉得很眼熟,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伯爵,怎么处置这女人?”一名保缥请示道。
雷蓝斯目光温柔地看着她,“算了,把她押回自己的房间。”说完便转身离开。
杨婷婷忽视他的背影,他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假惺惺,她绝不会因此而感动得忘了报仇。
雷纳莉已经不能再忍受下去;她刚刚从仆人口中得知岚雪又想把哥哥杀死,为什么岚雪要一次又一次伤害她哥哥?
“推我到那女人的房间,”她今天就要和岚雪说清楚。
女仆依言把她推到杨婷婷的房间,一推开房门,只见屋里一片昏暗,杨婷婷抱着枕头坐在床上。
“把窗帘拉开。”雷纳莉对身后的女仆这。
窗帘一拉开,夕阳立时射进昏暗的房间。
“把它拉上!”杨婷婷突然大叫。她讨厌阳光,纵使是黄昏微弱的光线,她也憎恶婷。
女仆惊讶地望向主子人不知是否要照她的意思去做。雷纳莉点了下头,女仆立刻拉上窗帘。
“你先出去。”女仆向雷纳莉鞠个躬后关上房门离开。
雷纳莉凝视像神智不清的杨婷婷,她没有说话,只紧紧抱着枕头,眼神凝视前方。
良久,雷纳莉终于打破沉默,“为何你要三番两次地伤害哥哥?”
杨婷婷没有回答,只是把枕头搂得更紧。
雷纳莉不能忍受杨婷婷的沉默,她伸手捉起时钟掷向她,忿忿的大叫,“你回答我!”
时钟打到杨婷婷的手臂,她皱起眉头,但还是沉默不语。
她的沉默把雷纳莉惹得更加愤怒,她的耐性全失,发疯似的把能拿到的东西全扔向杨婷婷。
“我看你可以忍受到什么时候?我就不相信你可以一整天不说话!”
杨婷婷对她的攻击不闪不躲,也没有吭声,目光定定地注视着雷纳莉。
不知过了多久,雷纳莉身旁可以扔的东西没有了,她不停地喘气、好一会儿,她才再次开口。
“你到底想怎样?我已经被你害成这样子,我请你放过我哥哥,好不好?”雷纳莉第一次以哀求的口吻对她说话。
杨婷婷唇角微微上扬,“没想到你会用这种口吻和我说话,你不是一直想杀死我吗?不是想把我折磨得生不如死吗?我告诉你,我是不会放过你哥哥的,我要亲手杀死他!”
此时的杨婷婷已非先前那个只会逆来顺受的她,她学会了折磨他人,也学会怎样伤害一个人的心。
“你……”雷纳莉说不出话来。
“只要你哥哥一天不对岚雪死心,我就可以杀死他。”杨婷婷深知雷蓝斯不会杀她的,因为她的面容和他深爱的岚雪一模一样,只要他一日不杀她,不忍心看见岚雪再受到任何伤害,她就可以利用这个弱点把他杀死。
“你……你比我想像中还要狠毒!”雷纳莉指着她吼叫。
“我是跟你们兄妹学的,”杨婷婷冷酷地回道。
“你不要忘记你妈妈的命还在我手里,我随时可以杀死她!”雷纳莉祭出手中的王牌威胁她。
“到时也请你为你哥哥准备后事。”杨婷婷扬起微笑,语气轻松地回了一句。
“你——”雷纳莉想不到她会这样回答,伸手指着她久久不能言语。
“请向,费朗小姐。”
雷纳莉怒视她一会儿,脸色铁青地转动轮椅离去。
待她离去后,杨婷婷嘴角的微笑倏地消失,把脸埋在枕头里。
她不想再这样下去,她不要再想雷蓝斯和岚雪之间的事,事情应该了结。一是她死,一是雷蓝斯死,只要他们其中一个死去,这件事就可以结束。
雷蓝斯坐在沙发看着墙上一幅油画,这是他亲手为岚雪画的。油画中的她是那么美丽,尤其她温柔深情的眼神,足以令世上每个男子为她倾心,这世上也只有他能捕捉到她的眼神。
他告诉自己就算死在她手上也不要紧,只要能有机会再次看见她深情的眼神,他死也无悔。
“岚雪……事情就快要结束了。”他对着画中女子笑道。
“哥哥。”雷纳莉推开他房门唤道。她一离开杨婷婷的房间便直接来找他。
“雷纳莉。”雷蓝斯向她伸手示意她过来。
“哥哥……”她的泪水不能控制地滑下来。
雷蓝斯走到她身旁抱起她,温柔他说;“不要整天哭个不停,以后哥哥不在你身边,你要坚强一点。记住你是哥世德伯爵的孙女,不能整天躲在哥哥身后,要哥哥保护你,你要学会照顾自己……”
她伸手捂往他的嘴,摇头大叫:“不要!请你不要再说这些话,哥哥会永远在雷纳莉身边保护我的。哥哥,你答应我,无论如何你要坚强地活下去,如果你死了,我也不要活了。”
雷蓝斯凝视妹妹脸上的浪痕,脑海再一次浮现岚雪用刀刺向他的一幕。他肯定自己一定会死在她手上,也只有死在她手上他才可以得到解月兑。他累了,不想再在亲情和爱情之中选择,他想好好的休息。
“哥哥答应你,一定会坚强地活下去,但你也要答应我,无论发生任何事,你都要坚强地活下去。”就算我死了。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因为他明白若是雷纳莉知道他抱着必死的决心,她一定会阻止他,必要时可能还会杀死岚雪,他不能让岚雪再受到丝毫伤害,他要保护她,直到她亲手杀了他。
旭日东升,新的一天来临,阳光透过窗帘照亮房间每一个角落。杨婷婷走进浴室,扭开水龙头,让温暖的水流冲刷她的身体。
洗过澡后,她换上一件黄色碎花连身裙,然后走到梳妆台前,拿起眉笔仔细描绘眉形,再用唇膏为苍白的唇瓣加点颜色。泄过一番打扮后,她变得更美,但眼神仍带着无限忧愁。
她把及肩的秀发用橡皮圈束起,撕被被单,拿着破被单站在门后,侧耳倾听门外的动静。片刻后,她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她立即大叫一声救命。
女仆闻声一惊,以为她真的发生意外,迅速开门冲进来。
杨婷婷待地一冲进门,立刻用手上的破被卑紧紧勒住她的脖子,女仆不停挣扎着,过了一会儿便倒在地上。杨婷婷把手指移到她鼻孔前,确定她没有死后,便把房门关上。她看了看手表,距离仆人送早餐给她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她得利用这段时间杀死雷蓝斯。
杨婷婷根据洛宁曾告诉过她的方向,悄悄走人雷蓝斯的房间,环视四周。
为什么一个人也没有?雷蓝斯去了哪里?这时候他不是应该在房间吗?她看了看手表,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再找不到他,就会被人发现她离开房间。
难道连上天也要雷蓝斯生存下去?她不相信!她不相信!
她抬起头,目光正好迎视挂在墙上的油画,待她看清画的内容,不禁一呆。画中人是名女子,她用被单包裹住身子,只露出肩膀。
这是杨婷婷第二次看见这幅油画;第一次是在神智昏沉下看见它,那一次她没有看清画中人是谁,但这一次她终于看清楚。
她走近油画仔细看着。画中女子到底是谁?为何她肩上会有和她形状,位置都一模一样的胎记?
她看向左下角的日期,这幅油画是在她和雷蓝斯发生关系前画的,那他绝不可能知道她有胎记。若画中人是岚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