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仆把杨婷婷拉出大屋,穿过种满花草的花园,经过一座喷水池,向前走了十分钟后来到一问小木屋。
她轻敲木门,“小姐,我把她带来了。”
不久,木门被人拉开,映人杨婷婷眼中的是雷纳莉和她的贴身女仆;雷纳莉坐在轮椅上,嘴角向上扬起。老女仆把她推进木屋,用力关上门。
“岚雪姐姐,昨晚睡得好吗?”
“还好。”
“但我睡不好,你知这是为什么吗?”雷纳莉的语气毫无温度,比冬天的风还要寒冷。
杨婷婷不自觉地退后几步,身子贴在木门上。
雷纳莉示意仆人捉住她,他们迅速走到她身边,一人一边捉住她的手,把她押到雷纳莉面前。
“为什么?哥哥那么爱你,为什么你要背叛他?还有我!我一直把你视作亲姐姐,为什么你要出卖我们?”雷纳莉愤怒的吼完,毫不留情地一掌打在杨婷婷脸上,她的脸颊立刻汗现五道红指印。
“你回答我!”见她不回答,雷纳莉在她耳边叫道。
杨婷婷望着她,看见她的眼睛泛着泪水,她为什么哭?她不是很恨岚雪的吗?
“我不知道该怎回答你,我只能说我不是岚雪。”杨婷婷凝视她眼眶中的泪水,柔声回道。
雷纳莉倏地别过脸,再回头时,眼神已变得冰冷。“哼!你不是岚雪?如果你不是岚雪,那你又是谁?”
“或许很难令你相信,但我真的不是岚雪。”杨婷婷试着解释。
可是雷纳莉听后的反应是一阵大笑,“你以为我会傻得再次相信你的谎言吗?”
杨婷婷无奈地看着她,“我知道要你相信是很困难,但一直捉着她的仆人一巴掌打在她脸上,令她没法再说下去。
“你不要再说了,我能不会相信你。知道今天我找你来有何目的吗?我要你也尝尝痛苦的滋味!”
雷纳莉向仆人使了个眼色,仆人从柜子一里取出一捆绳子,把杨婷婷绑在柱子上,然后拿起放在桌上的蜡烛,用打火机点燃。
“你很快就会知道。”雷纳莉扬起微笑道。
杨婷婷眼见仆人拿着蜡烛一步步走近自己,她就像等候处决的人,不能反抗,只能任由仆人把热烫的腊油滴在她的手背上,她痛苦地大叫,泪水像决堤般落下。
“放开我!”
杨婷婷悲惨的叫声没有令雷纳莉感到痛快,反而令她讨厌。“我不想再听见她的声音。”
仆人立刻举手甩她耳光,每一次的力道都比上一次重,最后她受不了地晕了过去。
“小姐,她晕过去了。”
雷纳莉看了她一眼,“我们走。”
仆人把雷纳莉推离木屋,留下一身狼狈的杨婷婷。
“小姐,你如果要折磨她,为何不……”仆人在她耳边轻声建议。
雷纳莉摇了摇头,她不会做出伤害她哥哥的事。她知道哥哥还没有放下岚雪,在他心中希望岚雪永远是他一个人的女人,他一定不希望岚雪的身体被其他男人沾污。
她仰望万里无云的晴空,又低下头叹息,哥哥没法放下岚雪,那她可以吗?
她看着自己的双腿,双手抓紧裙子。可以的,雷纳莉,你一定可以!
杨婷婷被手背传来的痛楚刺醒,她微微睁开双眼,眼前景象模糊一片。她不知道自己晕过去多久,但能感受到炽热的阳光照射在身上,看来现在应该是下午吧。
她用舌头湿润干裂的唇瓣,但舌甲碰到唇,唇瓣立刻痛起来,她不禁皱起眉头。
水……她很想喝水,她还要在这里站多久?如果再没有人来,她一定会死。
突然一阵脚步声慢慢接近木屋,杨婷婷登时害怕起来。难道是那些人又回来了?
杨婷婷试图睁大眼睛看清来者是谁,但手背上的痛楚,加上站了一天令她虚弱得没法睁大眼睛,她从微闭的眼缝隐约看见门口站了一个人。
那人缓缓走近她,她想看清来者是谁.但那人背着光,让她无法辨认是何人,但以来者的身形看来,她想应该是名男子。
他走到她身后,轻碰她被蜡油烫伤的手,她痛苦地轻吟一声。他将她手背上的蜡屑剥掉,痛楚的感觉令她想缩回自己的手,但他紧捉着她的手,直到清理完她手上的蜡屑才放开。
他缓慢地走到她身前,目光柔和地盯着她红肿的女敕颊,微弯下腰解开绑着她的绳子,她的身子无力地往下跌,他及时扶住她,将她打横抱在怀里,她抬头想看清楚他的样子。
是他……杨婷婷失去知觉前,终于看清他的样子,是那个想杀死她的男人!
一阵冰冷的感觉由唇瓣上传来,迷迷糊糊中,杨婷婷感到有人正喂她喝水,她贪恋地迎上冰凉的水,一口一口地喝着,湿润干渴的喉咙,她本想伸手接着水杯,但手上传来强烈的痛楚,令她不得不打消这念头,继续让那人喂水。
雷蓝斯移开已空的水杯,把怀里的她轻放到床上,凝视脸色红润不少的她。记得以前她总爱睡在他的床上,就像现在。他轻抚着她的发丝,手轻碰她的唇,凝视她无邪的脸孔,他忍不住低下头覆上她的唇。
杨婷婷突然察觉有人用舌尖挑开她的唇,她立刻惊醒过来。有人在吻她,是谁?是他!她知道是他。
她想睁开像千斤重的眼皮,想肯定吻她的人是他,但她还来不及行动,他的唇倏地离开。
好不容易她勉强睁开双眼,映人半开的眼里是一幅油画,画中女子的手拉起床上的被单遮掩她的身体。杨婷婷还来不及看清画中女子的脸孔时,身体的疼痛让她忍受不住地晕了过去。
雷蓝斯惊慌地背着她,完全不知道她曾经醒来过。
他到底在做什么?难道还对她留恋不舍吗?不!他不能再对她留恋!她是令雷纳莉必须靠轮椅代步的人,他该对她死心,但……
他站起来飞快冲离房间。他不该救她!或许让她死了会比较好,起码现在他的心会平和一点。
岚雪,为何你要出卖我?岚雪……他在心中不停地喊叫。
杨婷婷再次醒来已是晚上,她缓缓坐起身,抚模手上被腊油烫到的伤处,登时传来一阵阵刺痛,但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痛了,头也没有晕眩的感觉。
她环顾四周发觉已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油画,没有他。
思及他曾吻她,她不禁仰手轻抚唇瓣。那人是谁?记得捉她回来的男人叫他“伯爵”。看来他在汶莱的地位不低。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打断她的沉思,她抬头望向房门,进来的人是洛宁。他手上端着一个托盘,把食物放大茶几上后离去。从进来到出去,他连一句话也没说。
杨婷婷本想问他伯爵叫什么名字,但一想到他根本不相信她不是岚雪,又怎会相信她连那人是谁也不知道,所以她把到口的问题又吞回肚里。
待洛宁关上门后,她才下床走到茶几,倒了一杯茶啜饮,然后走到窗台边,窗子是锁上的,她透过玻璃窗望向黑暗的夜空。
在这个没有星光的夜里,她更加想念母亲。如果她没有来维亚兰,那现在她一定躺在自己的床上安详地睡觉,她好想回新加坡,好想再一次吃到妈妈煮的莱,不知道妈妈现在怎样了?她还好吗?
想到这里,杨婷婷的脸已被泪水沾湿。
旭日初升,又是新的一天。
一只黑犬在栽满了白丁香的花园内徘徊,它突然低吠一声,然后嘲刚踏人花园的雷蓝斯奔去。
他蹲抱着它,默不作声地揉着它身上的黑毛,黑大像能感受到主人心里的哀伤,伸舌轻舌忝主人的脸颊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