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后还有机会再看这幅画吗?”
“当然。”他的眼神闪过一抹喜悦,他正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能够与她接触。“你也喜欢这幅画?”
“嗯,这幅画一定有许多美丽的故事。”
“可惜我知道的不多,不然我一定告诉你。”
“其实今天能够一睹这幅画,我就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看着她愉悦的神情,管御风也是满脸的笑意,正如同白桑萱的心情一样,能够遇见她,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浪漫的爱情总是缘起于美丽的邂逅。”白桑祺从床上一跃而起,一脸欣羡地看着正坐在梳妆台前梳着长发的白桑萱。“姊,你运气真好,遇到了一个这么帅的男人。”
“看了一次就对他印象这么好?”
“当然,好不好第一眼最准确了。”
“你的第六感这么灵验?”她笑看着镜子里的妹妹。
“从无失误。跟你打包票,他一定是个痴情种。”
“从哪里看出来?”她转过身。第一次听见妹妹对男人下这样的断语。
“从他看你的时候那种认真的表情。”整个下午,她都一直坐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一角观察着管御风。
“瞎说!”
“不信就算了,你可别把这么好的男人白白让给别人。”
“现在谈这些还太早。”
“姊,你已经二十四岁了。”
“你就这么急着要把我赶出去啊?”
“我才舍不得把你赶出去哩,我只是舍不得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心疼我啊?”白桑萱露出了一抹感动的笑容。
“我就你这么一个好姊姊,不心疼你,我心疼谁呢?”
她跳下床,楼着白桑萱的肩膀靠着她,从小到大,她总是喜欢依偎着姊姊撒娇。
“你啊,嘴巴就是这么甜。”有这个妹妹,白桑萱打从心里感到安慰。
“谁教我们是好姊妹呢。”
“那我们下辈子还要不要当好姊妹呢?”
“要,当然要,我们生生世世都当好姊妹,相依相偎。”
“好,我们生生世世都当好姊妹,相依相偎。”
“姊,我们上辈子会不会也是一对好姊妹啊?”
“上辈子的事情谁知道呢?”她握着白桑祺的手轻晃着。
“那你相信轮回吗?”白桑祺认真地问道。
“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呢?”白桑祺坐回床上,与她面对面地望着。
“你相信吗?”白桑萱反问她。
“如果让我记起上辈子的事我就会相信。”
“你有说跟没说一样。”
“或许哪一天让我想起来了也不一定。”
“痴人说梦。”白桑萱笑着摇头。
“梦也有成真的可能。”
“那你得把喝下的孟婆汤吐出来才行。”
“那得大吐特吐才记得完全。”她立刻抱着肚子。
看着白桑祺佯装出一副吐得唏哩哗啦的模样,白桑萱只是一径摇头笑着。
如果真能把传说中的孟汤婆吐出来忆起前世,这个世界上,大概有不少人天天抱着脸盆大吐特吐了。
面对管御风一次又一次的冷淡拒绝,齐弦竹虽然心灰意冷,依旧没有放弃的念头,她不相信这辈子永远融不掉他那颗近乎坚硬的心。
“齐小姐,先生真的不在家,你别不相信我的话。”
对于阿芬的说辞,齐弦竹一点也不愿意相信,仍径自往他的卧室走去,她听过太多这样的谎话。
看着卧室里空无一人,齐弦竹旋即转身走向书房,阿芬一路紧跟着她。
“齐小姐,先生真的不在。”
“在不在,我自己看了就晓得,不用你多嘴。”她不耐烦地打开书房的门,原以为管御风会待在里头,没想到也空无一人,让原本信心十足的她意外地扑了空。
“齐小姐,先生真的不在,我不会骗你的。”
“好了,我知道他不在,我在这里等他回来。”
“这……”
也不管阿芬的反应,她径自走入书房,在里头浏览起来,假然以主人的身份自居。
“齐小姐,你还是到客厅去等吧,先生不喜欢别人随随便便进来他的书房。”
“什么随随便便?我可是光明正大的走进来。”她的目光严苛地扫向阿芬,语气十分不悦。
“齐小姐,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她迅速地打断阿芬未说完的话,神情厌烦地转向别处,突然她被墙上的仕女图震慑住,内心涌现一股莫名的不安。
“齐小姐………”阿芬为难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幅画……这幅画是从哪里来的?”她的双眸眨也不眨地问着。
“是先生从苏州带回来的。”
“苏州?他为什么要带这幅画回来?”她越瞧心中的不安就越强烈。
“齐小姐,这你得问先生。”
齐弦竹深吸了一口气,焦虑让她的视线不得不从画上移开。
“齐小姐,你怎么啦?”看着齐弦竹的神色在短短的几秒钟内改变,阿芬的神情也从为难转成困惑。
“没什么。”她摇了摇头,却依旧掩饰不了不安的神情。
“齐小姐,你还是到客厅去等先生吧。”
“你别说了,我就是要在这里等他。”
她索性往椅子上一坐,就是不肯离开书房。
“好吧,你就在这里等先生回来吧,但是先生可不喜欢别人动他书房里的东西。”阿芬已经没辙了。
“我更不喜欢别人不经我的允许就擅自进来我的书房。”突来的声音把齐弦竹与阿芬吓一大跳。
“先生……”阿芬露出焦虑的神色。
“你去休息吧,齐小姐我来招呼就行了。”
“好。”阿芬应了句,赶紧退了出去。
面对管御风不悦的神情,齐弦竹只是一笑置之。
“下次我不随便进来你的书房就是。”她神色自若地离开椅子,将长发卷在手指上玩弄着。
“你今天来找我又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真谢谢你的抬爱。”
看管御风的视线落在那幅画上,齐弦竹不禁火冒三丈,她的存在还远不及一幅没血没肉的古画。
“你确定是在和我的说话吗?”
“除了你,书房里还有谁?”
“但是你的眼睛却没有看着我,好像跟你说话的人是那幅画里的人。”
“我情愿是。”
“管御风!”她立刻走到他的眼前瞪着他。从来没有一个男人这么藐视过她。“我比这幅画差吗?”
“画跟人是不能比的。”
“但是你的行动却证明了我不如画。”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竟有意与那幅画一较高下。“你说得没错,人是不能跟没血没肉的画相比的。”
“你来这里只是为了表现你的伶牙利齿吗?”
“是你不把我放在眼里。”
“如果你把我当成一个情绪不佳时的发泄对象,对不起,请你马上离开。”
齐弦竹深吁了一口气,试图平缓依旧不悦的情绪。她不能再与他针锋相对,否则这辈子她永远别想敲开他的心扉。
“刚才我的口气差了些,我跟你道歉。”
“我已经忙了一整天,如果你没事的话,我要休息了。”
“我……你会再协助我处理丽晶的事务吗?”
“如果又像上次那样,我恐怕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
“不会的,我不会再玩这种无聊的把戏了,感情毕竟要双方心甘情愿才行。”
避御风瞧了她一眼,看着她那面带愧疚的神情,他也不再像刚才那么冷淡。
“如果丽晶真的需要我帮忙,我绝对不会推辞,毕竟这是我亲口答应伯父的。”
“你还是看在我父亲的份上卖我这个面子。”她的语气透着失望。
“毕竟他是我父亲的朋友,也是我的长辈。”他的语气比她透露出更多的无奈。
若不是因为这层缘故,他根本不需要理会齐弦竹一再的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