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是个和我长得很像的女孩,不过我看不出来这究竟和我有什么相干?你最好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今天的薪水已经泡汤了,还要花费一翻唇舌去向家教班解释我旷职的原因,你最好能说个让我觉得值得损失的理由。”她双手抱胸的说。
楼剑鹰再度对她的措词大摇著头,若涵从来不会说如此不雅的话,他真的想放弃了,但是一想到若涵渴望的眼神,他也只得委屈自己的耳朵。
“照片里的女孩是楼家的大小姐,相信你已经看出了你们之间的不同点,若涵缺少的就是一个健康的身体。”他正式切入主题。
“等等。”她立即打断他,略带恐慌地问:“你该不会是要将我身体的器官移植给她吧?”
“如果你再打断我的话,我会考虑你所说的。”剑鹰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雨萱吐吐舌,乖乖地闭上了嘴巴。这男人的神情,严肃到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所谓的“玉玉面罗刹”指的大概就是他这种人吧!
楼剑鹰掏出一根烟点燃,深吸了一口,说:“若涵从小身体就不好,小时候就被她父亲送到英国的友人家照料,一方面读书,一方面治疗。英国朋友家中有个和若涵年龄相仿的大卫,对若涵十分照顾,两人可说是青梅竹马的恋人。”说到这儿,剑鹰停住了,因为他感觉心在刺痛,如果没有大卫,那该有多好。
一见他停顿,雨萱立刻指著自己的嘴巴摇摇手,表示她没有打岔,是他自己停下不说的,不甘她的事。
一根烟已经燃到尽头,剑鹰按熄了它,立刻再点上一根,接著说:“双方家庭都早已默许了两个年轻人的事。只是没料到在前年,若涵回台参加父亲的六十大寿后却一病不起,楼老先生一直不敢把若涵的病情告诉英国友人,只说他想念女儿的陪伴,不打算让她回去了。英国那边想女孩早晚要嫁做人妇、守著家庭,便也接受了这个说法,直到楼老先生因为一场意外丧生后,和英国那儿便断了音讯,只有若涵和大卫两人不断的通著信,若涵更是继续制造著她一切都好的假相,专心的等著大卫大学毕业后来迎娶她。”
他又停住了。雨萱静静地等待了一分钟,直到她觉得他已经把故事说完了才敢开口问:“找我来的用意是……”
“大卫即将在一个月后毕业,他来信催了好几次,要若涵去参加这对他意义非凡的毕业典礼,因为他是全校第一名,会上台领取毕业证书,并且代表毕业生致词。若涵不忍让他失望,回信答应了他。”
“很好呀,分享爱人的荣耀。”
楼剑鹰对于她的反应,忍不住在心中叹口气,如果事情能这么圆满的话,找她来干嘛?
“你跟我来。”
楼剑鹰带著孙雨萱走上二楼,来到了一间粉色系的卧室。卧室的中央摆著一张犹如英国中古世纪的木质大床,床的周围还挂著淡黄色的蕾丝帐,打开的落地窗送进来徐徐的风,将蕾丝帐微微吹起,美极了!
“剑鹰哥,是你吗?”蕾丝帐里突然有人出了声音。
楼剑鹰走到大床边,将帐帘别在床柱的两边,举止轻柔的扶起了床上原本躺著的人儿,让她可以舒适的靠在枕头上。
当雨萱看见了坐起来的人后,不由得将嘴张成了O字型。虽然刚才已经看过照片了,但照片毕竟不是本人,总会失真。现在面对面的见到了,雨萱的人汗毛已经不由自主的竖了起来。
怎么会这么像呢?床上的若涵和雨萱有著同样的想法。那感觉就像在照镜子一样。
若涵先是对雨萱露出了友善的微笑,然后开口说:“这么突兀的请你来真是抱歉,希望剑鹰哥和阿康他们没有太为难你。”看著她身上的污渍,若涵不禁觉得问得多余。
“当然没有,他们只是直接将我丢上车。”雨萱瞪著剑鹰,像是在对若涵告状。
若涵噗哧一笑,随即说:“剑鹰哥,你的作风还是没变。”
“楼小姐……”
“叫我若涵就行了。”
雨萱点点头,说:“楼剑鹰告诉我有关于你的故事,老实说我很遗憾,但我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忙。我不是医生,无法给你医疗上的帮助;我不是你的爱人,无法照顾你的后半生,所以请你告诉这位冷酷的少主,放我回去吧!”
若涵听完她的话,哀伤地将眉头拢众,眼眶立刻出水地说:“可是除了你,再也没有人可以帮我了。雨萱,我病得很重,连自己下床的力气都没有,你不会忍心拒绝一个病人的要求,是不是?”
雨萱的头皮开始发麻,她究竟碰上了什么麻烦?她的心肠原本就软,更是见不得美女落泪,更何况正在哭泣的这位美女还是和自己长得很像的女子。看著她哭得好像看见自己对著镜子落泪一般,让她受不了。
“别哭,别哭了。”她双手作揖地求饶。“你究竟要我帮你什么?”
楼若涵止住哭泣,带著一丝祈求,说:“帮我到英国去参加大卫的毕业典礼。”
“那怎么成?我不是你,三言两语就会被拆穿了。”
“不会,不会,只要你肯帮我,我会有办法的。”若涵心中有谱地说。
不管是什么方法,事情绝不可能像她想的那么简单。去英国又不是一、两天的日子就可以往返,她是个大三的学生,还是个标准的乖学生,如果请假或旷课太多,她的奖学金准会泡汤,那可会大大影响了她的生计呀!
“我不知道……”她还没想好如何说“NO”。
“雨萱,我求你帮帮我。”若涵的眼泪像水龙头,一开就落。
怎么她会这么爱哭呢?这个瘦弱娇小女人的眼泪让她头疼极了。“让我考虑考虑总可以吧。”
若涵止住了哭泣,对楼剑鹰说:“让雨萱想一下也是应该的,剑鹰哥,如果雨萱真的不愿意就送她回去吧,千万不要勉强她。”她阖上了眼,让剑鹰扶著她重新躺下。
“走吧,若涵需要休息了。”剑鹰低声的告诉雨萱,示意她一起下楼。
必上了门,雨萱抗议的杵在楼梯口,不满的说:“你是不是遗漏了什么没告诉我?”
剑鹰才刚准备开口,却被雨萱一个喷嚏打断,因为她毫不客气的将口不喷到他的脸上。
要不是为了若涵,他真想把眼前这缺乏教养的女人大卸八块,交给厨子做宫保人肉丁。
“你最好先去洗个热水澡,免得感冒。”
“良心发现了?”她吸了吸鼻子,没好气的问。
“要不要随你。”他不理会她话里的挑衅,径自走下了楼。
雨萱咬著牙,跟在他身后下楼。不是屈服,而是她实在没有生病的本钱,家教班的薪水虽然不多,但足够应付她生产所需,如果因为感冒而请假,她就必须吃上两个礼拜的泡面。
“有没有衣服可以让我换?”她也总不能再做“大麦町”了吧。
“客房的衣橱里有很多衣服,你自己挑,可以使用客房的浴室。”
“客房在哪里?”
“三楼。”
听他这么一说,雨萱的脾气又上来了,她气不过的对他大吼著:“姓楼的,你究竟要折腾我到什么时候?刚才在二楼的时候为什么不一起说完,你喜欢看我跑上跑下的是不是?”
剑鹰还没发作,阿康先一步的开口,对她说:“小泵娘,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胆识,你已经知道了他就是少主,竟然还敢这样对他说话?我想我应该提醒你,上次也有个家伙对少主大不敬,结果那个便成了鲨鱼的食物,现在应该被鲨鱼消化完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