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迅速地将她放置在一旁的西式凉椅上,齐扬天这才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小女孩。
“你究竟多大年纪了?”他微蹙着眉低问,刻意与她保持一小段距离,以免由自己身上的烟味又害她过敏。
“我、我十四岁了。”女孩扬首鼓起双颊,很是骄傲地说着。
十四?他方才还以为她不过是个十岁小丫头,没想到却是个名副其实的亭亭少女了。
自己真是看走眼了 狘br />
眼神淡淡地瞥过她微微拢起的胸前,那柔柔软软紧贴着自己的触感,依然鲜明地停留在齐扬天脑海,让他有些诱拐未成年少女的罪恶感,优雅面容上,悄悄泛起一抹可疑的红。
“咳,你的脚……应该没事吧?”想找个话题转移尴尬,他没忘她会躲进花丛的原因。
“嗯,还好没起水泡,可是疼死人了!”
女孩坐在凉椅上,轻轻踢蹬着白玉般的双足,月光下,她看来就像是个误闯凡界的顽皮精灵。
“我瞧瞧。”
没做多想地,齐扬天在她面前蹲子,微热掌心握住她纤白的足,小心翼翼地检视着。
他带着关心与专注的眼神,莫名地让年轻的女孩悄悄绯红了双颊,一种从未有过的暖昧情愫,在心底缓缓滋长。
“还好,先用这个垫在后头吧,不然你是没办法穿着鞋走回会场。”
自上衣胸前的内袋中取出一张纸巾,齐扬天细心地将之撕成小块折起,替她垫在鞋跟后,再绅土地为她穿上鞋。
“唔,你……还算是个不错的人嘛!”看着他体贴的举动,乖乖坐在凉椅上任他服务的女孩,不好意思地轻轻开口。
“只是‘还算’?”抬眼瞟向她,他不是很满意地启齿。
想他虽有商场优雅贵公子的美名,但何时曾这般放段、低声下气地为女性服务了!而眼前这个小女孩给他的评价竟不过尔尔I这教齐扬天怎么能吞得下这口气?
“我以为,今天会场上若有哪个女性能获得你这样的待遇,都会高兴得欢天喜地了,哪像你……”
言下之意,就是她不懂得感恩?
“哼!臭美。”她皱皱小鼻子,俏皮可爱的动作引来他的微笑。
“那些女人都不过是庸俗脂粉;能为我服务,才是你的荣幸。”
“哦?你这小丫头倒挺有自信的厂
齐扬天兴味地笑着,面对女孩骄傲的自信,难得一见的好奇心缓缓上升浮现,眼前的女孩儿究竟是出身何家?
“别叫我小丫头,我才不小!”她又开始生气了。
“没办法,在我眼里,你就是个小不点。”
坏心地蹲着身,拍拍她的头,齐扬天对待她的方式,活像是在安抚自家小狈狗,教女孩更加不满了。
“哼!你等着瞧,总有一天我会要你娶我当新娘子的!”
气呼呼地从凉椅上蹦下来,女孩双手叉腰,志得意满地夸下海口,却让一旁的齐扬天听了睁大了眸,开始笑不可遏。
天!这小丫头真是太、太有趣了!教人忍不住想逗着她玩。
“呵,好啊!如果你有这个自信,那我就等着你来找我。”缓缓站起身,他故意弯下腰,在她耳畔低语。
“这可是你说的哦!”
女孩眼底闪着一簇簇认真的火光,在夜色中显得更为晶亮。
突然,她猛地一个用力将他拉,柔柔女敕女敕的唇瓣就这么撞上他的,教齐扬天有一时间的惊愕。
“这是约定,你等着吧!我一定会回来要你娶我的!”
趁着他还未反应过来,早巳因自己大胆的举动而满面羞红的女孩转身就跑,浑然忘了自己先前的脚疼。
临走前,她还不忘对他撂下信誓旦旦的挑战宣言。
“现在的小女孩……都在想些什么啊?”
有些怔愣地看着迅速消失在庭园中的女敕黄色小,身影,齐扬天缓缓抬手,抚上自己徽微被撞疼的唇。
那夜一风很清,月很明。
那年,齐扬天二十岁,而女孩风絮悠刚满十四
恰是春花初绽的青涩年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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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扬天不明白,这些天来,自己为什么总厘不清矛盾的心绪,让她对自己的影响,久久无法平复释怀。
“唉……”无奈的叹息声,在黑夜里听来隔外清晰分明。
提起公事包下了车,齐扬天步伐沉重的缓缓踏人家门,才进客厅,就被等在那儿多时的陈嫂给逮个正着。
“陈嫂?怎么这么晚了还没走?”
看看腕上的表,已经将近午夜了,陈嫂她老人家怎么还未回去?
“你这孩子,也知道现在多晚了?”
劈头就是一句训话,在齐家工作多年,随着齐扬天一同回台湾打点照料的陈嫂,难得以长辈的身份对他说话。
“你知不知道,你这几天晚归,少夫人总是眼巴巴地盼着你回来,结果连饭都没好好吃一顿。”
陈嫂指责埋怨的目光,直瞪向眼前她从小看大韵少爷,对他这几日的表现很不满意。
而齐扬天却因她方才的话,一瞬间怔忡了神志。
她这几天都在等他?
“为什么?”他无法理解地喃喃自问,却得不到答案。
在她眼中,他们的婚姻不就只是一纸契约,随时可以取消的吗?为什么此时,她又要像个怨怼丈夫晚归的妻子,连饭都忘了吃的等着他回家?
“唉……先生,我虽然不知道你和夫人之间究竟是在闹什么脾气,不过年轻人啊,火气总是大了点,有些不愉快的事过了就算了、忘了,则留在心底,伤了自己、也伤了对方。”陈嫂一边苦口婆心地劝着他,一边从厨房内端出一碗温热了的粥,递给犹在自己复杂心绪中挣扎的齐扬天。
“就别想那么多了,顺着自己的心意去做,你不也很关心夫人的身子?快去看看她吧!这些天她都没正常用餐,再这样下去,当心熬坏了身体,陈嫂还指望她早日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儿给我老人家抱抱呢!”轻推了齐扬天一把,催促他赶快去看看妻子,陈嫂一脸冀望的模样立时让他哭笑不得。
生个白白胖胖的小娃儿吗?
一个属于他和她的结晶啊!
齐扬天不是没有过这样的梦想,但对于她如风般飘忽难捉模的心思,他实在没有把握,他们之间的婚姻究竟能维系多久?
端着热腾腾的粥,他缓缓步至房门口,抬手犹豫了几秒,终因放心不下她的身子而轻叩了几下。
“絮悠……你醒着吗?”
等了一阵子,见她迟迟没来应门,他轻轻推门而人,却只见她纤细单薄的身子侧躺在床上,显然已入睡。
“怎么这么不懂得好好照顾自己。”
放下手中的粥,看着她就这样睡去,连被子也忘了盖,即将人秋的天候已有些凉意,教他止不住必心地想取饼薄毯为她覆上,却在靠近时发现,那散落一床零零散散的剪报资料,竟全是自己过去几年来的报导与照片!
“这些是……”
看着那一张张保存良好并经过一翻细心整理,连日期都标示得清清楚楚的剪报,连他自己本人都没有关于自身这么齐全的报导,可见得这些东西不知要花多少时间精力去搜集汇整,而她……
她为什么会有这个?
看着床上熟睡的风絮悠,齐扬天心底的问号一个个升起,却怎么也想不透,这小女人搜集这么多关于他的讯息想做什么?
若要说是为了调查他,也不至于要花这么大工夫。
而且,看这些资料的年份,最早竟能够追溯到他二十岁甫踏人商场次年的时候,倘若真只为设计他,那她未免也太用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