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相信没有谁是一定需要谁才能活得下去,就算再心痛、再无助,她还是会练习一个人好好的过活,就从此刻开始,重新学会爱自己,不要再将自己的期待和希望交托在别人手中。
虽然困难,却是她唯一能为自己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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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净走进多年没再来过的池家,跨进同一间书房,默默听着池镇发火训斥十几分钟后,好不容易训话结束,被他赶了出来,她缓缓吸口气,无力的走出大门,跨下台阶。
低着头,她步履沉重的往前走,完全没发现前方有个男人正冰冷的瞪着自己。
从公司被紧急召回池家大宅的池天横,才刚停好车,从车库出来,就看见楚净心事重重,一路低头往前走,失神到甚至连自己站在一旁都没发现。
难得的怒气瞬间飙出,他大步跨上前挡在路中间,也不开口提点,眼睁睁看着她一头撞向自己。
“对不起……咦?”发现自己撞到人,楚净抬起头赶紧道歉,却在看见他阴霾的脸色后,神情一震,整个人僵住。
他怎么也来了?!
叹口气,她晓得既然池老太爷看见了杂志报导,打电话到家里叫自己过来训话,自然也不会放过身为始作俑者的他!
只是这一次他做得太过火,和女星出游的绯闻居然闹上媒体,让她想遮掩都无从下手。
“你是过来向他报告我的事?”望着她,他眼神如冰。
一直以来,即使知道她总是会在任何时刻竭力帮自己隐瞒和女人过夜厮混的事迹,不会让他遭到外公为难,但在此刻这种情况下看见她出现在池家,他还是会忍不住将念头往别的方向转,质疑她是否背叛自己,向外公招出他过去的所作所为。
“你是这样想的?”她后退,只觉得心头残余的温度正一点一滴的消退。
“你不是?那你来这里做什么?我不觉得你跟我外公还有什么话可说!”他抓住她的手,不让她再往后退。
“如果你要这样想,那就是吧!”她睁大眼睛望着他,努力不让自己的失望表现出来。
现在她才发现,他们之前连对话次数都寥寥可数,稀少到完全没有沟通可言,好像永远都是他吩咐,然后她照做。
所以此刻才会僵硬到两人对望,不晓得该拿对方怎么办。
挣月兑他的手,她鼓起勇气不再看他,低头往前走,决心试着将他抛在脑后。
他错愕的瞪视她的背影,完全没料到一个平日看起来那么柔顺听话的女人,有一天会毫不迟疑的甩开自己的手。
一股不安又难以形容的情绪浮上心头,他目光一冷,大步追上前,抓住她的手臂拖往车库。
没有开口,他使劲拉开车门,粗鲁的将她推入前座乘客座位,自己再绕到另一边,进入驾驶座。
“怎么了?你不是应该要去见池老太爷?”完全没料到他会这么冲动的将自己拉上车,楚净错愕的瞪大眼。
“闭嘴!有什么好见的?!”他也不晓得自己的怒气从何而来,但就是忍不住爆出斥喝。
老头叫他回家,想都知道是要骂人,那么有没有进屋见老头都没差别,因为反正到最后一定也是大吵一架收场。
他发动车子,火气旺盛的猛踩油门,将车子开出池家。
才在山间马路上疾驰没五分钟,裤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掏出手机看了下,在确认上头的号码是由池家拨出之后,脸色一沉,干脆关机,将手机往后座扔。
看见这样的举动,就算再迟钝的人也晓得他在生气。
楚净拧眉,不安的开始挪动身子往车门靠。
就算现在车子在行驶中不能跳车逃命,至少与他保持距离可以暂时担保自己不会被波及。
他冷眸一瞄,看见她的举动,立刻按下中控锁,锁上车门,同时冷冷的说:“别妄想开门出去,除非你想摔死自己!把安全带系好。”
“你……”她又气又恼,无话可说的望他一眼,只觉得他好霸道、好可恶,却还是乖乖听话,系上安全带。
黑夜山路上,车子疾速奔驰,楚净的一颗心也跟着上下晃荡。
饼去的夜晚,除了偶尔的交缠,她从没像现在这样,在狭小的空间和他共处。
说来也真可笑,这些年除了那个“家”,她根本就没在外头和他同时出现过。
这辆车她看了七年,却只有在他生日的那个雨夜因为发烧昏厥,迷迷蒙蒙记得自己似乎让他抱上车,此后整整七年,就都没再坐过他的车。
闭上眼,她将脸朝向窗户,只觉得心里有满满的苦涩漫出。
他的车子载过很多女人,就是没有她的位置……如同他的心,永远没有空位留给她!
“你到底跟我外公说了什么?”眼睛直视前方,手握方向盘,他关心的还是这件事。
他能相信她吗?
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他真的不相信事情都闹成这样,她还忍得住没有对臭老头报告自己一直以来的荒唐与放浪。
“我什么都没说。”她叹口气,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相信自己说的话。
“真的?”他挑眉,乘隙转头看她一眼。
还以为会在她脸上看见亟欲辩解的神情,却发现她忽然侧过头看向自己,苦笑无力的表情,让他忍不住拧眉。
“如果你不相信我说的,那就别相信。能不能停一下车?”她苦涩的笑说。
尽避不解,他还是紧急煞住车子。
她伸手打开车门,走出车外。
“不用管我了,如果你跟其他人约好了就快点过去,我可以自己回去。”
苞她在一起,他应该觉得非常勉强吧!
她不想强人所难,更不愿勉强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男人待在身边。
她想他最近常在其他女人那里过夜,所以今天应该也不会回去了。
“我跟谁约了?”听不懂她的话,他目光一沉,忽然打开车门,从驾驶座走下来。
车子停在马路中央,他一手放在车门上,一边瞪着她的背影。
这女人在说什么鬼话,他何时说自己跟人有约了?
“如果换洗的衣物不够,明天早上我会替你准备好,就放在门边,你一开门便会看到。”没有回头,她背对着他把话说完,迳自低头往山下走去。
虽然是夏天的夜晚,但是山风还是让她冷得发颤,似乎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温暖她的身子。
如果必须尝尽痛苦才能让自己死心,那么她会好好将这种苦楚尝过一遍,然后将来要离开时,就不会再有那么多流不出的眼泪,灼得人心头发酸。
“楚净……”他终于弄懂她话中的意思,莫名的怒火瞬间袭来。
听见他的斥吼,她一愣,然后再次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看见她的反应,他目光如冰,寒冷得几乎能让眼神扫过之处都瞬间结为冰霜。
他不懂,真的不明白!
每个曾经在他身边待过的女人,无不倾尽全力想多留他一秒钟,唯独她如此难懂,永远都只会松手将他推出去,宁愿让他到别的女人那里过夜,也不肯开口求他多留片刻。
还是说,在她心里,他就真的只是报恩的对象,她用身子、用青春来偿还欠池家的债务?
她到底当他是什么了?
难道他连一点值得她付出真心的价值都没有?
越想越火大,他表面平静无波,心里却燃烧着熊熊怒火。
他坐进车内,干脆听她的话,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楚净僵了下,蓦地停下脚步,转身背对车道,望着山下那头的万家灯火。
每一盏灯都代表一个等待家人回去的守候,明明是倦鸟归巢,阖家围在餐桌旁吃饭的时刻,她却找不到自己的家。